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吧。红绋轻敛了眉眼,不是她自寻烦恼。实在是,这样的日子无聊啊。从前,她以为弹弹琴,赏赏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的日子是那样的美好。可是,经过一年的亲身经历,终于,终于,她再也受不了了。尤其是那个姓年的,一年不见,刚回府就吼她。哼,半夜弹琴怎么了,我喜欢,我高兴。我开心。很明显的,红绋还在气。
是的,她在生气。第二天一早,府里就传遍了夫人被责骂的消息,那些下人,红绋早就领教过的了。有的,说成没的。活的,可以说成死的。凭空的给那红儿看了笑话过去吧。一会,荷花过来时一定问问她红儿有没有笑话她。再一想,凭她们一年来的较量了解看下来,这样的机会,她哪会放过呢。说不定,早就乐翻了天呢。想到这,红绋又是一通火,年羹尧,笨蛋年羹尧,早晚有你好受的。哼。哼。
正在书房听管家汇报事情的年羹尧无故的打了个冷战,心底莫名的起了一丝阴阴的感觉。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正是中午,阳光穿窗而过,暖暖的照着屋内的一切。摇摇头,又继续用心的听起了老管家的话。他哪知道,这会,正有一个人恨不得杀了他解恨呢。坐在凉亭的红绋正在挖空心思的想着法子整他呢。
一大早,天就在下雨。不大,但是淋淋沥沥的落个不停。很想出去雨中发泄一通的红绋正在想着如何出去的借口,年羹尧竟然派人传话,请她至前厅一行。这,可是破天慌头一次,红绋不知何事,本想不去,后来一想,又不是怕他,干嘛不去呢。想到这,脚一抬,小跑着去了前厅。连伞都扔到了一边。秋月心急,忙不跌的追了下去。那过来传话的下人看着这样性急的夫人,想笑,却又不敢笑。
姓年的,你找我?还没到门口,红绋就叫了起来。反正,两个人的账还没算清呢。他还敢找她?年羹尧在门里一皱眉,还末开口,旁边已经有一个声音抢先传了出去,嫣儿,成何体统。看看你的样子。这时的红绋已经入了正厅。额前的几缕发丝被雨打湿,俏皮的弯弯的贴在脸颊上。哪里有一个将军夫人的样子呢。听到这样的声音,红绋怔了下,前面,坐的正是端王爷,含嫣的阿玛。
端王爷望着眼前的女儿,硬是变了脸色。要知道,在古代,一个女儿家,规矩有多多,是我们所不能想像的。什么笑不露齿,什么站有站相,坐有坐姿等等。特别是那些王孙贵族家,更是视这些规矩为其门面。而今,王爷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模样,一是为她急,怕年羹尧责怪于她,毕竟,自己的宝贝女儿养了十几年,除了这次嫁人以外,可是舍不得让她受到丁点委屈的。再者就是,身为年府女主人,如此不注重礼规,以后在下人的面前,又怎能服众。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宝贝女儿的幸福,一板脸,先赶在年羹尧的前面抢先训起了人。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他想的是,他一开口,年羹尧再怎么想责怪,也会看在他这老岳父的面子上放含嫣一面的。
可是,红绋哪里知道这些内里机关呢。望着王爷一脸怒气的脸,眼一红,差点哭出声来。面前的人,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自己真的拿着当父亲看待了啊。而今,他是这样的不留情面的训骂着自己。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的缘故吧。俗话说,父女连心,他,感应到了是吗?就这样,怔怔的,立在厅中自顾的任眼泪一落再落。
她一哭,可是惹急了年羹尧和端王爷。两个人都心疼啊。年羹尧一急,顾不得什么面子,紧走两步到了红绋的面前,手一伸,将她拉在了自己的面前。用手拭去了脸上的清泪,柔声的哄着,嫣儿不哭,你阿玛也是怕你生病呢,才一时心急出口重了些。你应高兴才是啊。有着这么好的亲人关心,怎么还哭呢。一手将红绋揽在了怀中,一手,轻轻的抚着她的一头乌发在哄。完全,忘记了端王的存在。年羹尧的眼里,心底,此时只留了一个人的倩影,那,就是怀中的红绋。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可以用一切的荣华富贵来博取她的幸福。千金散尽,仅为,她的一笑。
其实,就连年羹尧都不清楚,自己的心底,何时被这小丫头占的满满的。就连每晚,他的梦中,也全是她的影子。年羹尧苦笑,心,竟然已经被一个小丫头填满,没有一丝的空地了。那个迷迷糊糊的小丫头,那个倔强的小丫头,那个,可以天天弹琴抚歌淡看一切的小丫头,那个,可以出口顶撞他的小丫头,那个,可以视富贵名份为不屑的小丫头。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丫头,莫名其妙的小丫头,竟然偷偷的将他的心窃走了啊。
咳,咳,两声略有调笑的干咳声将年羹尧的神情拉回,天,还在大厅。面前,还座着端王爷呢。抬起头,望见王爷眼中的笑意,年羹尧略有尴尬,岳父,岳父大人。王爷一笑,你能对嫣儿如此,我已是很开心。她的幸福,可是就交给你了。
此时的红绋,可是真正羞红了脸。满脸的绯红,不敢抬起头来。本来,对年羹尧的一腔怒气,在年羹尧哄她入怀时,竟莫名的消失了。且,听着年羹尧不同于往日的语气,是那样的宠溺,她的心跳,有一丝的停滞不前。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幸福,羞涩。有一点点怅惘,还有,一点点不安。还没容得她仔细理清这种感觉,只听端王爷又发了话,
嫣儿,你额娘生病了。御医说,是郁结所致。心病还需心药医,你额娘自你嫁后一直郁郁不欢,想是念你而起。阿玛想请你回府一趟。
额娘病了?红绋一吓,刚才迷迷惘惘的心情到是去了一半,阿玛,怎么不早告诉我呢。病得很严重吗?那么,我现在就回家。秋月,秋月,一转身,扔了年羹尧就往外跑,快去帮我准备行李。我要回家。
端王爷望着跑远的红绋只能苦笑,年将军,小女任性,被我宠坏了。以后,还请将军多担待。年羹尧也笑,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希望,不会负了王爷厚爱。但愿,王爷千万以含嫣的幸福为幸福才是。只是,最后的这句话,声音低不可闻,只有年羹尧自己才听到。也只有年羹尧才真正明了他话的真意!
两个人,两个权倾朝野的人,就这样,都是在笑。可是,一个,对宝贝女儿无可奈何的苦笑。一个,却是,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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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府』
风,悠悠的吹着。天空,蓝的醉人。王府。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回来了。而今再回瑞王府,心情是有些忐忑,有些不安、~张。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望着出嫁前原封未动一尘未染的绣房,~绋的眼圈~了又~。格格回府了。~人们由衷的欢呼~感染了~绋。厅外的阳光白的~眼。院中的~人们井然有序的忙碌着。不时的有人对着~绋屈~行李。格格好。格格回来了。这样的笑~,感染了~绋的心。好久没有的那份快乐终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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