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弱衣分手后,我们回到园子里。凝双跑去睡觉了,只剩下我和林因两个人。我转过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虽然不舍,但现在已经很晚了,才一转身,眼前一花,人已经被他抱在坏里。
“真不希望和你分开。”他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这还是以冷酷狠决著称的冷面阎罗吗?遇上了她,他也只是一个为了情而痴迷的男子。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离开他的怀抱,手里多了一物。是个紫色的缎带,他把它系在我的手腕上,缎带上绣着一个字,是个因字。
“系上这个,我的命就是你的了。”它是林因最重要的东西,是他的母亲在世上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眼泪在我的眼里打转,自从五岁以后我不曾流过眼泪,如今为了他,我破例了:“可我没有什么给你的。”
他笑了,我心里深深印上了他的笑容。
回到房间,我久久不曾睡去,心里满是他。
天明,该起身了。看见他,也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走出迎风居,白弱衣正等在那里。看到我们出来,他走上前:“让我送你们一程吧。”心里一黯,短段的一天,他把我们当成了朋友。
走的越快,我们的分离就快。虽然不想和他分开,但和父亲约定的时候就要到了,我还要赶回去,再说我母亲的忌日就快到了,我可以不遵守和父亲的约定,但母亲的忌日我不能参加。
到了零川,我们都沉默了。他把我送到阿连山的脚下,上面就是娥眉派,他不能跟我一起下去。
“我在这儿等你。”他说。
我点点头。
转身上山,不舍又回望,山下紫色的人,我望着他,终于我不再回头。
“晚姨在吗?”山顶上一位白衣女子拦住了我。听了我的话,她戒备的神色转为好奇。”请稍等片刻。”她说。
她走后不久,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娥眉派现在的掌门凌云。“师叔,你来了。”欣喜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如今四十多岁,称我为师叔,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门下的人全部跪倒。我继承了晚姨的衣钵,虽然晚姨不肯认我为她的徒弟,但在凌云仍然把我看成是娥眉请莲始祖的弟子。
知道我有话和她说,她带着我消失在众人面前。
眨眼间我们来到了娥眉的禁地,这里除了历代掌门外谁也不能进去。当年我就是和晚姨在这里度过了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段日子。
踏进林中的小屋,我的心里激动起来,阔别了六年多,这一切仍然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不等我说话,凌云就象知道我要问什么是的:“始祖在她的房间里给您留下了一封信。”
“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她,她笑了一下,“始祖在离开时指定您为娥眉的太上掌门。”
“啊?”我惊讶的扬起眉,所谓太上掌门就是无需承担责任,对娥眉的任何事物都有干涉处置的权力,为什么晚姨会这样做呢。
凌云笑者离开了,从刚才来到这里的路途中,她已经知道这个女孩的武功在她之上,看来十年一次的论剑,娥眉有望挤进前三了。说来惭愧,请莲始祖之后,娥眉少有机会能位列前三,领头的位置早已拱手易人。现在希望小师叔能够为她们一雪前耻。虽然这个女孩极为年轻,但娥眉的等级之念很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凌云走了之后,我来到晚姨的房间,晚姨的房间极为简单,除了必要的东西什么也没有,跟晚姨的性格很象,她当初收留我教我武功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意外了。
坐在晚姨曾经坐过的凳子上,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晚姨在我的面前演绎着她的剑法,“这叫落樱剑法,总共十三式,一式六招,只有最后一式有十三招,也是最厉害的一式。”我舞着手中的笛子和她一起比画着,竟也似摸似样......来,我教你轻功,"不要!”我转过头,练剑都累死了,我才不要学其他的东西。晚姨的身体浮在空中,“小雪,想象晚姨这样飞吗?”她飞到树上摘下一朵白色的花插在自己的耳旁。“要飞!”我看到晚姨的样子,别提多想飞了,“我也要向晚姨那样!”
“好吧!”这样我就一步步的学会了晚姨所有的本领。
感觉这个椅子上晚姨的气息。我打开了她留给我的信,只有寥寥几笔,但我也开心了。
小雪,我知道你会回来,如果想要报答晚姨的话,就帮我好好照顾娥眉吧,另外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因为,算了,你以后会知道的。
晚姨,我把信笺贴在自己的胸口,感受了透过它传来的温馨。走出小屋,满眼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很多都叫不出名字来,绿暗红嫣点点。人影一闪,我落到一棵树的枝条上,随着它轻轻的浮动,摘下一朵花,象晚姨那样把它别在自己的耳边,清凉的感觉传过来。
抚过笛子,透着盈盈绿色这是取自千年的寒木。也是晚姨留给我的,晚姨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无论怎样的事物到了她的手里都变的轻而易举,唾手可得。这也是她超脱的所在吧,到了这个高度,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而我只学会她的笛子和落樱剑法,我是个失败的徒弟吧。
呆了一晚我走出了禁地,凌云在一旁等候着,看到我出来,她身形向前:“师叔,一年后就是十年一次的松山之会了。不知?”她满怀希望的看着我,我笑了一下,在这里,我就是最真实的自己。“我会回来的。”得到我的承诺,她心下大定。抬头正触上我的笑容,不由目眩神移。
回过神来,她暗暗叹息此女孩比起当年的始祖毫不逊色,还有宛然超越之姿,想始祖当年平安寨之乱时,只是淡淡的一笑,另所有穷凶极恶之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再没有了战斗之意。武林中让人为之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一时间彻底瓦解,灰飞烟灭。
看到我出来,凝双跑到我的面前,她可不喜欢和小姐分离,虽然娥眉的人都对她礼遇有加,但心里还是别扭着,没想到小姐这么快就出来了。
“小姐,可以走了吧。”她问。
看着她,我点点头,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要走了。
一路上我想起了林因,没想到只分开了一会儿我会如此的想他。我想快些走到山下,又有些羞怯。索性就顺其自然不再刻意的加快脚步。
终于到了山下,雀跃的心四处搜素着他的身影。再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我的心低落起来,有些不安,也许他吃饭去了吧。
我和凝双在旁边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坐了下来。低头望着他给我系上的紫色锻带,甜蜜点滴在心头。脑海里想起了他的声音“系上了它,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日幕渐斜,我低头无语,也许他吃饭去了吧,但我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借口就算吃饭也不可能这么久,也许他遇上了强敌,我摇摇头,不可能,他的武功那么高,少有人是他的对手,那么,我几乎不敢往这方面想,他走了,不会的。心陷入一片死寂。
夜已经全黑了,凝双蜷缩在我的身边,立春了但晚上还是透着浓浓的寒意。我握着袖中的笛子,似乎想要把这份寒意深深的刻在心里。心冷冷的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眼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落到土里。在这个寒冷的夜里,曾经有过的温暖已经消失不见。
从这天起,没有人再会看到我的悲伤和痛苦。
喊醒了凝双,“我们走了。”
凝双眨了眨眼睛没有睡醒的样子,她刚想问难道不等了吗?话没有出口又咽了回去,她看到小姐单薄的背影孤独的走在前面,眼睛一下子红了,她迅速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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