思品对现代医学非常信赖,头疼发热、伤风感冒、擦伤扭损,她都有自己的治疗方案,而且对自己的方案深信不疑,郑义经常叫她贾(假)医生,不管真假,有病还真的依赖她。这有什么错吗?没有,但信赖也可以被利用。
郑义非常想要留下思品肚里的孩子,但孩子在思品肚里,他一定要说服思品才能把孩子留住,而思品对留有这个孩子还是犹犹豫豫,看来只能借助思品对现代医学的信赖以至迷信了。
他来到医院,找到自己同学王杰医生,询问妇科医生哪个医术最高明最赢得信赖。王杰奚落他,关心起妇科来了,是不是老婆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能耐了,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玩笑过后王杰向他推荐两个妇科医生,一个有二十多年临床经验,一个年轻有为。
郑义说:“我就信赖你王杰了,你帮我向这两位医生引荐引荐,我请她们吃饭。”
王杰有些难为情,郑义就说:“别给哥卖关子了,无论如何哪怕绑架都得给我请到,我以后要经常麻烦人家,总得先落个脸熟。”
王杰说:“那我只能让你破费了,我每次只能请一个。”
郑义疑惑地问:“那是为什么?是不是想多揩我的油?”
王杰郑重地说:“我先给你说明理由,免得你误会我嘴馋。你不知道同行是冤家,你把两个冤家同时请到酒桌上,她们能给你好好服务吗?一者她们相互推卸,二者她们认为你不信任她们,三者她们争相显摆,你听谁的?就像我们高考,你选择经济管理,我选了医学,我们这才成为朋友。如果我也选择经济管理系,和你在一个班级,分配到一个单位,我不就一辈子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还能和你成为平起平坐的朋友?”
郑义说:“你小子,抱有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理想,一心想着成为白求恩、吴阶平这样医学人物,现在倒埋怨起我来了,是不是事业不顺后悔了不是?将来我当县长了,提拔你当院长,不就是各得其所了?”
王杰赶紧握住郑义的手:“有你这句话,我就苦海有涯了!你将来有找我的,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郑义说:“我才不找你呢,目前给我办成请客这件事,我给你记一功!”
王杰说:“是,但愿你的功劳薄上有我的大名!”
“好说,好说,我走了!”郑义转身离开医院。
王杰在他身后,在心里呸了一口痰,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市侩!”
郑义授意医生,他妻子如果来咨询或要求做手术,就说她的体质不适宜做手术,否则就可能造成终生不孕,让思品在孩子的问题上没得选择。郑义深知,做了母亲才使一个女人完整,剥夺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无啻于剥夺了做女人的资格,思品也不会放弃做母亲做女人的资格。那孩子就是自己的了,做爸爸就是指日可待了。
读者看到这里一定要问,郑义怎么这样?是不是有病?可叫你猜着了。郑义就是有病,这病真的很让男人难以启齿,丢尽颜面。
郑义和思品是高中校友。在高中,思品几乎是人人能够叫得响的人物,校花的美名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品学兼优的她多了几分矜持,让许多垂涎她的美貌的人多了几道门槛。富家子弟没有她的骄人成绩,穷人的孩子没有她的自然高贵,矜持又平添神秘,平视又更显纯真,谁不仰视她的为人呢?所以她几乎就成了理想的爱人,奋斗的目标。郑义那时就垂涎思品的美貌,碍于家境贫寒,乞丐和公主的差距让他只能把好感埋藏在心里,但他发奋学习的劲头却被空前地激发出来,他在班级在学校几乎都是名列前茅。高中毕业他顺利考上大学,骄人的成绩让他扬眉吐气,能言善辩谈笑风生让他如鱼得水,过去的羞怯荡然无存。在填报志愿时他第一次征求了思品的想法。思品说:“我崇拜老师的职业,所以我所有的志愿一律填报师范专业!”郑义说:“你这么好的成绩怎么只报师范类呢?文秘也比师范好!”
思品对这个高材生笑笑:“志愿就是志愿,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在人生道路上开始第一次取舍,相对于好的大学来讲,他还是追随了他理想的异性,填报了思品填报的那个师范类院校的非师范专业——经济管理。
大学里,郑义不再感觉到自己猥琐,光鲜的衣着衬托出他的气质,伶俐思辨让人感觉不凡,幽默的谈吐多有人缘,他很快进入学生会,成为学习部部长,学生会干部都惊诧他的气质和能力。
他进入大学有两个理想,一是在班级和学校担任干部,一是追求思品做他的女朋友。第一个理想不费吹灰之力就实现了,第二个目标颇让他绞尽脑汁。他知道,这既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贻误战机,从哪里开始呢?他查过许多求爱大全,但适合自己的方式并不多,犹豫再三,还是从最原始的做起吧。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他利用在学生会的机会,总能淘到一些演出、讲座的票,让她在很好的艺术和知识享受后对他心存感激。而在这些活动中,他又总能适时递上一些瓜子和雪糕之类的点心,他的殷勤和学识总有能打动她琴弦的时候,他善于察言观色,一步一步把他们的关系朝着恋人方向发展,很快思品也愿意享受他的体贴了。
大学时代,他是丰收的,学生会**的锻炼,使他多了许多老练和经验,抱得美人归又使得他找工作顺风顺水,老丈人利用自己的关系,一下就把他安排进入县委的科室成为科员,四年没过,他就被火箭提拔成为年轻的科长,但老天并不始终眷顾他的一切。他的婚姻已经四年,但始终是一个哑巴豆,没有生根发芽开花,没有给他带来惊喜。起初是他们不想要孩子,等到两年想要孩子,也始终怀不上,当初他以为是思品有问题,但检查结果思品一切正常,医生就建议男方也进行检查,如果也没有问题,那就是时间和技术问题了。思品在和女同事私下交流时,并没有发现他们性生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就建议郑义也检查一次。郑义扭捏着来到省会城市大医院,检查的结果让郑义心凉了半截,他是一个少精患者,思品不孕,症结出在他身上,他心灰意冷了好长时间。思品说,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医学那么发达,没有治不了的疾病,在思品的一再鼓励下,他才振作起来。
但他的病症像挥之不去的苍蝇,嗡嗡叫,使他焦躁烦闷。他怕熟人的眼光,他怕失去思品,他怕顺风水水的仕途就此搁浅,金钱地位美女对他来讲太重要了,他千辛万苦地刚刚得到,他不能又这样迅速失去,他一个也不想失去一个也不能丢弃。吞噬他灵魂的计划一天天成型了,这些计划又吞噬他的人格,谁能忍受这种人格的扭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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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心发酵』
有一天~班后,郑义刚出~大门,就碰到他小学同学,东庄的李想。惊讶寒暄之后,郑义问李想是偶遇还是有事,李想直截了当地说,他有一件难事,想请同学帮忙。郑义说,只~能帮得~的忙一定会帮,请讲。李想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想请郑义找一个地方详细说明。郑义正好今天没有饭局,就答应李想的请求。在一个雅致的小饭店,他们~了一个包间,长条桌子,对面坐~。郑义急切询问什么事需~他办,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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