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认识黄果树以后,陆杭杭精神特好,时时都一路歌声一路笑声。弄得搭伴张云和云里雾里,搞不懂她的动力来自何处。案子已经弄得人头昏脑胀的,还有精神唱歌。张云和心里嘀咕,嘴上却不好说出来。昨晚虽然睡得迟,但丝毫没有影响陆杭杭的情绪,她依然青春阳光,精神抖擞。
早晨,当她一路歌声哼到办公室的时候,被张云和打断了。“今天跟彭队走。”张云和说。因为对黄鼠狼的调查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陆杭杭小组转为协助调查棕熊。“哦”。杭杭应了一声,闭上了嘴。跟彭队她打心眼里不愿意,主要是不自由。彭队不象张云和好说话,打声招呼就可以走。不过,工作安排由不得个人性子,她最终还是得跟着走。
两三天来,彭队他们对棕熊的调查已经有了一些进展。“5。11”晚上棕熊一伙人的确不在家里,直到现在也见不到人影,没人晓得去了哪里。在往棕熊的老家熊家坳村的路上,彭队通报了所调查到的耗子的情况。有可靠消息说,耗子那一伙人并没有逃,正躲藏在市内的一个地方。早上重新调配警力的时候,已经加强了那个组的力量。如果运气好的话,今天应该有收获了。彭队说只要抓住棕熊或耗子任意一个,哪怕是他们的马仔,“5。11”案就会获得突破。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虽然两伙人中只有一伙是凶手,但另一伙肯定也知情,要不咋会同时笑失得无影无踪?
到了熊家坳,陆杭杭和张云和两人去复查村东头的二百六十一户人家。这是案发的第二天就来查过的,当时因为时间紧,整个村就来了两个人,查得粗糙。这回要一家一家的全查一遍,要核对到每一个人。陆杭杭和张云和投入工作后,刚刚查了十来家,彭队的电话急促的打来,“快,收队上车,去文家坝深水码头。”陆杭杭她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猜疑是不是找着棕熊了?上车后彭队才说,文家坝码头又发生枪杀案,棕熊死了!被打死在深水码头的仓库里。
警笛一路呼啸着,警车通行无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案发地深水码头。和上次一样,陆杭杭还是来晚了一步,深水码头2号仓库已经被封锁起来。她有些懊恼自己运气不好,总比别人晚到。在她看来,先到会多发现更多的线索,侦破起来就容易得多。不过这回还好,因为等待彭队的到来,仓库里边的现场一点都没动,原样保护着。陆杭杭走进仓库只呆了一会儿,就赶快出来了。她强忍着胃的翻腾,没有吐出来,只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壮志归壮志,头一回看到枪杀的人,陆杭杭还是受不了那刺鼻的血腥和死尸的难看。
“哪个先看到的现场?”张云和细看了一遍后问。仓库管理员赶快回答说“我”。张云和就叫他先说说发现的过程。仓库管理员说,深水码头一共有5座仓库,是并排着的。2号仓库在中间。今天要来一批货,进到2号仓库里。上班的时候,他来打2号开仓库,先清理一下,准备准备。不料走到仓库前,看到门是虚掩的,没上锁。他大吃一惊,以为挨偷了。等慌忙推开门进去时,眼前的情景吓得他大叫着狂奔而出。棕熊卷曲着身子横在地上,脑盖被揭掉,脑浆溅了一地!他赶快报了警。
“晚上没有值班的?”张云和继续问。
“有。平常我每天晚上都在这里住,昨天晚上家里有事,回去了。没想到这一走就出事。”仓库管理员说。
“你家里什么事?”张云和又问。
“其实也没啥子事。是汪五那小子开玩笑。傍黑的时候,那小子急匆匆的跑来,说我老婆被车撞了,车老板没逮着,他帮我把人弄回家了,在家里躺着呢,要我赶快回去。到家才看到老婆好好的。正说要找那小子算帐呢。”
“是这样啊!”张云和沉思片刻,叫陆杭杭道:“小陆,你去看看那个汪五,把他叫来。”
陆杭杭去了约半小时就把汪五找来了。汪五是个“棒棒”,在码头下力的。杭杭在码头一会儿就找到了他。张云和问哪个叫他来喊仓库管理员的时候,他说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碰到的时候很急的样子,说是仓库管理员婆娘出了事,叫给带个信。那人说自己也是做好事。临了还给了20块钱,他没有要。
“你认得那个人不?”
“认不得。”
“好了,你去吧。”张云和让汪五走后,看现场清理差不多了,跟彭队汇报后,就带上人回队部迅速展开案情分析。“现在可以复原昨晚深水码头发生的事了”他说。
昨天晚上7点出11分左右,汪五在码头西边“碰”上一个人,让他带信给仓库管理员,慌称其老婆出了车祸。7点30分,汪五把这个消息送达了仓库管理员。仓库管理员随即离开码头赶回家。仓库管理员住城南,回去了的他见老婆没事,本想返回。因为离得远,难得回家一回,所以就留下没再回码头。这样,深水码头昨晚事实上没有人,这就为作案人提供了难得的利用空间。这个空间不是偶然,而是事先有人事先精心策划的。这个人现在虽然还说不准是谁,但有一点很清楚,这是又一起黑老大的火拼案。其特征有二:一,棕熊是被枪杀的。在枪支管制这么严的状态下,一般人是不会有枪的。只有胆大心黑的黑社会性质团伙,才会有枪。二,棕熊身为黑社会性质团伙头目,不仅自身带有武器,而且防范意识很强,出行都带有马仔,一般人只会是被他杀,不会杀到他。深水码头处于无人状态这段时间里,有人事先约了棕熊在2号仓库见面。棕熊于9点左右到的2号仓库,进去以后枪就响了。那么,是谁杀了棕熊,为什么不见其马仔被害?跟棒槌被杀有没有联系,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这些认识搞清楚,才好确定侦破方向。我个人认为,有两个人具备杀棕熊的条件,一个是黄鼠狼,另一个是耗子。黄鼠狼在监狱服刑,我们去查过,可以排除。耗子从“5。11”到现在一直隐藏着,找不到人,有作案时间和动机,嫌疑最大。
听完张云和的分析,其他的人又谈了一些各自的看法,最后都集中到耗子身上。柳副局长看了每一个人,最后拍板说,“5。11”和“5。15”两案性质相同,合并侦破,由张云和带陆杭杭具体负责,另外再配4名队员。先从耗子入手,务必在短期内抓到耗子。说完望着彭队问,“你有啥补充的?”
彭队摇摇头说“没有了。按照彭局的安排,抓紧干活吧。”
陆杭杭听了柳局的工作安排,翘了翘嘴巴,跟张云和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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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七~午刚一~班,柳副~就关~门,匆匆走了。柳副~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西~饭店。他刚开完案情分析会,请吃晚饭的~就打过来了。请吃饭的人~韩~,四海公司老总。韩~~着不大不小的生意。~四海公司经营着一个娱乐城,一个肉食品加工厂,在西~也算能走~台面的人物了。韩~~友很广,黑白两道都混得不错。在黑道,跟被杀的棒槌一直关系很好,和黄鼠狼耗子等也过得去。棒槌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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