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苏楠大步流星走到阿健面前呆呆地望着他。阿健一把抓住苏楠的手:“楠楠你听我说!”苏楠一把挣脱开来,狠狠一在他已经肿得跟发糕一样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你混蛋!”
血顺着阿健的嘴角慢慢渗了出来,苏楠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扭头转身就走。我顾不上阿健连忙追了上去。“楠楠,你别走,别走啊!”我听到阿健在我们身后声嘶力竭地吼道。
苏楠站定脚步,回头看了看。阿健脸白苍白,满头大汗,一张脸整个都变了形。他见苏楠站住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楠楠,你那还有烟吗?”
“没有了!”苏楠冷冷地答道。
阿健伸手把嘴角的血抹干净,讨好地说:“楠楠,别闹了,你打也打了,气了该消了吧,把烟给我!我知道的,你那还有两根,听话,给我!”说话间他民全身不由自主开始哚嗦起来。
“阿健,我求求你,别再抽了!就当是为我好,把那东西戒了吧!”
“楠楠,快给我,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保证不抽了,给我!说着阿健踉踉跄跄地朝苏楠走了过来,可是没走几步,他脚一软摔倒在草地上,阿健抬起头一张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冲着苏楠哀求:“楠楠,我好难受!烟,给我烟,一根,就一根!快点,楠楠,我真的好,好难受!”
苏楠几步冲着阿健面前,想把他扶起来。阿健迫不及待地夺过苏楠手上的绅包,拉开拉链,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地伸在草地上,在草地上拔拉了一阵,抓起一个绿色的烟盒。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烟,用舌头细细地在烟卷上舔了个遍,这才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苏楠默默地从地上捡起绅包,将地上散落的物品一一捡了回去。我怕阿健的样子引来警察和路人的注意,忙把扶到公园中间的小树林。还好当时公园冷冷清清的,除了我们再也没有别人。阿健斜靠在一棵榕树下,闭着眼睛,好像除了他手里的烟,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苏楠收拾好东西走到我身边:“辉哥,今天的事——!”我长叹了一口气,摸出一根烟点上:“没什么,回去好好休息,别影响明天工作!你们这样了不是办法,以后有什么困难跟我说,等他抽完烟就送他回去吧,这样子让警察看见可不就好办了!”
“我知道了!”
“那行,我先回公司了!”说着我转身出了小树林。可是才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苏楠一声惨叫:“阿健,你怎么了!”
我连忙转身回去,只见阿健猛烈地咳了几下,一口鲜血喷出来,人晕了过去。
“哭什么,还不赶快送医院!”我冲着她大吼一句。苏楠急忙冲到外面的马路上去叫车,我背起阿健跟了出去。
十七
一路上阿健晕迷不醒,苏楠也不说一句话,只是盒着纸币把阿健脸上的鼻涕眼泪擦个干净。看着苏楠,我心里一阵莫名的醉楚。到了省立医院,阿健被送进急救病房,医生把苏楠叫进了办公室,我只好在走道上焦急地等待着。
好一会工夫,苏楠才从办公室出来。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阿健要住院治疗!让先给交住院费——”苏楠头低低的不敢看我。
我大致猜到了她的难处:“要多少?”
“两千!”
我点点头:“钱我先帮你垫上,你得赶快通知阿健的家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辉哥,谢谢!”
医院交费处人特别多,排起了长队,我摸了一下口袋才发现刚才出来得太匆忙,银行卡没带在身上,摸了一下口袋里面还有差不多一千块的现金。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号码是老妖。
“辉哥,你在什么地方?”
“医院!”
“快过来,我和小文在公馆等你!”
“喂!”还没等我再细问,老妖就挂断了电话。我看了一下前面的长龙,数出一千块给苏楠:“苏楠,这点你先交上,我回公司再取一千给你!”
苏楠接过钱:“辉哥,谢谢!”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他!”我吩咐道。
(十八)
上了出租车,我还是不放心苏楠,又给她发了短信,告诉她我见过小文就把剩下的一千块送过来,要她再等等。当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杨桥路和五一路让车堵得是水泄不通,一路上老妖打电话来催了好几次,等我到公馆时天已经黑了。
“在这!”我才刚走进公馆就听到老妖扯着他那破铜锣嗓子招呼道。小文就坐在他对面,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上肩上,一条白色的围脖搭在淡紫色的外衣上面,里面套了一件米色的毛衣,从前那个天真柔顺的小女孩的脸上多了一丝沧桑的感觉。
“杨总很忙嘛!”我刚坐下,小文就笑着问我。“噢,今天临时出了点事,来晚了!这也怪老妖,他事先也不说一声,害我不知道你来!”
老妖倒过一杯酒递给我:“辉哥,我可不能怪我,是我小文不让我说的!再说了我也让你在公司等着的。谁晓得你会跑到医院去。惩,先惩酒三杯!”小文白了老妖一眼:“老妖,没你这样的,他急火火的赶过来,怎么也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空腹喝酒伤身!”
老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自己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哎,这老情人就是不一样!算了,没人陪我,咱自己喝!”
“这次回来是出差还是打算过来玩几天?”吃了点东西后,我问小文。小文伸手拂开额前的一缕头发,笑着说:“在上海呆腻了,想回来消停几年!欢迎吗?”
我举起酒杯:“你那个洋鬼子舍得放你回来?”小文也举起杯子:“什么叫洋鬼子,那么难听,搞得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完,点了一根烟:“废话,那可是夺妻之恨!”
小文楞了一下,抽出一根摩尔:“我们离了!”
“什么?”其实我早就从班上的女生嘴里知道小文和她老公不和的消息,可是没想到他们会离婚。小文是上海一家大广告公司的经理,这些年在全国各个城市飞来飞去,福州她也常来,可是我们却一直没有见面,我知道她在躲着我。
“我跟比尔离婚了!他想要我生个孩子,安心地在家里当全职太太,我不干!”小文随口说道。
小文的一句话引来一阵沉默,我们各自抽着烟许久没说一句话。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回来吗?”老妖问道。
小文笑眯眯地盯着我说:“我是想回来,可是就的有人不欢迎!”
“我可没说不欢迎!”我连忙解释道。
小文放下酒杯拿出手机看了看:“我得走了!”
“这么急?”
“明天还要去北京见一个客户,我晚上十点的飞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文站起来说道。我心中突然感到一阵阵的失落。“那我送你!”我站起来说。小文点点头,默默地随着我走出了公馆。我嗅到小文身上NarciseNoir香水的味道,那是小文最喜欢的一种香水,她说喜欢黑水仙的那种味道,我曾经想送她一瓶的,小文说太贵了,钱还是留着买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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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十九)在公馆门~,小文突然~~地~住我:“想~烟吗?”我点了点头。小文将左~~~我的~袋里~出一~烟,拿出打火机点~递给我。从前小文也常常这样替我点烟的,只是她还时候还不会~烟,常常顽皮地~~一~却被呛得直咳嗽。烟~~还有小文~的味道,我接过来~~地~一~,透过青色的烟雾,我看到一颗泪珠从我曾经心爱的~孩脸~无~的~落。“别这样!”我~~替她擦去眼泪,“你是个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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