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万木复苏的季节,它让人们生出许多期待与希望。
那天,小高把刘玉芬带回了家里。
小高家住在运输公司宿舍区内。楼房之间有绿化带,花木繁多,其间有一个花台,摆着一溜红砖色的磁花盆,栽着月季、瓜叶菊和风信子等花草。在和煦的**下,这些花草带着深深浅浅的颜色,裂开嘴巴欢笑着,吐泻出阵阵醉人的芳香。
小高的父亲是省运输公司下面一个车队的队长,领导着几百号人,母亲是本市最大一家百货商场的会计。小高在家是老二,哥哥下乡二年后就应征入伍了。
刘玉芬打量着小高的家,三室一厅,家具一应俱全,客厅里除了有“红灯”牌电子管收音机外,还摆放着“蝴蝶”牌缝纫机。
在那个年代,别说“红灯”牌电子管收音机,就是一个小半导体许多家庭想都别想。刘玉芬觉得,这是个殷实富足的家庭。
见面仪式热情而又简单。
小高父亲很慈祥,说:坐嘛坐嘛。打完招呼,便回隔壁屋里去了。
小高母亲扶了扶眼镜,把刘玉芬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一番,笑了笑,心想:这姑娘模样还不错!然后,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东扯西聊了一会儿,也就隐退了。
小高把刘玉芬带回自己的屋里,关上门,两人一时无话可说,相互笑了笑。小高伸出手,把刘玉芬拉倒自己身边来坐。这时,门被推开了,小高母亲端了两杯茶进来,说:喝茶,喝茶。把茶放下了,又看了看两人,出去的时候,故意把门留了条缝。
刘玉芬起身去推门,那条缝就关上了。她坐在了小高身边,小高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又笑笑。
不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小高母亲端了一盘糖果进来,说:吃糖,吃糖。然后又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刘玉芬就说:伯母,你不用忙了,有事我们自己来做。
小高母亲就微微一笑,门依旧留了条缝。
刘玉芬准备起身去关门,小高拽住她说:别关了。他知道,母亲是很保守的。于是,两人就尴尬地笑一笑。
做饭时,小高母亲就在厨房里忙前忙后了。刘玉芬主动去打下手。刘玉芬不会杀鸡,小高母亲就会。小高母亲杀鸡时,刘玉芬就去捉鸡的一对脚。只见小高母亲一刀子下去,鸡腿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然后,刘玉芬很利索地择菜,洗菜,递酱油,递醋。一家人似的很快做好了一桌饭菜。
吃过饭,刘玉芬抢着去洗了碗,然后像这里的半个主人那样,将苹果洗净了,削了皮,切成一小瓣一小瓣,上面插了牙签,很精致地摆放在盘里,端上来请大家吃。
大家围坐在客厅里。灯是落地灯,很柔和,大家就在这片很温馨的气氛里,吃着苹果,聊着天。
刘玉芬由衷地有了一种幸福感。这种感觉在她心里激荡着。
刘玉芬在小高送她回家的路上,心里还一漾一漾的。他们的身体不时地,很微妙地碰在一起。他们安安静静地走着,好半晌也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默默地感受着。路灯并不亮,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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