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属于哪里,其中有一年,她连续漂泊了七个地方,一路北上。有去过小镇,乡村,还有大城市。她喜欢用相机记录一切,那些值得留恋的镜头。她是蝴蝶,永远飞行不止。
她曾在网络上邂逅过一个男人。叫鸿。他们相遇,并多次的错过。没有约定,没有誓言。有时候她认为网络只是一个工具,与这个世界可以不太脱轨。上面有太多的信息。新闻,八卦,男人,女人。。。
她进过许多聊天室,但始终不说话,她喜欢看着浮动的话语,偶尔沉默,偶尔微笑。这个世界永远是由多个细胞够成的载体。
第一次在遇见鸿。是在一个早晨,天空开始泛出鱼肚白。失眠了一个晚上的两个男女在网络遇见。
鸿说,yoyo早。
她说,该睡觉了。
鸿说,是啊,那晚安。
她说,安了。
然后她起身去厕所洗脸,镜子中的那张脸像是快凋谢的花,呢喃着。她对着镜子刷牙,牙膏泡沫中渗出血。有时候她很怕见到一些血腥的东西,在她手上的伤口愈合之后,她怕见到红色的液体。那是记忆的颜色,浓的化不开。
他是学医的,是北方一家医院的外科医生。他告诉她,他见过太多人的离去,是如此的悄无声息,他说,生与死只不过是一个轮回的交点。他如此看待生命,但他热爱生命。他给她的印象永远是积极向上的。
作为男人,他说他不经常吸烟。知道健康的可贵。他曾多次告诉他,咖啡,烟,安定的危害。
但她依旧如此,不拒绝这些麻木的东西。
这个女孩子喜欢安静,喜欢在午夜的时候听舒缓的欧美音乐,穿干净洗的发白的棉布衬衫和牛仔裤,她永远都处在安静的角落,没有人打扰她。她从不去管别人的事,只是因为她对这一切毫无兴趣。空闲的时候,会去西区的酒吧,那是一个香港人开的酒吧,老板叫威。留着络腮胡子,经常穿着肥大的T恤在吧台后面调酒,对每一个进来的人用不熟练的国语微笑的打招呼。大厅里有四跟古铜色的柱子。她经常在傍晚的时候去那里,叫一杯苏打水,然后坐在柱子后面抽烟。
一般她去的比较早,酒吧没有什么人,威一般都是在用白色的棉布仔细地擦着杯子。Waiter在擦着深红色的桌子和沙发。
靠着墙角有一盆植物,是威从香港带来的,绿色的叶子,没有花,里面扔了一些人的烟头。像尸体一样躺在里面。她问他,为什么把这样的植物带来酒吧。威说,植物是健康的象征。
早晨醒来,她看到新闻,说法国有飞机坠毁了,机组人员全部遇难。她感到寒冷。然后她穿着拖鞋跑下楼,在街口的广场上坐着,她抬头看到阴郁的上空,一架飞机带着厚重的引擎声飞过。然后消失不见,她在想,飞机最多能把一个人带多远。
他们依旧相遇。
她说,还记得你第一个女朋友的样子吗。
他说,记得,那是带有一双哭泣眼睛的女子。
她说,还爱她吗。
他说。爱。
她没有再问。他们两个都沉默。这个世界对于爱情的话题永远讲不完。更何况,男人与女人谈爱情,立场永远不一样。
这个城市永远都弥漫着一种未清醒的状态,她会在地铁里看着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然后再忘了容貌。她曾对许多人微笑,她曾对许多人面无表情。
她耳朵里经常塞着耳机,听一些欧美音乐,那是唯美的声音,她确定这样的声音可以触及灵魂。
他在离家较远的一家医院上班,每天乘地铁,在等的间隙,他会买一个汉堡,然后在上车前吃完,每天如此。他**公文包,穿着西装,皮鞋,这是他工作必须的行头。
他会在每一个路过的女人身上寻找yoyo的影子,他不知道或许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与他见面,他能猜的出她的神态,大多的时候她应该是闭着眼睛在沉思。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有点高傲,有点疲倦。
他说,yoyo,我们会见面吗。
她说,见面是网络的尽头。
他沉默地起身拿了一根烟抽。她在网络的那头,也抽烟。
他们抽不同的烟。他抽万宝路,她抽红双喜。有时候她会倒一点的红酒在高脚杯里,然后趴在阳台上喝完。
威开的酒吧永远是她青睐的地方,但除了周末。这个城市里,有太多孤寂的灵魂,他们会在周末去各种各样的酒吧,目的不是发泄,而是找到一个可以陪伴的人,男人女人都一样。
如果世界没有了男人,或者没有了女人,那么所有人都无法存活。谁都需要爱,包括生理与精神。
周末的酒吧是嘈杂的,舞台上会有穿着暴露跳艳舞的女人,她们涂着厚厚的粉底,夸张的眼影与发型。
周末的夜晚,她会泡在网上,这是另一种发泄的方式。她穿着深红色的吊带裙,盘着腿,偶尔有烟,海藻般的卷发永远蓬松着垂下来。
她写一些文字,然后会收到一些陌生人寄来的稿费。然后继续写。最近的理想是攒钱去巴黎,那是一个唯美的国度,永远浪漫又虚幻。
他说,你知道西伯利亚的蝴蝶吗。
她说,知道,那是一种勇敢的动物。
他是,他们会在冰冻后重生。
她说,它们觉得生命太短暂,所以要坚强的存活。
他说,不,是因为它们相信世界不可缺少它们艳丽的飞舞。于是它们不沮丧。
她沉默,不说话。
有时候她会在无所事事的下午闲逛着去威的酒吧,那个时段一般没有什么人,威的女儿三岁,扎着两个羊角辫,人不多的时候,经常被母亲带着来酒吧玩。她会经常叫她阿姨。然后她带着她去街角的小店买棒棒糖,她喜欢和孩子在一起。她们眼中的人与事永远是纯洁的。
威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妻子是中学教师。就这么平淡的生活。威每天在酒吧打理,乐呵呵的对待每一个人。
威问她什么时候准备结婚。她喝下半杯苏打水,微微一笑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威说,别逞强了,女人总是要找个依靠的。
她微笑不语。
走出酒吧的时候,外面开始下着零星小雨。她看到路的对面停着好几辆警车,还有围观的人群,一个人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血液的颜色,腥红耀眼。旁边有他落下的皮鞋,带着很脏的灰尘和泥土。
那一个人寂寞的去了一不知名的国度,她想,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和他一样,没有准备好就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是悲哀还是幸福。
他始终处于忙碌状态,他是这个社会正常的人群,上班,吃饭,睡觉,上网。可能他也偶尔吸烟,他也偶尔买醉,但他的心态是健康的,他的目标或许简单,娶老婆,生孩子。然后一家人在家和睦的做饭,看电视。
她看到窗户上,一只苍蝇在飞舞。它对着玻璃撞,但飞不出去,一层透明的玻璃阻挡了它的去向,它不知道,即使它撞的头破血流也飞舞不出去。它在不断发出翁翁的叫声。
他说,yoyo,我们见面好吗。
她说,或许有一天,你见到眼睛下方有一颗痔的女孩就是我。
他说,你在什么城市。
她说,离你不远的一个地方。
秋天开始荒凉,她依旧去那个酒吧,门口的梧桐树的叶子开始发黄,一片一片的掉落,那是蝴蝶的飞舞。她仰起头,挡住刺眼的阳光。
威的酒吧与平时没有区别。白天是安静。夜晚是嘈杂,有浓重的烟味与浑厚的音乐。她依旧坐在柱子后面。披散着头发,眼睛里偶尔被烟雾熏出一点的泪水。有时候被烟呛的咳嗽不止。
她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坐着,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没有人与她答话。除了偶尔叫服务员。半夜,在一些人的**中,她推门走出去。
夜晚的城市,灯光迷离。她穿着外套,站在天桥上,下面是川流不息的汽车。身后经常有一些人走过,情侣,老人,乞丐。
风无助的吹。她的长发始终蓬松而又杂乱,她不化妆,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虚假的痕迹,包括她的表情,她始终都是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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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
第二章.呢喃一场促不及防的秋雨,她拎着一些~从超市出来,她会在特定的一些时候去超市买她生活的必需品,牛~,面包,~肉,卫生纸,咖啡,然后悠闲的回到~出租屋。她住的地方是一个老式的三层公寓,她住在二层,对门是~老夫妻,每天早~可以听到他们结伴~楼的~音,那是~年过六旬恩爱的夫妻,乐观的笑对生活。她不经常遇见他们,因为不经常出门。楼梯是老式的木制楼梯,暗~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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