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风二少,面部的表情很复杂。风二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一片沧桑。
老人说:“我的名字叫罗铸,从小生活在边境,那里很穷,常常会有很多从境外过来的武装分子骚扰我们的村庄,政府也采取了措施,但不是很及时,所以我们总是会被抢去一些东西,我的姐姐就是被他们抢去的,所以我很恨他们,我发誓要报仇,可小小的我没有能力,但仇恨却埋在了心里。有一年,村庄里住进一个人,这个人有枪,从他来了以后,村庄就不像以前那么乱了,但时常会有陌生人来往,大家很好奇,但没有人会问,因为谁也不想多事。”
老人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有一天,我去山上干活,在山上遇到了那个人,那人看了看我,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是个学武的好料子,我也没有在意,就去干活了,因为大家私下里说他不是好人,所以没有人愿意接触他,到了晚上,我从山上下来,他堵住了我,问我愿不愿意学武,我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他,因为那时候,我太想我姐姐了,我想,学好了武功就能把她救回来。”老人的眼里一片向往,显然他沉湎在过去里。
“于是我就和他学武了,他教的东西和一般人不一样,他让我先学习观察和冷静,他说,一个人只有在冷静里才可以看到自己很多失误的地方,如果容易冲动,武功再高也没有用,因为陷阱是可怕的。”
“等我渐渐学会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他开始教我怎么逃跑,他说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人不是神,所以总会有疏忽,往往小小的疏忽就可以致命。他教的很细致,像我教你的一样,然后才是各种致人死地的技巧,我和他学了五年,他在这五年里没有出去过。”
“有一天,他对我说,我是一个杀手。我当时很吃惊。他见我很吃惊,就说这没有什么,这也是一种生活,生活可以有很多种,也许这种生活过于血腥了。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因为我违反组织的规则,所以逃到这里来,以前你看到那些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但这个世界,朋友常常会因为利益的而使友谊变质,前天晚上,有人给传话来,说有人向组织告密,组织决定来追杀我,所以我必须走了,我已经把你介绍给我的一个朋友,这个人是个武装分子,如果你愿意,可以和他一起去打击抢你姐姐的那批人,他们是不同的武装组织,两组织之间有很深的仇恨,所以他们会帮助你救回你姐姐的。”
“第二天,他还没有走的时候,村庄里来了很多陌生人,包围了他的房子,他们打了起来,我和他在一起五年,他对我很好,我不能看着他死在我的眼前,我决定从外围救他。那之前他给过我一把枪,我把枪找出来装上子弹,转换着地方射杀了几个包围的人,他事前没有说过,杀手组织追杀组织内部的杀手,别人是不可以帮忙,如果谁出手相救就等于和整个杀手界作对,后果是很严重的,我哪里知道,从此惹下了大祸,我和他是逃出来了,可家人全部被杀了,那时候,我很伤心,也变得残忍起来,于是我加入了他朋友的组织,他走了后一直没有出现,到现在也没有。”老人的眼角里出现了泪。
风二少从没有听过老人和自己讲过这些故事,他没有想到老人的历史是这么的复杂,难怪他教自己的东西都是这样的出人意表。
老人停了很长的时间没有说话,风二少知道,他一定很伤心,难道着他叫自己去杀得人和这也有关系吗?
步千追到了他要找的人门前,心里忽然有些异样,他放下去按门铃的手,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他知道这时候也许需要等待些什么。
天很晴朗,步千追心里有点压抑,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了,一切忽然变得很复杂,让他有点不堪负重。
他转身准备走,门忽然开了,一个陌生人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陌生人看见步千追似乎很吃惊,脸上是明显的慌乱。两个人僵持着,步千追问:“你是谁?”那人大约是三十岁,很健壮,但似乎有点怕步千追,他脸上的肉微微动了动说:“我在来找人的。”步千追一把抓向他的手,那人本能的后撤,但步千追只是虚招,目的是那人的脸,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那人闷哼了一声,向后倒去,正好撞在门上,一声剧响。
步千追正要追击,他看见屋里有人奔出来,知道不好,急速后退,无声手枪的子弹贴着他的面颊飞过去。
在他迟疑的那瞬间,他已经找好了退路,他全力向那个逃去。
步千追知道自己一旦停下来,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阳光了,他没有想到组织会有这么快的动作,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样的状况呢?他不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像个透明的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奔跑,再奔跑,一向从容的步千追现在为了逃命,不得不像只丧家犬一样奔跑。
追逐。他被追逐着,本来他一直是追逐别人的生命的,可现在,世界似乎忽然调了个,他变成了别人的猎物。
子弹从步千追身后飞过去,打在墙上,灰尘被扬起来,他本来喜欢这种味道的,很刺激,现在却让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一个人挡住了去路,一个女人,正用枪指着他,他没有停顿,依然一往无前地奔跑,刀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枪也响了,女人身体怪异的一扭,有些不可思议的躲了过去。
步千追呆了呆,他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身手,好象师傅曾经说过这样的身手只有上个世纪的一个女杀手有过,难道是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是她,她也不会这么年轻。
女人已经到了面前,手向步千追的手伸去,意图夺枪,步千追竟然觉得无法躲闪,硬生生地停下了奔跑,女人笑如烟花地说:“还跑吗?”手依然没有停,步千追连续和她拆招。女人手快如风,让步千追感到压力无限。他忽然飞脚踢向女人,女人依然身体不动,还是怪异地闪过。机会一闪而至,枪声又响,很近的距离里竟然没有击到女人,步千追头瞬间大了。
女人似乎很生气,她的脸色变了变说:“我本来要捉住你,你竟然想杀我。那就别怪我了。”她的身体忽然平地而起,攻向步千追,步千追瞬间被女人的手影笼罩了。
步千追忽然遭遇如此强敌,心里无比慌乱,虽然手上没有停止反击,但他知道这些只是徒劳,只怕今天只有被擒一条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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