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三年自然灾害波及面之广是前所没有的，煤矿当然也不例外。这时的煤矿工人每月工资少的几十元，多的上百元，和全国其他行业相比较应该说是不少的；即使是这样，他们仍然不能养家糊口。粮食实行定量制，职工分三六九等，重体力劳动定量多些，如采煤，掘进每人每月五十八斤；轻体力劳动少些，如机电工每月四十多斤，这也只够他们自己吃饱；机关干部只有二十八斤，而家属孩子每人每月只有十来斤到二十多斤，再加上蔬菜严重不足，油脂，蛋禽肉类微乎其微，只靠那几斤粮食怎么能够吃饱。根据政策粮食属统购统销商品，不准私人买卖；有的农民为了生活的需要，偷偷把自留地的粮食卖掉好换布匹和其他生活用品。矿上职工如果能买到小米每斤要三元多钱，所以每月工资多说能买二三十斤粮食，怎么能满足老婆孩子吃饱肚子。而此时农村一畦韭菜能卖百八十元钱，相当工人一个月工资；在这种情况下，不少农村来的工人纷纷回家务农，工人数量锐减，不能满足生产需要。一个采煤队不足百人，小班三十来人，分到一个工作面也就是十几个人；其他工种就更不用说了，因此舒平他们的到来缓解了人数不足的压力。考虑到掘进比采煤更需要人，就把他们都分配到二井掘进队。女同学则分到井上开电机车，调度小绞车，还有几个人去修理机电设备。 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第一天正赶上零点班，晚上十点刚迷迷糊糊睡着，打更的老头就开始叫班；睡眼朦胧起来穿好衣裳洗把脸忙忙叨叨到食堂吃饭，睡意正浓无精打采怎么吃得下饭？没办法为了上班吃不下也得吃，好不容易扒下一碗饭，放下碗漱漱口回宿舍稍作休息就往山上走。一路上连个路灯也没有，刚出门黑漆漆地分不清哪是路哪是地，哥几个只好跟着前面的人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过一段时间才稍稍能分清那是路那是沟。好不容易来到班前休息室，每个人都走的满头大汗。 此时刚十一点多。 按正常生产需要，二井应开六个掘进工作面。可是以前每班只有十多个人；好在是人工打眼爆破，装岩和支护，需人手少，所以勉强可开两个工作面。现在每班加上他们新来的二十来个人就可以开四个工作面；人数虽然不够但也能将就。 班前会上照列是安全带帽，然后分工。舒平，刘亚军，李国强分到二组；二组组长姓石，三十出头年纪；放炮员姓宁，二十六七的样子；还有一位师付姓金，也有三十多岁；因为有新人下井，石师付让金师付先下井接班，他领着舒平三人换好工作服带上安全帽支领上矿灯又拿上镐头，钎子杆，钎子头等一应用具来到井口，进入罐笼眨眼工夫就到井下；井下大巷灯光明亮，上下班的工人头顶矿灯向水一样流动。走了大约四十分钟才到工作面。此时金师傅已经清理好工作面准备打眼；舒平，李国强上前帮忙，石师傅则领着刘亚军去推车运材料。掘进工作无非是打眼放炮出货架棚支护，几个人样样都能通上手，离下班还有两个来小时全部工序就结束了；用皮尺一量超额完成任务。 活干完后，组长招呼大家到一边休息，他对几个新来的同志说：‘你们以前干过吗？看你们不象第一次下井呀。’ 刘亚军说：‘我们是学采煤的，以前曾在别的矿实习一段时间，采煤，掘进等井下的各种活都干过，所以这些活都能干。’ ‘那就是说你们不是第一次下井了？’ ‘当然了。’ ‘怪不得你们啥活都能插上手呢，要是新工人都象你们这样该多好。我们省了多少劲。你们能在这里长干吗？’ ‘那可不知道。’ 在这样落后的煤矿需要大学生当工人吗？ 一个班下来，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了。从开始准备上班到下班差不多要十二个小时，时间真够长得了。刚下井时还没觉得怎样，在井下干活还满有力气，可是一升井就象散了架子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头重脚轻，大脑晕晕忽忽地，连走路都懒得迈步。 ‘天天都这样时间长了人能受得了吗？’舒平回到宿舍躺在**，反反复复的想着这样一个问题。 ‘别人能干的我们也能干，坚持下来会好的！’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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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年华[七]小试牛刀』
[七]事情的变化往往是有突然～的。当煤矿正缺少人～时，我国一些重型机诫工厂因为苏联～毁援建项目的合同，撤走专家而不得不～马停办。这就造成了大批职工失业，在没有出路的情况～纷纷转到煤矿。双龙～矿在把实习学生安排不到一星期就招来了几千名这样的新工人，对原来缺人的单位迅速补员。二井掘～队从百十人～增到四百多人，四个工作面扩到六个；并新建一个二百多人的开拓队。人员也～行重新调配。舒平所在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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