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芬芳的离去,又因着房子事件,春节也变得不愉快了。斯里的舅舅对我说,“飞儿,别说你不知道了,我们住这么今也不知道啊。你舅妈去买菜遇见你大哥,还和他说话来着,也没有听他说起房子的事情。那天他楼房上板去买菜的。”
听了舅舅的话,想着还是有人谅解我的,心也就释怀了一些。只是再也不肯跟婆婆一起去走亲戚,找了个借口回了爸妈的家,连电话也不愿意打过去了。
直到我再次决定去斯里那里,我也没有通知婆婆。反正说也是无趣,她会说钱多的烧的慌,不去又讲斯里那么辛苦也不去照顾他。这样的话听多了,越来越厌倦。以前以为自己的忍让和退步终有一天会感动她,家里的氛围可以像大伯家那样家和万事兴。
算了,不提也罢。当我是外人,那索性我就当自己是个外人吧。我姓楚。是楚家的女儿,不是斯里家的什么人了。这样恨恨的想想,也只不过是阿Q般的出口闲气而已。
正月,火车上人海如潮。而我,就像是大海里的游鱼,双脚根本不在地上。人群没有停止涌动,我也随着人群的涌动漂过来又漂过去。忍了三站终于忍无可忍,咬牙补了张卧铺票。
躺在**真的是好舒服,没有一个人认识。其实我喜欢这样的旅程,在人群中孤单着可以自由的想自己的心事。
摊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已经写了很多的事情。有儿子的成长中的有趣的话语,也有自己或浪漫或忧伤的心事。
我继续写,今天,是二月十三日。不远千里,不辞劳苦赶在情人节到达斯里的身边,准备的情人节礼物是收录有我写的文章的书。那是04年元月写在烟雨的《幸福就在沉默中》。他会送我什么呢?他会高兴吗?
收起纸笔,想像着见面后的欢欣,再也无法入睡了。好不容易熬到终点站,找到随行的其他车厢的两男一女,又匆匆踏上去宁德的客车。
那个女人也是家属,“今天是情人节呢。”她回过头对坐在后排的我讲。“是吗?那你老公不是要送花给你?”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花样,你老公呢?”
“我们也没有,有次跟他讲了,他说还不如买只烤鸭给我吃呢。”突然就没有心思和她聊天,几年前,好友的男朋友用九朵玫瑰敲开了她的心扉,玫瑰就成了我的心事。哪怕是一朵也没有人送过,有送香水的,有写情书的,有送娃娃的,有送包包的,却没有人送我玫瑰花,这成了我久悬未下的心事。一直明示暗示,可老公总也不开窍。这次,我千里迢迢赶在情人节到来,他会送我玫瑰花吗?
车快进站,心却紧张起来。斯里和他的同事很快就找到我们。我一眼看见的是他的同事手中的玫瑰,心黯淡下来,也没有了久别重逢的欣喜。任他把行李搬上车,不再言语。
整理房间,购置炊具、生活用品,仿佛没事儿一般,只是不提玫瑰,不提我准备的情人节礼物。
日子平淡如水,这里的方言真是难懂。天一直下雨,整整一个月的雨季,真是沉闷。斯里上班的地方步行要十五分钟。有时候不上班斯里叫我一起过去宿舍,也不愿意踏着泥泞过去。
孤独,真是孤独。没有书店,更别提网吧了。这是个沿海的村子,斯里老说带我去看海,却一直未能成行。不是说应邀加班,就是说下雨路不好走,渐渐的,也没有了去海边的兴致。
越来越忧郁了,常常在恶梦中惊醒。即使斯里在我身边,也好似冷汗淋漓,整日里胡思乱想。
有时候夜半醒来,斯里的手机上有陌生的未接来电,常常是铃响一声就挂掉。摇醒了问,很不耐烦,“打错了的,值得你叫醒我啊。”想着也许是打着透码的幌子骗钱的,也就不再问。
三月中旬,常常会有心悸,胸闷的症状。一日晚饭后,更是心痛的忍不住哭出来。村里只有一个很小的门诊部,简单的听诊闻讯后,对我说:"你明天去医院做个心电图,然后再开药吧。看你的症状是心脏病,我不能妄下断语。”
我摇头,“不可能的,我去年也做过心电图的,没有事情的啊。才大半年的日子,怎么会呢?”
医生无奈的摇头,“你还是明天去看看吧,你的血压也很低。”
央求斯里第二天陪我去医院,然而斯里去了公司那边好久都没有回来。于是一个人去,楼下楼上孤单的来去,越发的心痛了。等血检报告,等心电图报告,无助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真是凄凉啊。
医生说,“你只是神经衰弱,心电图正常,血检正常,你有很大的压力吗?”
“可是,医生,我一直没有上班,没有事情可以做,怎么会呢?”
“不一定是工作,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凡事不要太敏感,不要想得太多。开些药,你先吃着吧,记住,万事不要求全。”
说的话和郑成如出一辙,我真的是太敏感,太多想了?
斯里的手机有一些奇怪的信息,信息来后就有电话打过来,往往是响一声就挂掉。有时候是夜里,有时候是凌晨,有时候中午斯里午睡时。很简单的一句,“你现在还好吗?在做什么?”
忍不住回了信息,“我在看书。”却什么也没有了,没有回信息来,也不再打电话来了。安静的让我心里发慌,一个疑惑也存在心里。这到底是以前他的同事换了号码的,还是别的什么人呢?
终究是忍不住,在他醒来冷言相问。看他生气的离去,心里选择相信他是清白的,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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