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笔记本拿到他家开始写东西,他们沉默,他尝试在阳台的不同角度拍这个城市,她在抽烟,然后写字。彼此基本无语言,他不停地拍,她不停的写,他们都是在做一些与未来无关的事,只是用这些换来金钱使自己得到暂时的生存。
她穿着肥大的男士棉布衬衫,这件衣服残留着这个陌生男人的味道。她感受到他的温暖,来自于一个陌生男人,在这个城市,在这个角落。
南京经常是阳光灿烂的天气,下午,她去威的酒吧。那个躲避阳光的角落。依旧的阴暗,依旧安静,在这个下午的片刻,没有浮华的声音,一些人坐在角落里,喝酒,聊天,这些或许是和她一样的女人,选择不同的时间,去不同的地方,只为一份安静。她走到吧台,要一杯苏打水,威的笑容依旧安然。她趴着,慢慢喝下半杯,威说,yoyo,好久不见你了,最近如何。她微笑,回答说很好。
威倒了半杯酒说,我陪你喝一杯。她用苍白的双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威的一个熟人推门而进。他与他打招呼,威用笑脸迎接。远远看去,那是一个接近中年的男人,穿着正统的西装,手里是一只鳄鱼公文包,他看到她,她给予一个淡定的微笑,那只是一个应付的笑容。威对他说,这是我朋友,叫yoyo,自由写作者,他伸过手来与她握手。她伸出冰冷的手给予。他欣喜一般地说,我认识出版社的人,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她说好。他递给她他的名片,他是一个广告公司老板。然后他有事,接着离开,她依旧趴在吧台喝酒,把那张名片塞进口袋。威一边擦盘子,一边说,他公司开的挺大的,你有事可以找他,他会帮你的。她说,谢谢。
时间接近傍晚,她出去,这个时候,这家酒吧开始热闹,工作一天辛苦的人陆续地进来放松。那些女人穿着高根皮鞋,涂着夸张的眼影,开始在这里寻找乐趣。她依旧不属于这种环境下的酒吧,嘈杂地让人寒冷,她不喜欢站在太热闹的环境下,她会觉得寒冷,虽然一些声音可以没过自己的灵魂,她不需要这种无节制的释放,她没有压力,没有目标,她有的,只是看似轻松自在的生活,与安静的心境。
趴在在天桥上看这个城市,下面是浮动的车辆,两边是迷离的灯光,人们在狂欢着,快乐着,沮丧着,无助着。身边有陆续走动的行人,一个小女孩穿着破旧的衣服抬起头问她,阿姨,要买花吗,她微笑着婉言拒绝,她喜欢小孩子没有颜色的眼神,她想过要帮助一些困苦的人,可是她能力有限,她不需要花,这种奢侈而又生命短暂的东西。
她想站在天桥上对着这个城市放声大叫,她张开嘴,然后停止,无声。她的喉咙干涩,她收起她的神情一步一步走回家,那个男人的家。
她没有他的钥匙,她在门外敲门,无人应答,她不想走进自己的屋子,忽然觉得全世界都在黑暗着,尤其是她的屋子,她也害怕空无一人的空间,她曾在那间不属于自己的屋子里看一些恐怖的电影,没有灵魂,没有哭喊,只有默然的眼神。
她坐在门口,等这个男人回来,看似两人的生活,却无比空洞,晚上他回来,她上去拥抱他,**地拥抱,不说一句话,他们依然进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然后他沉沉睡去。她爬起来在阳台上无静止地抽烟。打开电脑,网络上的那个男子已经许久没遇见,他留言说,yoyo,我很想你。
她说,谢谢。
他说,最近可好。
她说,在与一个男人幸福地生活着。
他说,你终于找到你的幸福了。
她一边微笑,一边抽烟,呆呆地看着屏幕,那些他发过来的话。她突然发现,所谓幸福,只是一种不可点穿的谎言,每个人或许都在幸福着,不带一点张扬与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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