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恍惚中我听到一声声呼喊,呼喊着我的名字。那声音由模糊到清楚,是一种久违的温馨。
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看见了母亲。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身在哪里,母亲就已经扑向了我,然后大哭起来。
妈妈,你哭什么?我在哪里?
母亲听到我说话象是得到极大的安慰,立刻回答,你这个孩子差点把我给吓死了,接到你同事的电话,说你出事了,我和你爸爸立刻就买飞机票来了。还好,医生说只是失血过暂时昏迷,没有致命伤。
哦,我这才舒缓了一下紧张的神经。拍着母亲的脊梁说,没什么,我这不是没事了么?爸爸呢?
你爸爸给你去炖汤了,流了这么多血要补一下才是。对了,我还叮嘱了你爸爸要多炖一罐给你那个同事,好歹人家替你挡了一刀。
母亲话音没落,我只觉得脑子一嗡,好象停滞了一下,忽然又抓狂了起来。
我拽着母亲的衣服问,谁?哪个同事?谁替我挡了一刀?
不是那个和你一起出差的人么?叫舒什么的。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怎样挣扎着离开了床,固执的要去找舒怀,母亲是怎样哀求我不要乱跑,最后只能举着药瓶跟着我乱跑的。我只知道,当舒怀的脸重新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他安静的闭着眼睛,在睡觉的样子。他的旁边多了一个人,那是个女人,是个瘦小的女人。当她看着我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由平静变得怪异。她最后是皱着眉头用生硬的语气对着我说了一句,舒怀需要休息,请你出去。
我顿时明白了。
或许是她的声音有些大,虽然她尽量压低了音量加重了分量对我说这句话,但还是吵醒了躺在**的舒怀。
舒怀转过脸来看见是我,第一表情很明显是欣喜的,但是马上又转成了平静,然后他淡淡的对我说了一句,你醒了?
我想我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表情都不会好看。尴尬一直是个主题。
是的,我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别担心。
你伤到哪里了?
就是脊椎骨上,还好不是很深。
我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办法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
母亲替我打破了尴尬。
舒先生,你好,我是安安的母亲,谢谢你对安安的保护,你还好么?
舒怀笑了一下说,我很好,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安是我的,助手。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助手。
半个月后,飞机场。
母亲执意要留下来照顾我,可是我不想让母亲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陪我吃苦。何况在老家父亲还有生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意识的从心灵上把自己和那个家里分离开来。就象个孤独的魂魄一样在茫茫天地之间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新的怀抱。
离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最好永远不要离开。
父亲和母亲是一步一步挪进机场的。我帮他们把手续办好后借口去上个厕所,就离开了。在回去的车上,我发了个短信给他们:爸妈,女儿寻找了这么多年,虽一直没有找到心中的答案。但在这漂泊寻找的过程中,已逐渐长大。这正是女儿想要的成长方式。请允许我再自私的寻找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找到那个关于梦想的答案。
舒怀的伤势也好了,我看着他痊愈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欣喜,然而我却一直不能让自己平静。
对于那个女人的眼神,对于舒怀对我的态度,面对自己的痴迷。我很恨可是却不知道怎么摆脱。我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大假,到新疆西部的那拉提草原散心。就这样,我认识了他,另一个,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
你一个人么?
我独自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旁边游客的喧嚣仿佛都与我无关。突然我听到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我不确定是否是对我说的。
你一个人么?小姐。
他再一次问起。
我缓缓的给了他一个眼神。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他。一张黝黑的脸。除了这个,他没有任何地方让我感觉特别。
你有什么事情么?我依然冷漠的问。
你好,我是这次旅行的导游,我姓余,我叫余天。
他浓重的当地口音,让我误认为他说自己叫雨天,我没有任何表情的给予一个字的回应:哦,面对我的尴尬,他憨笑着,接着问,你一个人来的么?
是的。
他愣了一下,接着指了指我旁边空着的位置说,我可以在这坐下来么?
我说,可以的。
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
我的心总是孤独
每当心在孤独的时候
想念的叶子总不知要飘到哪里
无论岁月如何改变
这份孤独从未改变
无论容颜怎样变老
只有孤独从不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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