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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为何物》

第6章十一章

作者:杨百荷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第十一章;

高君终于迈进北大那道红色的大门!当时的他不会想到自己将要从这里走向写作之路!

佳梅也开始在学美术,工作需要,刺绣离不开绘画,现在的佳梅她心中盛满了无限的希望与幸福!所以她就像一只雏鹰一样,渴望展翅高飞!志光和马兰见女儿一下子变得开朗又活泼,朝气蓬勃!他们也感到自己仿佛年轻不少。

马兰怎么也没有想到二十年渺无音信的弟弟马向未,突然来了一封信说;要回国探亲,这封信给马兰带来的冲击可不小,一半是惊喜,一半是不安!她内心里的宁静彻底被打破了,假如向未真要回来的话,保守了二十年的秘密,就要真相大白了!佳梅她能经受起这样重大的突变吗?她和志光从父母的身份忽然变换成姑姑与姑丈的身份,孩子在情感上能拐过这个弯吗?马兰她忧心忡忡的想着这一切。

志光见她神情不宁,明白了她心里所担忧的,“我说你呀,别多想了,这二十年你不是没有一天不在想向未吗?如今你们姐弟终于要团圆了!你怎么变得心事忡忡?”

“你就不担心?向未他要是回来的话,一切的真相都要说出了,到时候佳梅她能接受这个重大的冲击?我真怕梅儿她受不住。”

“我想梅儿她是一个明理的孩子,她会理解这一切的,他们毕竟是亲生的父女嘛,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不论如何变,咱们对梅儿的情感永远也不会变的。”

“可梅儿她的情感就像淑芳一样,细腻而执着,她真能够谅解向未吗?”

“我说你呀,别这样杞人忧天了,梅儿是咱们一手养大的,难道我们还不知晓她的个性吗?”

佳梅还是在小时候听哥哥国明说过有一个舅舅去日本了,她曾经因好奇问过母亲,可是不知为什么母亲总是回避着这个话题,只是淡淡的说几句就了事,因此她对这位舅舅所知的甚少,后来连哥哥在她面前也不提这位舅舅了、她几乎不记得还有一个舅舅了。

这几天志光和马兰俩个人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把国明的房间打扫重新布置了一遍、让向未他们回来住。

佳梅用自己第一月领到的工资给哥哥和高君每人买了毛线,她先为哥哥织成一件毛衣、已经给国明寄去了,现在开始为高君织,一线一针都是她的那片真挚的爱!每一线每一针寄托了对高君那份切切的思念!爱是人生的阳光,思念是心灵的皎洁月光!当真正的拥有过爱情的心灵、才会有这样的领悟!

人生本来是一首长诗!不同的心灵吟诵它,会有不同的感悟,是一颗懂得爱的心灵去吟诵它时、它是美丽而抒情的!一颗勇敢的心灵去吟诵它时、它是充满了**与挑战!一颗成熟的心灵吟诵它时、它是平淡而深化!一颗冷酷的心灵吟诵它时、它是暗淡无光的!

佳梅悄悄迫切的盼望着春节快点到啊!因为高君来信说春节要回来,听说北京很冷的、所以她为高君织的毛衣很厚,离春节只有几天了,佳梅的心情自不禁兴奋起来!好想立刻就能见到高君啊!为了能尽快在高君回来之前织成,因此每晚一吃过晚饭后就进自己房间里去了。

这天是周日,佳梅一个人在房间里一面听着录音机里歌一面织着毛衣。忽然听到外传来王玉芸的声音;“伯母您好吧,我来找佳梅的、她在吗?”

“她在,你进去吧,小芸你难得来、中午你别走了伯母给你做一些好吃的。”

“不用了伯母、我来是叫佳梅她出去的。”

“那好吧,你们就去玩吧。”

佳梅慌忙的把毛衣藏进被子底下去。玉芸推门走进来了、“你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干吗?”

没有干什么,闲着呗、你来坐。”佳梅把玉芸拉到床边坐下。

“哇!佳梅你房间是这样的漂亮,这样的温馨呀!粉红色的蚊帐,粉红色的窗帘,连床单及被子也是粉红色的,简直是一个粉红色的小小世界!”

“这是我爸妈为我布置的,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也喜欢粉红色,它会让人感到一种天真,暖滔滔的感觉,有儿时的那种宁静,温馨的心情仿佛永留在心里。”

“是这样的、我不想走了。”玉芸说着顺势躺下了。

佳梅也躺下拥住玉芸的脖子说;“那、你就别走了,我要你做我的嫂子。”

玉芸听了、红着脸坐起来了,“调皮的家伙,看我怎么样收拾你的、看你还敢胡说八道。”说着开始咯吱佳梅,佳梅咯咯的笑着,“绕了我吧,玉芸姐。”

“哼,没有那么容易。”

佳梅笑得喘不过气了,玉芸才罢了手。

“噢!瞧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哥让我来请你去。”

“是吗?有什么事?”

“嗯,我也不清楚、哎呀、你去了不是就知道嘛。”

“挺神秘的。”佳梅一面说着一面穿上外套,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随着玉芸走出房间来,对母亲说;“妈,我和玉芸姐出去一趟。”

玉芸和马兰寒暄了几句。等到王秋家才知道今天是王秋的生日。

佳梅感到很尴尬,她责怪玉芸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空手而来,多不好意思呀。”

“你不要怪她,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王秋笑得对佳梅说。

“还会有什么人来呢?”

“没了,只有你一个人。”

“哪,你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王秋一耸肩说。

“是吗?我有一点怀疑哟。”

“你若不相信的话,可以问玉芸呀。”

“那,你是不是太挑剔了吧?”

“那,也倒不是,只是想找一个能和我一起走过一生的伴侣,也许是我太理想化了吧,但我不求她外貌有多漂亮!只求她的心与我的心能相系相知!”

“你呀,写剧本写得太多了,你是想找一个又是妻子,又是红颜知己吧?”

“你真是一言道破我心!”王秋开朗的与佳梅谈笑着,“我觉得爱情是把两颗心相系在一起的结,却不知在何时何地悄然的把两颗心窜连在一起了,让彼此想念着,让彼此牵挂着!”

佳梅听着王秋所说的话,心里不禁想在北京的高君,自己好想他呀!想他的一切!这种情感使人难以抑制的,若不是亲身体验过的话,很难理解得了的。

王秋请佳梅为自己点燃了二十八岁的烛光!后来佳梅才知晓王秋他为什么让自己为他点燃生日的烛光含意何在?吃过饭后,王秋特意邀请佳梅到他的房间里坐坐,佳梅欣然接受了邀请。走进他的房间里一看简直是一间书房,别的陈设都没有,只有不同的类书籍!可以说书占据了整间房间,“哇!王秋你的世界好富有啊!”佳梅惊叹的说。

“我觉得书籍是一个人心灵最忠实的朋友!它有的时候、好似海洋一样、让心灵尽情的遨游在不同的境界中,我一逛街就想去书店里转转、所以我一大半的薪水给书店了,母亲常常说我是一个书痴。”

佳梅看见书柜里有一本影集,对王秋说;“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王秋说着就从书柜里拿出影集。

影集里是王秋演过的人物剧照,“你演过这多的角色!”

“其实我也不常演,主要是编写剧本,要是有好的剧本和好的角色的话,我不会放过的。”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想问什么?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

“嗯,我常想生活中没有艺术存在的话,哪生活将会怎么样子呢?”

“那不敢想象了,是生活孕育了艺术,艺术是生活的一种精华!它让平凡的生活深化了,比喻拿小说来说吧,它能一颗心灵寻找到一种意境,心灵在这个意境中会与不同的时期,不同的人物在情感上交流。音乐是能让心灵漫步在一个美妙而奇特的境界中!把心灵上的一切杂质统统都掸去了,使心尽情的随着每一个音符跳跃着。话剧而是把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情感浓缩在一个有形的舞台上,让它立体化,有声有色的呈现在每一位观众的眼前。艺术好似是一位农民在默不作声的耕耘着爱它的每一颗心灵,它也是人对真善美的向往与追求!”不知为什么王秋当和佳梅在一起的时、就会情自不禁变得健谈,其实他在团中是有名的冷漠王子,平时他不会主动的和女孩搭讪,除非是在拍戏,所以团里的女孩子送给他一个绰号叫;冷漠王子。

他每天晚上总是一个人闷在房间里,读书,写作,炼字,有的时候、他觉得一个人内心里的感情是很难与人交流的,即是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生活的人也不一定彼此懂得彼此的心,只能拥有一份亲情,却不能做知己。

一辆的士在佳梅家门前停下来,从车里走下一位中年男士,他穿一身笔挺黑色的西装,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让他更显得文雅及神采奕奕!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之情!在他身后跟走下是一位略年轻的女士和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女士很漂亮!皮肤很白晰,眉目之间透露着温情,乌黑的头发盘着,身穿着乳白色的呢子大衣,脚上穿白色的高跟皮鞋,她拥有一种幽雅的气质!那个女孩和母亲一样漂亮!

他们三个在大门前站住了,女士伸手接过丈夫手中的皮箱,

“爸爸,这里就是姑姑的家吗?”小女孩问道,她的声音很甜润。

“是!是!就是这儿!”父亲激动地说,他的眼中已经泪光盈盈了,他抬手要抠门,手在微微颤抖着,门是虚掩着,所以刚碰到就开了,他推门而进,走进院子里来,他望着院子里的一切,喃喃的说道;“没有变!没有变!”

马兰在花坛边正扫落下的花掰,听到有人走进来了就回过脸看,当看到来人时、她不禁一下子就愣在那儿了,张着嘴望着来人,脸色忽然变得很苍白!他们二人就这样彼此对视了好久好久!

来人一步一步的走到马兰的面前,“姐!我,我是向未啊!”

马兰一下子扑过去把向未抱住了,用拳头用力的捶着他,“你还知道回来啊!还知道回来!”

“姐!姐!”向未已经是泣不成声了。许久姐弟才稍稍恢复平静了,向未把妻子及女儿唤到马兰面前来,对她说;“姐,这是井上信子,是我老师的女儿。”

信子向马兰鞠了一个躬,用一口娴熟的中文说;“您好,姐姐!”

虽说向未早在信上提到井上信子,但当真正的要面对时、在感情上还是咯噔一下,马兰的脑海中不禁立刻浮现淑芳的身影,她的心就像被猫抓抓了一下一样难受。

信子把女孩拉到马兰近前说;“姐姐,这是我们的女儿,忆华。”她接着轻声地对女孩说;“忆华,快叫姑姑呀!这位就是你爸爸常对你说的姑姑啊!”

忆华羞涩而亲切的叫了一声;“姑姑!”

马兰情不自禁的把忆华拥进怀里,一股难以抑制的亲情升上心头。

当向未走进屋里,他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陌生,使他终于有了回家的感觉!“姐,妈她。。。。。。。”

“妈她在你走后第二年初春就去世了。”马兰边忙着沏茶,边说着。

向未他听了,良久没有说一句话。

马兰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所以她把话题转移了,“收到你的信时候,我和你姐夫不敢相信是真的!想给你们写一封信,你姐夫说信慢,怕你们等着焦急,他说干脆给你们拍一个电报。”

“姐夫他还好吧。”

“他还是老样子。”

“那,明明他呢?现在他干什么工作?成家有没有?我走的时候,他才有六岁吧。”

“他呀,参军了,现在在部队上。这么多年你在日本生活的怎么样呢?”

“现在在音乐学院任教,偶然会举办一两场个人的演奏会。”

团圆总会令人感到万分的激动与惊喜的!但在马兰的内心里却是悲喜交替着,看着坐在向未身边的信子,看着她脸上漾溢的那种恬静幸福的表情,在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二十年前的那一幕情景,仿佛又听到了在阵痛中一声声的呼喊着丈夫的名字,那个声音是那样坚定而那样微弱的对自己说;“姐,一定要保住孩子!求您呀!要保住孩子!孩子是我对他的一切爱!”淑芳握着她的手不顾阵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一个情字竟能让人甘愿为对方付出所有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也无怨无悔!不知为什么在此刻马兰她忽然间很想所有的爱给佳梅!好想把佳梅**地拥在怀中!

在吃晚饭志光不见佳梅就不禁意的问了一句;“怎么不见梅儿呢?”

“她去芸玉家,去了一天,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梅儿是谁?”向未好奇的问道。

“是国明的妹妹。”马兰边为忆华挟菜,边说。

“哦!您们又有了一个女儿!她今年多大了?”

“她是在你去日本后出生的,今年她已经二十岁了。”志光说。

“想不到,您们居然会有了一个女儿!我好想见见我这个外甥女啊!”

马兰不愿意提到佳梅,她的心在隐隐地绞痛着!所以她和信子聊起来了,“信子,没有想到你的中文说得居然这么娴熟与流利!”

“因为我从小就跟父亲学的,我父亲是一位中国古典音乐迷,因此他到中国来学习古琴,他在中国生活了三年,从小他就对我灌输中国传统的文化。”

马兰看到信子的皮肤是那样细腻光滑,就晓得她一定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你是独生女吧?”

“是的,姐姐您怎么知道呢?”信子希奇的问道。

“是你的气质告诉我。”

忆华对母亲耳边低语了几句,信子听了,笑得对马兰说;“姐姐,忆华她说您做的菜很好吃的!”

“是吗?忆华你喜欢吃什么告诉姑姑,姑姑给你做,好嘛?”什么也无法阻挡不住那份亲情源在马兰的心里流动着。

“好,谢谢您姑姑。”忆华羞涩的点点头。

吃过饭后,马兰让信子和忆华到房间里去休息,当信子看到房间里的一切被收拾得津津有条而且整洁舒适的,她很感动!“姐姐,真让您费心了。”

“一家人不要客气了,缺什么尽管说。”

向未和志光坐在客厅里,边喝着茶,边聊着,向未他感慨地说;“我不敢相信,还会回来,还会这样和姐夫您聊天!这么多年我真受够想念的滋味,渴望着能得到您们的一点消息,可又怕因为我会给您和我姐惹来什么不必要麻烦,所以不敢冒然和您们联系,给您们写了多少回书信,撕了多少回。”

“我和你的姐何尝不是,特别是你姐她,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她常常会夜里拿着你的照片看了又看的,盼着你回来呀!”

“岁月如梭,人生到暮年心更是思念故土!过去的一点一滴仿佛成为一本书籍,在夜深人静的时、就会一页一页的翻开,令人感到人生就像一只船一样,年少的时期,只想着乘风破浪向前冲去!心中总是充满了朝气蓬勃!人到中年才懂得思根,才想归航。”

志光在静静的听着向未诉说着心声,他时不时地点点头,“是的,我也有同感,随着岁月一天的一天流逝,有一些人会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去了,今生再无法相聚!在这时才真正的知道了人生不是永恒的!

这时候、佳梅在王秋的房间里聆听着,贝多芬的钢琴与小提琴协奏曲;“黎明”,那一时儿悠扬,一时儿活跃的旋律,在房间中回荡着,仿佛把佳梅带到了乡间的黎晨景象中!她好似闻到那散发着泥土特有的清香及炊烟空气!天空飞着快活的鸟儿,田边走着晨做戴着斗笠的农夫。这一切就像一幅美丽的油彩画,呈现在听者的脑海中,令人陶醉!

王秋他特别喜欢贝多芬的音乐!他觉得贝多芬的音乐中有一种刚毅!会使人拥有一种勇气及力量!当他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时、总会一个人沉醉在那有力的音符之中,让自己的心灵随着那铿锵有力的旋律一起跳动着!他将贝多芬视为命运的战士!只有他勇于扼住命运的咽喉,决不向命运屈服!这句名言已经成为了他做人的勇气!

佳梅一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她急忙说;“我出来一天了,再不回去的话,我爸妈该焦急了,时间好快啊!”

“我送你回去吧,别让芸玉送你了,她一个人回来我也不放心。”

“也好。”他们说着就走出房间来。

佳梅走进院子里,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马兰从屋里走出来,“怎么搞现在才回来?”马兰口气略带责备。

“今天是王秋的生日,吃过饭在他的房间里聊了一会,就把时间忘了。”

“好了,你快进去看看是谁回来了!”

佳梅走进客厅里,看到一位很绅士的中年男子正在和父亲聊些什么。

“梅儿,你怎么才回来啦?快过来看这是谁?!”志光站起来把佳梅拉到向未的近前。

当向未看到佳梅那刹时,脑里不禁翁一声!他就像被施了钉身术一样,呆立在那儿,脸色变得白了,他觉得宛如淑芳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样!他愣愣地看着佳梅。

同时佳梅也看着他,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二人一样!

“梅儿,这是你的舅舅!”马兰对佳梅说着。

“舅舅,您好!”佳梅微笑的说了一声。

志光有意让佳梅坐到向未的身边。

向未他仍然像再梦境里似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佳梅,目光中充满了惊愕及疑惑。

马兰看到这一切,鼻子不禁一阵酸楚,这是他们父女二人第一次相见啊!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钢针扎的一样痛!要是佳梅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的话,这可怜的孩子将如何?

“梅儿,你有一个漂亮的妹妹噢!”志光想打破这沉默气氛,说道。

“真的吗?她在哪儿?”

“都怪你这么晚才回来,她和你舅妈已经休息了,等到明天你就会见着她了。”志光笑着说。

佳梅纽过头来,对向未甜甜的一笑时、向未他觉得心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

马兰不知为什么忽然间觉得到好生气!是一种没有来由的气,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生气?她对佳梅说;“梅儿,不早了,你该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去。”

“哦,爸,舅舅,您们坐,我去了。”佳梅说着要站起来,向未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扶。“没事。”佳梅腼腆的对他说。

他的心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牵动!他无法对佳梅说出一句话来,他一直凝视佳梅走进房间里去。

佳梅走进房间里来,心里觉得这位从来没见过面的舅舅好亲切!一点陌生的感觉也没有。她还不想上床,便扭亮了台灯,看到玻璃板下压着高君在校门前照的像,她看着,看着,情自不禁地说;“高君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呀!”佳梅很高兴自己能拥有一份工作,这样自己才会有一份能帮所爱的人能力!她决定以一个无名人士资助高君上完大学。

每一个月给高君寄十元钱,不过佳梅知道高君的个性,要是他知道是自己资助他的话,他绝对不会接受的,所以她就以一个故乡名,为了不让高君认出自己的笔迹,所以她开始临摹书上的字体,就因为不愿意伤害高君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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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十二章;向未的心中~了疑惑,~的~儿怎么会和淑芳如此像似呢?自己为什么一见到她心中怎么就会~有一种异样的~呢?他回过头来,看着志光和马兰的表情,“~,您们的梅儿她怎么会和。。。。。。。”他把半截话咽了回去。“她很像淑芳,是不是?”马兰说。“是的!”向未他点点头。三个人陷~沉默当中了。良久后,向未他才问道;“淑芳她现在过得好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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