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这位是高律师,高小姐!”在公安局门口,老妖向我介绍道,“而这位就是我们的大情圣,杨辉,杨先生!”
“高小姐,今天还真是得多谢谢你!”我说道。
高小姐嫣然一笑:“谢字我可当不起,杨先生是刘总的朋友,这点小事只是举手之劳。常听刘总提起,说杨总有大智慧,做人处事不拘一格!小女子一直希望有机会认识一下。”
高律师几句话说得我是满脸通红:“什么大智慧,别听老妖胡扯!对了,老妖,苏楠呢?”
老妖瞪了我一眼,满脸委屈:“什么胡扯?有我替你扬名还不好?杨大情圣,你就只关心你的小美人,兄弟我半夜三更眼巴巴地赶到公安局来把你给捞出来,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好,一会请你吃夜宵,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放心吧,你的小美人还在医院里呢。你被抓走后她赶紧给我打电话。我们赶到时做笔录的警察已经走了,小丫头一个人在旁边掉眼泪,多亏了小高,跟她那混蛋男朋友,叫什么来着?”
“阿健!”小高随口答道。
老妖一拍脑袋:“对,就是他,小高跟他分析清楚了利害关系,他答应不起诉你,我们又找了公安局的赵局长,好家伙,为了捞你,我们可是没少折腾!”
高律师白了老妖一眼,笑着说:“杨总,时候也不早了!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这样也好!改天请你们吃饭!”
老妖把车开了过来,高律师望着我问:“杨总,一起走吗?”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走吧!”
老妖不耐烦地说:“这小子,书看多了,一肚子的穷酸,辉哥,那你自己保重!我们先走了!对了,如果我媳妇打电话问我,就说我陪客户回去了!你也知道,她那个好醋!”
“知道了!”
(二十八)
送走了老妖,我一个人沿着五一路慢慢溜哒。平常并没有老妖提过他认识什么美女律师,今天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高小姐出来,当时老妖和我在公馆才分手没多久,他居然又会和高律师一起出现在医院里。算了,自己的问题都搞不清还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午夜的五一路扯去繁华的面纱,这会显得特别冷清,几辆飞驰而去的出租车载着晚归的人们匆匆往家里赶,路两旁高耸云天的写字楼里偶尔还有几个窗户亮着灯,窗户里又是不知疲倦的小白领在加班。一辆服务生模样的小伙子骑着自行车,带着他的女朋友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留下一串串的笑声。他们是那么的快乐,我呢?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五一广场,我信步踏了进去。广场中间坐了几个学生模样的年青情侣正在开心地谈笑着。我也找了一块干净的草皮的坐下,今天下午,就是在这里,我几拳将将阿健打倒。
老妖也不只一次的说我这个人太天真,虽然我一直自认为是个很精明的人,可是今天的事呢?从道义上讲,我是没错,可是在别人的眼里我却成了一个十足的大傻瓜,为了公司的一名员工,把人家的男朋友打伤,然、巴巴地将人家给送进医院去,可是人家非当不邻情,还一个电话打到公安局去了。在周围人的眼里,我是情圣,我是英雄救美的侠士,我是否个狡猾的罪犯,我到底是什么?
我承认,对苏楠我是有一点私心,但是我绝对没有想过要让她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不是在等小文的吗?我怎么可能!
“难道你真的爱上她?”我点上口袋里最后一根烟问自己。“不知道!”我抬头望着灿烂的星空,希望满天的星斗能给我一个答案。午夜的星光十分灿烂,天空那颗一闪一闪的星星应该是架飞机吧,也许小文正坐在飞机上望着我呢。对小文!小文,可是我绞尽脑汁却想不起小文的样子,我这才发现,小文早已被我忘却,当年那段我认为本应该刻骨铭心的爱情,现在留给我的只是一个干巴巴的名字。可是我今天才见过小文啊,她还是像从前那样给我点烟,她给喷了NarciseNoir香水,从前和小文是不喷香水,就和苏楠一样,苏楠说,她讨厌香水的味道。
半夜的时候,我被冻醒了,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三点多了。转过头看看,那几个大学生情侣相互偎依着睡得正香,还有两个没睡的正在小声地聊着什么,见我望了,他们向我笑了笑。我晃了晃脑袋站起来,怎么会在草地睡着了。一阵风吹过,我冷得直发抖,赶紧把西装扣上,见鬼,都四月份了还这么冷,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才发现里面一根烟也没有了,摇摇头,我随手将烟盒扔掉,慢慢朝公司走去。
一阵谈笑随着寒风吹进我的耳朵:“他是怕老婆的小男人,被老婆赶出来不敢回家,口袋里又没钱!”
“我猜啊,他可能刚失恋了!”
“我看他像个诗人!”
(二十九)
我信步走到公司楼下,叫了老半天,保安才不情愿地起来给我开了门。走廊里灯光昏暗,我的脚步在这宁静里深夜里显得特别沉重。快到公司门口时发现我们的门居然没关,里面黑洞洞的,一丝灯光也没有。
“不会是有贼吧?”我心中想道。
我蹑手蹑脚走到进去,站在门口猛地打开大灯,刺眼的灯光顿时照亮了整个屋子。
“谁?”还没等我发问,我就听到公司里有人大叫道。
只见苏楠站在饮水机旁,一脸的警惕,手里拿着客厅里的铁报夹冲着我叫。
“是我!苏楠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
“辉哥!”
“把报夹放下,丫头你怎么了?”
她把手上的报夹一扔,一头扑进我的怀里失声痛哭:“辉哥,我好担心你!打你手机又打不通,刘总的也关机了,我不晓得他和高律师是不是能把你救出来,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等着。辉哥,我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阿健会报警的,辉哥,对不起,对不起啊!”
“好了,傻丫头,都没事了!没事了!”我轻轻抚mo着她柔顺的头发安慰道,“这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也累了一天!”
“不,辉哥,你让我把我话说完!是楠楠不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来!辉哥,当他们把你抓走时,我真的好怕,我甚至想,如果你出不来了,我就在外面等你一辈子,辉哥,我真的好怕!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我说什么也没用,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可是我真的忍不住,阿健还躺在病**,我不应该和另一个男人说这么话的,辉哥,对不起,楠楠是个坏女人,坏女人!你能把我当小妹妹一样看,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不应该说这些的,对不起!对不起!”
苏楠的一番话差点把我给吓蒙了,还好最后残存的理性提醒我,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拍拍苏楠的肩膀,想停止她语无伦次的表白:“苏楠,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今天你累了!先睡觉!”
“辉哥!你讨厌我?”
“不!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我自己的脑子也很乱!这两天发生太多的事情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今晚就在沙发上对付一宿,我去给你拿毯子!”
苏楠擦干了眼泪,轻轻地点点头。
我转身进了办公室,拿出我平常通宵时盖的毯子。
“辉哥,你要回去了吗?”
“嗯!”
“你能睡着了再走吗?我一个人睡这里怕!求你了!”
“好!我就办公室!别说话了!睡觉吧!”
苏楠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好像一个圣洁的天使,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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