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陆杭杭跟着搭伴张云和调查黄鼠狼。清早起来两人就驱车直奔设在红河市的鄢家拐监狱。讯问了有关黄鼠狼的情况。监狱长说黄鼠狼一直都在监号里,保证从没离开过监狱。张云和说还是看看人吧。正当监狱长领他们往监舍走的时候,陆杭杭尿胀了,跟张云和说了句“师傅,你去看吧,我上厕所”就去厕所了。她从厕所出来,张云和已经见过黄鼠狼走出了监舍。既然黄鼠狼在监狱关着,就没有作案的可能。不过张云和没有死心,走出监狱后对陆杭杭说“回西山,看看黄鼠狼的马仔去。”他们回西山忙了一天,一个黄鼠狼的马仔都没找着。问熟识的人,都说没看见。找到家人,不是说去了成都就是下了重庆,不是昨天走的就是今天刚走。令张云和欣慰的是,迹象显示这些人似乎都不是逃跑,很快就会回来,这就不致于找不到调查对象。也可以印证黄鼠狼跟这件案子没有关系。陆杭杭是无主见的人,又是新手,一切都听张云和的。傍晚的时候,张云和说回大队汇报调查情况,陆杭杭说好。两人正往回走,陆杭杭突然接到黄果树的电话,说他在西山市,约她晚上去跳舞。杭杭听了精神一振,她看了一眼张云和,见张云和皱着眉往前急走,知道手头活正紧,只好说“明天吧,今天有事”,跟张云和回了刑警大队。
晚上情况汇报会上,各小组遇到的情况都差不多。除了陆杭杭她们这一个组没有收获,其他的小组也一样。耗子和棕熊两拨人都象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了踪迹。这不是好兆头。要么5。11枪杀案与两人都有关,要么就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彭晓云听完汇报综合后认为。“明天把范围再放大一点,继续调查。”末了他交代说。
第二天陆杭杭与张云和一道继续寻找黄鼠狼马仔的蛛丝马迹。傍晚的时候,黄果树的电话准时打过来。陆杭杭看了看张云和,鼓起勇气说道:“师傅,反正今天没啥收获,晚上你汇报算了,我有事去耽搁了。”张云和不好说什么,笑笑算是默认了。陆杭杭象突然获得自由的鸟儿,高兴得一蹦一跳的,唱着歌儿走了。
见到黄果树,杭杭说不去跳舞,干脆去龙湖公园。黄果树约跳舞只不过是晃子,目的是接近陆杭杭,所以就随了她。
或许是多树和绿草的缘故吧,龙湖公园的夜色来得早些。他们到时,丛林和草地都已染上了暮色。从水面升起的薄雾轻轻的,微微的散开,向草地、树林和整个园区扩展。那雾细得象春蚕抽出的丝,轻飘飘地从眼前一晃而去。公园里游人已经不多,踏着雾踽踽独行的,几乎都是赖在这里的情侣。这些人看上去没有很快离开的迹象,而且好象都巴不得天早点黑下来。他们一对对只拣人们视线达不到的地方钻。是不是所有谈情说爱的情侣都讨厌别人的目光呢?或许应该是,要不就不会藏在从林暗处修屋子掩藏。
陆杭杭说去划船吧。黄果树说黑夜划船危险,容易出事,等下回白天来划吧。陆杭杭想想很对,就放弃了。两人拣了一处隐蔽的草地,摊开塑料薄膜垫上,并排着坐了下来。“很忙?”黄果树随口问。“别提啦,这两天搞都搞不赢。那天走后到现在,连气都没喘上一口”陆杭杭提起这两天的活就生气。黄果树说“啥子事啊,那么忙?”“还不是那些坏人,吃了饭没事,打打杀杀。你没听说那天西山的枪杀案?”陆杭杭问黄果树。“啊!那凶手抓到了吗?”黄果树似乎明白了,反问道。“抓到啥子哟,早就跑没影了。算了,不说它了,影响情绪,说点别的吧。哎,问你一个问题,你娃儿多大啦?”
陆杭杭这话是投石问路。看看黄果树有老婆没有。黄果树是何许人?他一听就知道了杭杭的用意。一个哈哈,“啥子娃儿哟,媳妇都还没得。”陆杭杭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但还是随口又问:“为啥子没结婚呢?”毕竟,象他这样三十来岁了还没结婚的人并不多。黄果树这下不打哈哈了。脸上布满愁云,一副痛苦的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用沉重的口气说:“我给你将一个故事吧。”陆杭杭看他那表情,很懊悔自己触发他那痛楚的伤口,提起伤心事,默默地点点头。
黄果树讲起了他的故事。
如果我说一直没有过女人,你一定会说我在骗你,要不我这人就一定有毛病。三十岁的人了,没接触过女人,别说你,谁都不会相信。实话,我有过一个女朋友,而且感情很深,都谈婚论嫁了,但最后没有成。这一点上我不敢瞒你,也不想瞒你。我能混到今天很不容易,全靠了辛勤的奋斗。真所谓看似满庭金和玉,谁知一把辛酸泪。小时候我家里很穷,那种日子你别说过,想你也想象不到。八岁的时候,老爸和老妈离婚了。离婚的原因很简单,老爸赌钱把什么都输光了,后来就又骗又偷。老妈说不转他,只好离了。我先是跟着老爸过。老爸那个样子连自己都养不活,那能养活我。家里经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有时我一饿就是好几天,差点被饿死。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老爸一次赌输后,借下了巨额“水钱”。“水钱”你晓得不,利息是按天算的,一万元一天最少三百。老爸还不起钱,被人暴打一顿,不久就死了。老妈接我过去跟她住,那段日子还算过得去。可惜好景不长。我十一岁的时候,老妈被跟她相好的一个男人骗了,所有的积蓄全被骗走。老妈一气之下,疯了。我就这样跟着疯母亲过日子。生活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让我绕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原点。更让我难以承受的是,当我丢掉了书包,在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水里挣扎长大,终于可以向女人说“我可以养活你”的时候,命运却又一次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那年我二十一岁,和村里的一位姑娘好上了。她叫莲,常来我家。起初她爸妈不干,嫌我太穷,还带着一个疯妈。莲也动摇过,但看我还行,能干事,关系就继续了下来。日子已经定好,秋天结婚。夏天里的一天,我外出回家的时候,看见所住的屋子成了一片灰烬。老妈一把火烧掉了房子,走了,从此再没有回来。吃的穿的用的,我的一切一切都没有了。当夜,我守着那片燃烧后留下的狼藉哭干了嗓子,喊叫哑了声。我以为老妈烧死在了火堆里。直等到余火燃尽,我翻找遍了火烧过的东西,没有发现她的尸体,才知道她走了。那一把火不仅烧掉了我奈以生活的全部,也彻底烧掉了我的幸福!火灾过后,莲再也不来了,婚事也吹了。
黄果树很伤感,时不时眼里还噙着泪。
“你真不幸!”陆杭杭听得泪流满面。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苦的生活,当然就更谈不上过了。
“不过也好,不这样说不定不会有我的今天。有句话叫啥子来着?对,叫置之死地而后生!”黄果树自嘲地说,象是在自我安慰。
家没有了,在乡下呆不下去,我也出来了。黄果树接着说道。当初我想一边打工一边寻找老妈,可是现实却证明我在妄想。开初在城里来的时候异常艰难,找活干不容易。找到了活,人家跟本不允许你干几天就走,一干就得把事干完,否则一分钱也拿不到。开头就这样熬,后来混熟悉些了,才改做生意,逐渐有了现在的样子。
听完黄果树的故事,陆杭杭的心完全被打动。她觉得黄果树很了不起。在她的心底里,已经升起敬慕。两个人相处时,最不易的就是走进对方的心里去。一但走了进去,得来的不仅仅是接受,更多的是牵肠挂肚,朝思暮想。这个时候的陆杭杭,已经被俘虏了。当黄果树拉过她的手时,她感到了一股暖意。黄果树伸手把她揽入怀里,她没有抗拒。她斜躺在他怀里,软软的,柔柔的,嫩嫩的细手轻轻抚mo他的脸庞。黄果树情绪激动,脸色涨红,男性激素如突发的洪水,在体内汹涌澎湃。他用手在陆杭杭的**摸起来,从下往上,当他的手停住在高高隆起的**上时,陆杭杭身子震动了一下,呼吸急促,脸色胀红。黄果树的手在**上继续着,陆杭杭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这时天已经全黑了,四周早已没有了人。黄果树把陆杭杭平放到草地上,自己跟着躺倒,嘴衔住陆杭杭的嘴,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当他的手从上往下摸时,陆杭杭被仅存的一点理智提醒,抓住了黄果树伸向她下身的手,用力推开了他。“我爱你,真的,我真心爱你!”被推开的黄果树张着眼盯着陆杭杭,喃喃的说。
“我知道。别恁心急嘛。”陆杭杭坐起来。“走,回城里吧。”
黄果树坐起来,拉着陆杭杭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还坐会儿吧,早呢。”陆杭杭没动了。过一会儿,低声说道,“你得老实点。”黄果树说“听你的。”于是两个人又坐着细语呢喃。
那天晚上杭杭回家得很晚。在公园坐到夜里10点过之后,又回城吃了一阵啤酒,两人才分手。临别时黄果树有些恋恋不舍,等陆杭杭上楼后,转过身来却哼起了小调,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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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五这天晚~,陆杭杭~了一个好觉。她~得真够沉,文家坝码头出事一点也不知道。文家坝~~码头是西~市惟一的货运码头。西~市所有煤和大宗货物都经过~~码头运出。每天,这里千帆竞渡,机~轰鸣,人来人往,非常~闹。繁荣兴旺港~~引来众多的客商,也~~攫住了一些不法~的目光,把黑~~向了这里。耗子就是一直横行在码头的黑势~团伙头目。耗子在矿~长大,真名~李宝来,排行~,从小靠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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