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凝双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是啊,一路走了下来,我们还没有吃上什么东西。离开了家,我身无分文,没有想到会落到今天这份田地。
“对不起,请问。。。。”凝双满怀希望的问,却喃喃的不知道怎样开口。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似乎格外不象平常的自己。心里涌上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我知道它的名字叫做别扭,我很庆幸现在是晚上。
很久,没有听到回话。抬头一看,凝双为自己刚才的心里感到有些惭愧,手无意识的绞着自己的衣角,她不过是个天真浪漫的小丫头,有些话想到就说了,没有考虑什么好不好意思,但她现在意识到了。无论怎样既然话已出口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看向跳跃着的火焰,一时间什么也没有想,就这样望着,透过火焰,我的眼里没有焦距。我想起了师傅,也就是晚姨。
她不让我喊她师傅,她是最怕负累的,却没有想到姨字更加令我们的关系亲近起来。
我五岁的时候还是一个对万千事物感到好奇的小孩子。我毫不掩饰对身边的人**快乐的笑容,那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年龄,而我却在刹那间改变了。‘
那天街上很多人,我是随着我称之为二娘的人出去的。走着走着我发现我的身边全是些陌生的面孔,层层攘攘,我走不出去,我哭着,叫着,没有人理我。哭累了,我靠在路旁的大树边,这样我的心稍微镇定了一点。我打了一个呵欠,在昏昏沉沉中我听到了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
睁开眼睛,是一个清丽的女子:“小孩子,你怎么睡在这儿,快回家吧。”
眼泪又流了出来,嗓子哭哑了,说不出话来,我用手拉住她的衣摆。
师傅停止了脚步,似乎在挣扎什么。最后她看着我轻叹一声:“就算我跟你有缘吧。”
师傅把我送回家后找到了父亲。那时父亲为了我的失踪而焦虑着,又要忙着朝中的事物,当师傅向父亲说明来意,要带我走,而我又拉着师傅的手不肯放开。他沉吟了一下,定下了三年之约。而这正是师傅希望的,她本是超脱凡尘之人,为了我才破了例。
只是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在离开的时候,我问她我可以再回去吗?她笑了。
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晚姨真名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是武林中最为传奇的三个人物之一。道号清莲,蛾眉派的始祖。
一个串着山鸡的枝条伸在我面前,我吃了一惊。
原来是那个紫衣人,什么时候他离开了,又回来了,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虽然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虽然我刚才在走神,但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在我的眼底下。
他的武功,远在我之上。我的心警戒起来,看到眼前的东西,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他出去就是为了帮我们捕猎,看来他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冷漠啊。
看到我看着他,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没有了当初的倨傲。
林因看者眼前的白衣女孩,衣服凌乱不堪,还沾上了斑斑血迹,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他很想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事,却猛然惊讶于自己对这个女孩投注了太多的关心,这是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而且听到另外一个女孩的话却联想到了她大概也饿了吧,脚不由自主的就走了出去,运用了自己最为骄傲的轻功和绝迹,只为快点捕到一只野鸡。
一阵香味传来,手中多了一物,紫衣人把烤好的野鸡放在我的手里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谢谢”我低声说,感觉脸上传来一阵燥热。
野鸡的味道很好,他不知从哪儿拿来的调味料,掺杂在一起,少了油腻的感觉。
耳边清脆的鸟鸣声不断,一觉醒来眼前一片大亮,阳光穿过树叶之中的缝隙形成了一个个的圆圈撒在我们身上。我竟然睡的这么熟,想起什么,我往他坐的地方一看,他还没有走,我的心中传来一阵喜悦。
凝双揉揉眼睛也醒了过来,看到他:“你还在啊,真好。”她笑了起来。太直接了,想到也不要直接说出来啊,我暗暗摇头。
林因皱着眉,其实他早就醒了,脚步迟迟未动,他告诉自己,是因为两个女孩子就这样睡在路边不太好,万一碰上什么坏人呢,没有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如此仁慈和替他人着想了,他可是武林中人人望风丧胆的武林传奇人物之一。
冷面阎罗,九岁狂扫武林,至今二十一岁,未尝过败绩,为武林中的头号煞星,性格反复莫测,听到他的名号无不胆战心惊。
如今,他望着这张睡梦中的容颜,她触动了他心底不曾被别人碰触过的地方,让他不忍就此离去。
现在她醒了,是他该走的时候了。
听到凝双的话,这个男子转过身去,他要走了吗?
“你知道零川在哪儿吗?”我忍不住开口。
脚步一停,“走吧!”话一出口他又开始走了起来。
闻言雀跃不已,我和凝双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半天,景色逐渐美丽起来,道路边开满了白色的小花,虽不如小物里的风情万种,到也楚楚可怜。兴致顿起,我飞到小花上,踏花而行,却没有伤到它们。
蝴蝶被我惊起,纷纷远离,我扬起手中的青笛,顿时悠悠的笛音响起在原野上,蝴蝶重又飞了回来,围绕在我的身旁翩翩起舞。暗香浮动,白袖飘飘。
一曲完结,我回到了凝双旁边,在紫衣人的眼里看到了沉迷之色,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
“你的名字”他突然说。
顿了一下,他又说:“林因。”
这是他的名字吗?
“李若雪”我答到。
他的眼里出现了喜悦,是因为我告诉他我的名字吗?
在宿了两晚的路边,我们终于来到了长阳,它离零川只有一天的路程。
相处了几天,我们和林因有些熟了,人虽然冷了一些,又惜言如金,但对我们非常的照顾。从他的衣着和举止来看是个非常不一般的人,回想初见他的时候他凌厉的眼神,无形中透着一股煞气,怎样的人才能有这种气势。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我并不想知道,但我很高兴这一路上有他。短短的几天,我已经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无论你想什么他已经先一步考虑好了,很自然的他就做了,但我知道他是第一次这样做,有些事情只要他想做,他就能把它做的很好。
这种依赖在以前没有过,我有些惊慌,却让它任意在心里泛滥。
长阳离京城很远,自从看到原野上的一目,他惊讶我的身手,于是路上多了三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无论是谁看到这一目,都要揉上一下眼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身影闪过,原地只剩下虚无的空气,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阵风略过,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我踏着随影步身形漂浮在他的身旁,跟着他,我不需要浪费大的力气,随影步,顾名思义随着影动而动,这是它的精髓所在。当然我看出了他的实力犹在我之上,否则我是不会取巧的,也不屑于这样做,现在我简直有些佩服他了,带着凝双还可以走的这么快,不,飞的这么快。
越走林因的心里越震惊,他已经走的很快了,武林中少有人及。若雪还是不急不慢的跟在他的身旁,还有隐隐的超越之势,她带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和困惑。惊喜她的出现,也困惑她的出现,他的心绪因她的出现而变的混乱不堪。
走近长阳,随着他的步伐减慢,她的身形也慢慢的慢了下来。长时间的行走,对她来说如沐春风,只是脸上泛起了几许嫣红,让她白的近乎透明的肤色带来了点点生气。
走在长阳的街上,路上的人比不得京城却也很是热闹,到处充满了喧嚣声,太阳在西边**了最为璀璨的色彩,它要落幕了,红蓝色的晚霞出现在天际,在它退却的时候仍不忘向世人展现它的美丽,如在凡间它必是一个女子,只有女子才会如此精心的打扮自己吧。
沐浴之后,我走出房门,这是个很安静的地方,没想到这里也有如此清雅的地方。
林因和凝双正在园子里等我,他大概认识这里的人,我们住的是迎风居里最好的房间。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我觉得神清气爽,发丝还是湿的,我没有把它束起来,就这样让它垂在身后,有几缕调皮的来到了襟前。等我来到他的身旁,他才迈开步子。
在迎风居的不远处是一个酒楼,走进去,小厮迎过来,等看到了我一下子嘴巴张的老大,我皱了皱眉。眼前一花,一身紫衣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挡在了身后。
“哼”小厮回过神来,看向他,浑身一颤,吓的几乎坐到地上。
好冷的眼神啊,他连忙收拾心情,把我们带到二楼的雅座。
虽然不舍眼前的佳人,但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多呆上一分中,人的名树的影,回过神来,他的脑袋里已经浮现出一个名号。说不定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脑袋就搬了家,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但脑袋只有一颗,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就没了。鸿烟阁的名头虽然大,但这个人是无论如和也惹不起的。
退了出去,小厮的两腿打颤。
告诉老板,老板半信半疑:“你小子不会弄错吧。”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上去瞧一瞧。“你好生伺候着。”
菜很快就上齐了,我清尝了几口就没了胃口。林因见状眼光漂向了小厮,站在门边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口的小厮连忙跑过来,看到林因不悦的神色,苦着一张脸。
“喝点粥吧。”他看着她,眼里的冰溶解了,温柔的语音让一旁的人骇然不已。莫非我认错人了,小厮心里想着,这可跟传闻不太象啊,想着眼睛滴溜溜的在林因身上看来看去,冷面阎罗,眼前的男人俊美的不象话,到是和传闻有几分相似,但冷面,怕是。。想着想着感觉全身一阵瑟缩,原来那俊美的男人正看着他,“最好的粥。”
“是!”绝对是他没错,小厮心里喊着,摇摇摆摆的走出去,纯粹是吓的,大概只有对那个女孩才不一样吧。
喝着粥,味道很是清甜,清而不淡,甜而不俗,满口尽是桂花的香意。
喝完了,我看向他。他的手伸过来,把我额前的发拭开,我一惊,反射性的想要躲开,却没有任何动作,听其自然,我把头低下,“我还想要一份。”话一出口,我不敢相信,语气充满了羞涩,这是我吗,红色迅速的从额头一直蔓延到了脚趾。
“恩”林因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心里生起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能和这个女孩呆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
旁边的凝双咳嗽了一声,她实在不喜欢小姐这样,感觉她自己一个人的小姐似乎以后不是再属于她一个人了,心里真是不舒服到了极点。但看小姐这个样子,天,她还是小姐吗?变的不再象以前般冷漠和淡然,她承认比起以前她更喜欢现在的小姐,多了几分真实。
我把头从他的手里移开,看着面前的桌子发呆,我这是怎么了,脸上的红潮久久不曾退去,心不再是自己的了。
林因看着眼前人儿,手里传来一阵空虚。
门一下子被打开,走来一个摇着扇子的公子哥儿,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道是谁敢坐在爷的位子上,老板,你也太不会做事了,每次来我都是坐这个房间,现在你可以让他们走了。”
跟在后面的老板满头是汗,这可怎么办啊,眼前这位是长阳知府的宝贝儿子,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在长阳谁敢不给他面子啊。但眼前,坐在这里的紫衣人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位,如果是的话,他的脑袋可不够掉的,他可是宁愿得罪谁都不愿意得罪他啊。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的话,他不是白白得罪了白少爷,这可得不偿失啊。
老板正处于两难的位置时,听到了白少爷的话,他心里暗暗把他的祖宗问候了一遍。硬着头皮走上前:“爷,这位是是长阳知府的公子。”说完站到一边。
老板是个聪明人,一句话就把自己推的干干净静,谁也不得罪。
白公子环顾了一下坐着的人,看到林因时,他赞赏的点了一下头,紫色的衣服,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紫色除了他谁都不配,他的神色没有先前的镇静,在这荒郊的地方能够遇上这个人不知道上他的福气呢,还是他的不幸。笑了一下,他看到了一个女孩,以往见过的任何女子和她比起来都失去了颜色,自认为文采风流的他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她的半点言词。他觉得自己的心沉沉的,觉得自己失落了什么。
重整面容,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我说小顾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样的人你应该介绍给本公子认识一下吗!什么时候我们这也变的热闹了。”
说完,他走到林因面前:“阁下之声名如累贯耳,久仰已久,恨不能相见,今日实乃三生有幸,得遇兄与此地,弟名弱衣,长阳白府。不知有无福气与兄共聚。”
咬文嚼字,摇头晃脑的说完,不等林因首肯,就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老板在旁边摇头,这白公子到是个人物,脸皮很厚的那种,几句话下来到和别人成了兄弟了。
林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他说完想坐下的时候,手臂一动。谁也没看清楚,白弱衣就坐到了地上,他夸张的叫了一声。
凝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脸皮可真厚啊·”
一句话道出了所有在场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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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弱~从地~爬起来,不顾自己的狼狈之色,连连摇头:“姑娘所言差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乃~情中人,不居小节。”老板一听,庆幸自己还没有吃饭,否则怕是~白白~费了,为什么~,全~都吐出来了。凝双又好气又好笑,~脆转过头去不哩他。“你坐吧。”我突然开~说。白弱~这个名字我听父亲提起过,父亲对这个人可是夸赞不已,说这个人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文才之高,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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