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阎王爷翻了一堆卷宗之后说让我来世为兔,这是让我顶郁闷的一件事,凭什么啊?放着好好的人不让我去做,偏偏让我当一只什么也不知道的兔子?我要真是嫦娥怀里老抱着的那只兔子倒也行,最起码还能享享艳福。可阎王爷说你就是个凡人,怎么能去当仙兔呢?再说玉兔干那活你也干不了啊!我不服,它就是一只兔子,冠上个仙的名也还是只兔子,兔子能干的活我一个人还做不了?
“阎王爷,有什么啊?不就是赶上嫦娥姐姐吃坏了东西把抽水马桶弄堵了,玉兔在那捣啊捣的,要把它弄通吗?我来你这之前那活没少干,您干脆就让我去当玉兔得了!”阎王爷还没等说话呢,我就听见耳后有风声传来,抱脑袋我就蹲那了,“梆”一声,我一抬头,阎王那脑袋上长了一大包,旁边一根玉做的棍子在那呢,“我靠,杀人灭口啊!”阎王说,“得,这回您知道了吧?你想当玉兔,可那玉兔不愿意啊,您那,痛快转世去得了,要不然,你这条鬼命都保不住。”说着就让两个鬼差押我去投胎,我狂喊:“阎王,您再听我一句话!”
“什么话?你说吧!”
“您知道我为什么死的吗?”
“你还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怎么死的?你自己还不知道啊?你说你这人啊,我当了这么多年阎王还没见着你这么倒霉的呢,用跟面条就把自己勒死了,你为什么死这我还真不知道,反正你既然愿意来,我就让人把你接来了。”
“哎,阎王,你有所不知啊,生前,我深深地喜欢着一个女孩,可是她说我长得不帅,又没钱又没才气,跟了我只会委屈了自己,她说我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还不如趁早找块豆腐撞死的了,说我要是死不了,算我还有一样特长,她还可以考虑考虑跟我,我真就找了块豆腐,拿脑袋撞,上天怜悯我,我活了下来,于是我回去找那个女孩,我说我没被豆腐撞死,你同意做我女朋友了吗?她就说怎么可能啊?你是不是买了假冒伪劣的豆腐啊?你再找根面条试试,结果我就来了。”阎王眼圈红红地看着我,“可怜的孩子!”我趁他不注意,弄了点辣椒粉点在了眼睛上,哭得稀里哗啦的,“阎王,您知道吗?她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她那么美丽那么可爱那么善良,就算是嫦娥来了也要痛哭流涕‘既生她何生娥啊’”刚说到这,我就听见从月宫那边传来一句话“说什么呢?”“哎呀我的妈呀,哪打雷了?”“阎王啊,看在我是如此爱她的份上,您就发发慈悲,让我回去做人,再追她一回吧!”我抱着阎王的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使劲往他腿上抹。阎王怜爱地抚着我的头。“孩子啊,我是真的很同情你,可是上边有政策,我不能随便改啊!”
“阎王爷爷,我都叫您爷爷了,您就帮帮忙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您这地盘山高皇帝远,玉皇大帝算个屁啊,要不是看着他有如来在后边撑腰,您早就应该形成以独立王国了。”
阎王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就是就是,他玉皇大帝算个什么啊?不就后边有个如来顶着呢吗?要不然,当年那孙猴子早就把他轰下去了,一天管屁事不干,还要这要那的,连我地府的库银都快被他划拉光了,你看我这身衣服,都多少年没换了?”“对,对,您太可怜了,我们应该打倒玉帝自己称皇。”“对,打倒玉帝自己称皇!”阎王立即下令地府的所有士兵们集合,誓言要打倒天庭,推翻玉帝伪政权,建立真正自由平等的太平天国,任命判官为军师,负责书写天庭各人士的寿命,牛头马面为将军,率地府将士与玉帝作战,我与阎王夹在队伍的中央,只待龙袍加身。
2.誓师大会之后,一只百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踏着嘹亮的军歌向着天庭进发,军歌词曲均由我全权负责,“雄赳赳,气昂昂,跨过奈何桥,保和平卫祖国为了黄泉乐,齐心团结紧,打败玉帝白眼狼”我实在是太天才了,能写出如此美妙的歌词来,就连阎王看过之后都拍手叫好,吟诵不已,但是他的破锣嗓子更好,我对他的卫兵们说,大王要联系歌唱了,你们可以去休息了。我在人世的时候常听人说“鬼哭狼嚎”,这鬼哭就是指阎王唱歌了。
这绝对是只庞大的军队,跨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的茶馆被停业,茶馆被扫荡一空,一只茶杯都没有留下,孟婆本人也被招入军中充当伙夫,可是不久就有鬼卒反映,孟婆的饭里总有一股茶味,而且越来越多的鬼莫名其妙地失忆了,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甚至连阎王也不认得了。没办法,我们只能把他们搜刮的一文不剩后让他们走了,看着他们茫然地离去有时候我们真的不忍心就这样和他们再见,好多次我们把他们叫回来重新搜刮一次,以确信他真的什么都留下了,偶尔我们就会有意外收获,有一次我们就在一个老鬼卒的牙缝里发现了一根茶叶梗,阎王暗叫“好险,差点就让他私吞公款!”
3.行军日志记载,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天,阎王率地府的地兵地将(这名字也是我取的,目的是与天庭的天兵天将抗衡)到达南天门,守门的卫兵看到如此大规模的入侵,也不禁感到浑身发颤,但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老兵,长枪向前一递,“人何者来?”众鬼卒们早被这喊声吓破了胆,惶惶跪倒,只有阎王还算镇静,盈盈拜倒,“臣冥府第三千八百二十七任阎王兼任冥府银行副行长天庭官居三品曾任黄泉路派出所所长现为为人界生态平衡贡献一份薄力的现任阎王爷有事向玉帝禀报!”阎王一口气说完这句话,静候着守卫的回音,垂首了半天没有任何声音,一抬头,发现两个守卫早已气绝身亡,竟是为了背下阎王的话硬生生给憋死了,我一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遂高声叫道,“天助我也!玉帝的任期到头了,大家冲啊!”此时大家才记起自己此次来到南天门的任务,慌忙整理军容,有幸来到这里的鬼卒们痛哭流涕,眼望踏着守卫的尸体高呼,“苍天啊,大地,是哪位天使大姐帮我出的这口恶气,玉帝啊,你可曾想到,自己也有今天!阿门,圣母玛丽亚保佑我!”遥远的天边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阎王眼中**迷倒的神色,“你们听,圣母在为我们祈福,她说她会永远站在我们这边,鬼子鬼孙们,我们还在等什么?为了我们的自由,为了新天庭,前进!”众鬼卒们听得大王有令,向前齐步前进,气势骇人,所到之处燕过留毛,天庭动物园里可怜的凤凰一个个都成了秃毛鸡,鬼族们的恶劣行径有诗为证,曰“身为彩凤双飞翼,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如果不是我手快,一把拉开了阎王,我想他现在已经是**地站在原地了。
鬼卒们在我和阎王的带领之下,一路朝着玉帝的凌霄宝殿杀去,跨过天河时,天桥受我们的气势所迫,竟硬生生地从中间断开,眼望不禁感慨道,“原来天庭竟已腐朽到了如此地步,这至关重要的天桥竟也敢偷工减料,待来日称王定要重重置那工头的罪!”又转身叫道,“孩儿们,如今我们的退路已断,想当年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方得胜而回,今天我们的情形和当日有什么区别?儿郎们,好男儿志在四方,定要闯出一番事业来才好,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再回到那阴暗的地府里去了,我们要把天庭建成地府的办公室,各位说,大王的建议好不好?”“好!”众军士齐声作答,我不禁佩服起这阎王来,小小地府的阎王竟能有如此学识,实在是鬼不可貌相,敬重之心油然而起,抬眼望去,依稀竟有当年楚霸王的身影,心头猛然一震,“敢问大王可是当年自刎于乌江江畔,声言再无颜见江东父老的项羽项大人?”阎王的眼圈转红,“唉,在也休提那当年之事,可耻啊,想我项羽一世英名,竟被那小小刘帮困于垓下,四面楚歌中只有自刎谢罪!”“大王此言差矣,你可之后对你的尊崇有多高?有诗为证啊,曰‘生当作人杰,死亦为狗熊,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阎王默默念着那几句诗,“对,死亦为狗熊,为狗熊啊,我项羽连人都不敢当了,只能在阴暗的地府中当个小阎王,我不是狗熊是什么?”我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被错了诗,都怪我一时疏忽,差点就让他失去了信心,“大王,说来那事也不能怪你,若不是刘邦那家伙在鸿门一宴中借上厕所之机溜走,日后登上王位的不就是大王您了吗?就算是如今大家为鬼,可虽然同为鬼,大王您才是鬼头啊!您掌握这鬼的生杀大权,要对付刘邦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此言有理,怪不得事已过去几千年可那刘邦仍不肯到地府来报道,想是怕了我项羽,刘邦啊刘邦,想你一代人王又有何用,死后还不是要受我这鬼王的管束?鬼差听命,即刻发出通缉令,务要将刘邦的鬼魂缉拿归案!”两名鬼差领命而去。
4.仙乐渺渺,饶是这些不通音律的凡夫俗鬼也不禁听得如醉如痴,向那玉帝果实非凡人所能当者,大兵压境之际竟还有如此雅兴,莫非那军师竟是诸葛孔明不成?在这里也对我用上了空城计?可惜得很,我并不是多疑的司马什么玩意,想是我久离人界,一些东西都已经不记得了,我定要给那诸葛孔明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经验主义害死人!
我和阎王率鬼卒们闯进凌霄宝殿,眼前的景象不禁让我们大吃一惊,仙乐虽渺渺,可哪有奏乐之人?只有两个硕大的高保真音箱矗立在大殿的两侧,一个32寸的液晶显示器背对着我们,一个人因身在屏幕的背后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键盘,从装束上看,龙袍加身,定是玉帝,正在窃喜玉帝身边没有一个护卫,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夺权成功时,阎王却已先一步跪倒在地:“臣现任阎王项羽参见玉帝!”一个疲惫的声音从屏幕背后传来:“爱卿平身,你我地府天庭一向只有金钱往来,今日还未到述职之日,你怎么就不请自到啊?”“玉帝息怒,臣只是因久未见到陛下,心中倍感挂念,特来一见以解相思之苦。”
“咄,少说废话,那你这些鬼卒又是怎么回事?”
“臣在无聊之时挑出了一些精装的鬼卒勤以训练,现在学有所成特送来给陛下做贴身侍卫!”
“你真的有那么好心?”
“臣一心效忠天庭,岂敢有二心奉主?”
“好,那你看看这又是什么?”玉帝玉手**,一张打印纸轻飘飘地落在了我们面前,这一看,阎王的脸不禁又充满了怒气,“陛下,您有所不知,这乃臣所发的通缉令,这被通缉之人乃臣在人世时的大仇人刘邦,要不是他,臣又怎么会自刎乌江?要不是他,臣又怎么会沦落地府,干起了费力不讨好的阎王?”
“大胆,你嫌朕的安排不合理吗?”
“啊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我是说我在人间就应该为王,可都怪那从厕所溜走的刘邦,如今他已死去千年,可鬼魂却仍不肯到地府报道,想必是怕了我了,可作为阎王又怎么可以任孤魂野鬼在外飘荡?所以就发布了网上通缉令!”
看来项羽这阎王早就把今次所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怪不得他只能当个没有任何油水可捞的阎王,想当年在鸿门宴上就是因为忘了自己该干嘛儿丢了到手的王位,如今这老毛病又开犯了,我长身而起,向那玉帝喊道:“兀那玉帝,抬起头,睁开双眼看看吧,在你的统治之下,地府的生活是多么的阴暗,鬼卒们哪一个不是衣衫褴褛,衣不蔽体,你可知阎王的朝服已经有多少年没换了吗?今天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推翻你的政权,重建一个自由平等的新天庭。”玉帝倒是个经验老到的家伙,如此被窝抢白却仍是不紧不慢地徐徐问道:“阎王,此时当真?”阎王躬身行礼道:“臣正有此意!”
“你以为我就是好过的吗?”玉帝勃然大怒,众鬼卒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有几个内力较弱的早已跌倒在地,当初誓师时的那股锐气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乒乓的器物碎裂的声音,竟是有些鬼卒在玉帝暴喝声中失手打碎了一路捡来的东西。
玉帝缓缓从电脑屏幕后走了出来,空荡的凌霄宝殿寂静了好一阵子,接着是一顿暴笑,那玉帝歪戴着王冠,头发乱糟糟的好似几日没有梳理过,两眼红肿,布满了血丝,右手食指不时**,左手中间的三个指头不停移动着——CS后遗症!脚上**裸地连双袜子也**,身上的龙袍起初我还以为是华丽的亮光,现在仔细观察下才发现,是布满了污垢,那象征着无上高贵的龙袍还打满了补丁,以致我错以为此人在做玉帝之前莫非是丐帮的某任帮主。阎王见到玉帝如此模样忍不住放声大哭,“我的王啊,你怎竟至如此地步?南部称连天庭的库银都已经花光了吗?可是还有我呢啊?我的王啊,你怎么就不知道找我去啊?”玉帝满脸愤怒之色,“哼,找你?找你我岂不是自投罗网,项羽,你仔细瞧瞧我是谁?”我与阎王闻声仔细观察,这玉帝虽然憔悴了一些,但眉目之间竟有几丝像是刘邦。“哼,项羽啊项羽,枉我那么待你,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奉命修造天河上的桥,偷工减料,若不是我力保你你又怎么能当上阎王?充其量也就是地域实验室里的老鼠罢了!现如今,你吃到甜头了,竟在网上发布通缉令缉拿我,你个没良心的还要反我?”阎王早已跪在地下泣不成声,“玉帝,我知错了!您宽厚仁德,您大人大量,实在是最称职的玉帝了,只怪我误信小人谗言,差点害了玉帝您,也害了我的兵将们,更差一点害了我自己。”
闻听此言,我的心就像是从高空坠下的石头,散得到处都是碎块,就是最强烈的胶水也无法将它们粘起来了,我长叹一声,“完了,我的爱人,不到你死,我们是到不了一起了!”玉帝亦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知你项羽是个有勇无谋之徒,此事定有人暗中策划。”目光如探照灯一般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微笑着点了点头,“想来就是你这只兔子了,其他的鬼可没有你这么聪明。”我大声抗议:“我不是兔子,我是人!”“可你马上就要成兔子了!”玉帝又看了我一眼,突然延伸哀怨地望向殿外的蓝天,“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闻听此言,我呆了一呆,莫非玉帝也会为情所困吗?“兔子啊兔子,我知你心中有一段难舍的缘,我又何曾不是呢?若不是因为她,王母又怎会携我全部家当离我而去,要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么会整天泡在网上与电脑游戏为伴?”“啊?不知此人是谁?待我替陛下灭了他!”玉帝瞄了一眼阎王又转身向我,“兔子啊兔子,你来世为兔还可与她再续前缘,可我呢?我的缘又谁来替我续?”我心怀总一阵窃喜,看来就算来世为兔我还可以和她在一起,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来世一起做一对笨笨的小乌龟又如何呢?等海枯石烂,沧海变桑田时我们手拉着手爪拉着爪,一起在王八壳里睡大觉
“咦,小娥,你回来了!”玉帝像个白痴一样看着从殿外缓缓飘过的嫦娥,白痴又岂止他一个,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嫦娥吸引,一笑一颦间,无不显出她动人的妩媚,但她的兔子和她实在是很协调,面目狰狞地看着我,还对我伸出它的爪子,趁我不注意,嗖地一下又扔了一根玉棒子过来,我早有防备,低头避过,可怜我身后的玉帝,立时便不省人事了,亏得我用肚子里仅存的一点水才把他救活,可他一醒来就抱着那根棒子不放,嘴里反复念叨着“小娥,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阎王,此事你罪不可恕,罚你官降一等,去兽界当阎王,兔子,现在就让你转世为兔。”玉帝正在宣布对我们的判罚,门外突然又传来了那动听的声音“!·#¥%……—*”我不禁向阎王望去,“你不是说圣母玛丽亚会为我们祈福吗?怎么会这样?”玉帝哈哈大笑,“什么祈福?阎王,我早就告诉你学点外语,你瞧你,这么简单的句子都译错,她是在说‘你们东方国家的事哪轮到我们西方国家来管’!”我登时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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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逃亡(1)』
1.我不是一只简单的~子,~亲说当我出生的时候,并不是像其它的~子那样无法睁开眼睛,无法站立无法行走,我一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件事是以我最快的速度~~了主人的屋子,然后被主人拎出来丢~了窝里,而被丢~窝里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饿了!”我那个~子老娘曾听人说,达~老祖降生时绕地三圈,一~指天一~指地,~中念道“天~地~,唯我独尊”,所以她相信我也不是只普通的~子。我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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