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谁也不知道梦如去了哪里。傅行风辞了工作,带她离开了。
在知道梦如被带离了之后,林子涵并没有去找自己的女儿,这个非婚姻所生的女儿一直是他的矛盾。他站在窗前叹了口气,回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秋雨心在小河边等他,羞涩地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而那正是他与周佳结婚的前一天。周佳一直知道雨心的存在,知道雨心为他生了一个女儿,知道他偷偷地去看雨心。在梦如五岁那一年,雨心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小屋子里,面容很安详。雨心的父母都早已去世,没有追究她的死因,警局只是稍微调查了一下,便认定她是服毒自杀。梦如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离开,只是被林子涵领到了家里,在小阁楼里一住就是十几年。林子涵也想到了傅征云,如果他没有离开,或许他会照顾雨心,或许雨心就不会死。这样也好,这么多年以后,征云的儿子带走了雨心的女儿。林子涵想着觉得心里发虚,似乎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责任,然而又好象自己可以理所当然地置身事外。
周佳走进房间,看见自己的丈夫在窗户前发呆,冷笑一声:“你除了在这里发呆就没有什么事情做吗?”林子涵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么多年命令自己看见这个女人要麻木,他已经做到了。“怎么?有事?”
周佳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指甲上的色彩鲜艳地要流溢出来,她抽出一根长过滤嘴女士烟,轻轻抄起打火机,点着了。她慢慢地用眼睛扫了林子涵一眼,“张天逸最近在做复健,烟如整天腻在他那里,最近总公司又有一点小工程要建设,不见得都要我去处理吧?”林子涵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就不说话了。周佳恨恨地咬咬牙,觉得林子涵的淡漠是她的耻辱,她“腾”地立起身走了出去。
楼下传来车发动的声音,林子涵知道周佳又出去了。他叹了口气,拿上一件衣服,也下了楼,准备去公司。
疗养院里,天逸艰难地扶着栏杆练习着走路,烟如在离他一公尺远的地方看着,脸上显露着担心的神色。天逸一个趔趄,烟如赶忙去扶住他,却被他推开了。烟如不由得他说,将他架在自己身上,脸凑近他的鼻尖:“天逸,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关于梦如。”
听到梦如两个字,天逸睁大了眼睛,“她怎么啦?”
烟如神情有一丝得意,“你想她怎么样,我想你可以不要再想她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跟她说什么了?”天逸显得很着急。
烟如有点不悦,“你知道我是真心对你好的,难道这么长时间来你没感觉到吗?我什么时候为别人做过那么多的事情?她是个私生女,可以给你什么。凭什么你还念念不忘。我告诉你,她的孩子流掉了。还有她已经跟其他男人走了,走了。”烟如开始咬牙切齿。“你看见了吗?她是美,美得就是小荡妇,没有你,她马上可以勾搭上另一个。你跟她有什么结果?她是看跟你已经没什么好处了,当然拍拍屁股走人了呢。”
天逸愣住了,“她去哪里了?”
“哼,反正她有心走,我们还管着她不成。”烟如冷笑了一下,心里想着,梦如怎么不死掉,活着叫她心里不舒坦,不过反正天逸也是她的。
天逸的脸色煞白。
房间的门开了,周佳扭了进来。烟如还粘在天逸的身上,周佳尖声笑了一下:“哟,烟如,你们在做什么啊?”天逸闻声忙推开烟如,摸到自己的拐杖,转身要离开。周佳拦住了他:“天逸,好歹我也是你长辈,怎么见了面不打招呼就要走呢?”天逸很尴尬地看着这个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恨是恨,可是自己的一切现在掌握在她们两个女人的手里,去哪里都去不了。他很勉强地笑笑,“阿姨,我要休息了。”
周佳斜看着他,“天逸,是我这个女儿太喜欢你,你可不要觉得我们欠着你什么的。我想你也快好了,这么拖着对烟如名声不好,对吧,既然大家都知道你们是要结婚的,我想什么时候就跟你母亲谈谈,你一好就把事给办了。这样我想对你们也有好处,你们是急需资金周转的,你若不跟烟如结婚,我也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资助你家那个小公司对吧?”
天逸垂着眼睑不说话。周佳轻笑着,揽了烟如的肩膀,“走,陪妈妈去美容院做个面膜。”烟如回过头看了天逸一眼,跟母亲走了出去。
天逸看着她们走远,颓然坐在了地板上,手抚上左脸上地疤痕,哑然失声。良久,他摸出手机拨了出去,“喂,是林子涵经理吗?我是天逸。”
林子涵似乎知道他要问梦如的事,但是答应了傅行风不告诉别人梦如的去向,他没有回答天逸的问题,只是在最后说:“天逸,你好好保重自己,你跟梦如不可能的,也就不要闹得太大了,烟如那么喜欢你,你就安心跟她在一起吧,毕竟她本性不坏,只是有点被宠坏了而已。至于梦如,不用担心她了,她不会有事的。”说完挂了电话。
天逸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里的苦楚不知道如何形容,看看窗外的天空,想自己又能怎么样?为了家庭,他不得不接受现下的一切,等自己好了,再偷偷去找梦如吧。
或许烟如的所谓爱,是要毁了别人来满足自己的吧。而别人又退缩软弱了,天逸此时觉得即使梦如在眼前,自己也真的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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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天边一朵朵的云彩像极了调皮的孩子,一会儿一个样子。如果可以摘到那些云就好了,梦如~在椅子背~百无聊赖地看着天。她来到这个幽静的小城市已经有半年了,过了一个冬天又过了一个~天,时节已快~夏季,小楼边~的灌木丛翠绿地~滴出~来,绿得有些~眼。她~自己好象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现在生活中脑子里只知道傅行风这个人,傅行风告诉她,她只是被车~了一~,在医院里~了太久,他告诉她,她本来就是~~朋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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