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二打武关
秦朝小朝廷是如何混乱,他们的死皇帝到底发没有发丧,小皇帝该谁人来担当,我们暂且不必理会,我们再看沛公,他带领他的十万大军已经抵近了函谷之外的最后一个关口,而且已经和号称强大的秦军见过一仗了。现在在他手下将领的鼓动下,沛公又要和秦军见第二仗了。他不知道张良军师会在第二个袋子里说些什么,但是尽管他的好奇心历来都很重,但是他依然遵循张良给他的君子约定,没有去打开看。沛公正要击鼓聚将的时候,吕雉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三哥,”现在没有人,吕雉也就管沛公叫三哥了,“我看你第一次打武关就是可以把它给轻易取下的,那些秦军已经被项羽的楚军吓破了胆子,他们见我们也是大书一个楚字的旗号,就基本没有什么抵抗的意识。为什么你不乘胜追击而是半路停顿了呢?莫非这是张良军师的什么计谋不成?”
“哎哟,我的夫人,这就是张军师的计策,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啊?那些大将来找我麻烦,我拿什么话来搪塞他们呢?为此,我很犯愁呢。夫人有什么高招教即哦啊我吧。”
沛公就有这么一个好处,不耻下问,是谁也可以在他面前做老师的。而沛公绝对是一个合格但是好学生。他眼睛巴巴地望着他的足智多谋的夫人吕雉,仿佛一切的答案都写在她粉白的脸庞上的。
“我想,沛公,张军师是不想我们那么快进咸阳,也许这和你兄弟项羽有关。我是这么猜测的,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等会子打响了,到了该坼袋子的时候,你可以看,我想多半是要你继续拖延时间的招术。”
“我想也是,我看,就是现在就坼开也不是违反约定的,因为第二个袋子张军师要我在合适的时候开坼。现在我觉得合适,我就可以坼开来看。”沛公对吕雉说,他边说边从贴身的衣服掏出一个小小的帛袋来,用刀割开,夫妻二人把头凑在一处,看张军师给留下计策。只见上面写道:“缓兵不进,方法自寻。”
“果然是这样,夫人真是高明,连张军师的心意也可以摸得准,真是女中子牙啊。”
“三哥就别给我灌**水了,我们还是快想辙来完成军师的交代,又要堵住悠悠众口啊。”吕雉的音调有点撒娇的感觉,在沛公讨了现在的第二夫人戚夫人后,她就几乎没有在沛公面前做得象一个女人,而是象沛公的军中顾问或是参谋。
沛公把眉头皱起来了,不过,以沛公的智慧,搞这些近乎无赖的事情他可是老本行,可谓拿手之做,于是张良也就没有必要具体点拨了。看来张良真是知人啊。不过,不知人而可以为将为师者,自古就没有可能打胜仗的。张良可不是那样的人呢。
沛公派人击响了聚将鼓,鼓声隆隆,一会子将官和参谋人员都到齐了,他们知道沛公是要点兵攻城了,一个个腆胸叠肚,神采奕奕。就单等沛公的军令调度自己去攻击的方向了。只见沛公神色严峻,他手持一根大令,指派到:“樊哙,你的攻击力最厉害,我派你前去打击秦军的运粮车队,他们的粮队可是由猛将强兵押运的,你要当心从事。”
“得令啦。”
接着沛公又派善于攻城的郦商去打击秦军的外援,派遣萧何去指挥北门的攻击,派遣曹参去从水路打击秦军的漕运,又派遣那五大夫将去输送粮草……
分兵完毕,沛公就在大帐之中耐心得等待他们的回来,他知道他的将士是不会建立功业的,他们所干的事情都不是他们所擅长的。果然,担任攻打北门的萧何就回军来报告沛公了:
“报告沛公,小臣没有打下北门,所幸的是还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我军全身而退了。秦军也没有出城追赶,我们算是回营交令了,请沛公处罚。”
“萧司徒,你哪里有什么罪过啊……”沛公话和2没有说完,;吕雉就接过了话头,“司徒是把人带什么风景区看花乘凉去了吧?你们的箭都没有少一支啊,刀枪的油脂也没有擦掉,你骗谁去呢?沛公是那么好欺骗的吗?”
“这个,这个,好,夫人都说话了,我萧何也明说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别人了。我看也是瞒不过夫人的,我的确是带人只是在北门转悠了一圈,一箭也没有放就回来,不过,沛公,这不就是您的意思吗?我正是遵从了沛公的旨意行事的啊。”
“哦,萧司徒,此话何讲?”吕雉笑吟吟地问。
“哈哈,还用得我说吗?沛公今天点将全是不用其长都用其短,不是明摆着不要我们建立功业吗?我想沛公和夫人是不会这样计策的,那就想必是那天我们走了后,张军师给沛公出的主意,既然是张军师的主意,我想一定是有道理的。于是,我就……”
“萧兄弟啊,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现在这事情,你还要帮我一个忙,你去协助那些没有成果的将领回家,待会子,我唱黑脸,你就和夫人打打圆场。”
“我们沛公也可以用计策了,真是进步不小啊。”吕雉和萧何同时称赞沛公,弄得沛公怪不好意思的。
过了不久,那些被派出去的将佐谋臣都一个个回来,他们全都阴沉着脸色,很明显是什么功业也没有建立啊。沛公很和气地询问大家战斗进行得如何啊,又马上叫来记功员给大家记功劳。这下子,那些人更的低下了头。他们全是白跑了,沛公也是知道的。但是,沛公还是要和萧何、吕雉一起演出一出好戏。欲知后如何,请听下回书分解。
67.攻破武关
沛公笑嘻嘻地看着他帐下文武众将,很客气地要他们把各自的功劳给汇报汇报,他好叫中军秘书官来给**记录功劳。而那些平日里哪怕只立了点小功劳也咋呼呼的人现在也不见了动静,他们一个个低垂着脑袋。
“报告沛公,我押解粮草被人,被人,劫了去。我……”
“你怎么啦,粮草怎么会被劫走呢?”
“是我看见前面有敌人的粮草,我去抢,结果没有抢到,我自己的粮草还被抢走了,是谁抢走的,我都不知道,丢人啊。”
沛公回头对吕雉说:“夫人,这事多半是你做的吧?”吕雉笑而不答。
沛公心里有了数,他把面色一沉,巴掌往点将台一拍:“各位,你们是不是都没有丝毫的功绩啊?你们平时不是说自己有多厉害、多威风吗?不是成天埋怨我说那个张军师只会摇扇子说几句轻松的话吗?说我们就是不要张军师,你们不是也可以如何如何吗?他才走三十多天,我们也为了这次战斗花费了不少精力,可是你们怎么就寸功未立呢?你们啊,个个是眼睛大肚皮小。”
沛公尽管说得很严厉,却不见他真的有什么火气,因为这是他一手导演的失利而已。要是他的这些将领取得了胜利和成功,那才是很让他生气的事情。现在的沛公不过是在先发制人地堵住那些可能的埋怨的嘴巴而已。就在沛公在大帐里装模做样地教训人的时候,外面卫兵大声喊叫到:“张军师到。”
张军师?是哪个张军师?难道是张良军师,沛公对那几个将领瞪了一眼,待会子什么也不要说,说了你们的事情,连的老刘也没有面子了。众将领在心里感觉到一阵放松:“还是三哥为我们考虑啊,还是三哥亲!”
沛公已经把张良接进了营帐之中,他哈哈大小:“军师啊,众家兄弟知道今天军师要回来,都齐刷刷地在大营恭候你的大驾啊。快,摆酒开宴,为军师接风。”
军队里的酒宴很简单,只有那么几味菜,酒是一点农家的浊酒。沛公今天可能开宴设酒是有两个目的的,一个是为张良接风,另一个是为他冤枉了他的兄弟们饿日自己暗中给他们道歉。沛公军中禁止饮酒已经是有段时日的了。今天例外,但是也是限制了量的,一个人不能超过三盏,大盏,足有半斤一盏。
“军师怎么回得如此迅疾呢?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沛公说这话的时候,吕雉轻轻地碰了碰沛公的手腕,给他一示意张良的腰间,那里赫然有一根孝带,说明张良家有尊长去世了。沛公是很能来事的人,他的姿势没有变,只是要说的话已经变了,“军师,令亲是哪位前往道山修炼去了啊?”
“我正是为这事回去的,韩王的叔父,也是我救命恩人,在不久前过世了,我在那里办完丧事就赶紧回来协助沛公攻打武关,武关的情况……”
“哎,真是糟糕啊,你张军师不在的日子,我的这些个弟兄是人人都走霉运,已经攻打了两次了依然霉丝毫的进展。。”沛公这次宴客,座位安排得很特殊,是把张良按在中间,自己和吕雉在两厢,其余将领是两个人一张桌子环列三方。沛公的手在桌子下重重地握住了张良的手,张良就什么也明白了。
“其实不能怪罪各位大人的,是我去得匆忙,是我这个军师失职,没有把战斗布置好才走,致使各位将军奔波而没有功劳啊,是我的不是,我自罚三杯。”张良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大家喝酒都用大盏,而张良用的是小杯,一两装的小杯。他的三杯还不及人家小半盏多。不过,那些将领已经过意不去了,他们纷纷要替张良代饮。最后还是沛公说:“这是我的不是,应该由我来代饮才对。”其实沛公自己是早就谗酒了,现在有了堂而皇的借口,他也就多喝了那么几口,心里好不惬意,正得意间,猛可看见吕雉恨了他两眼,赶紧还是不喝为好。
宴会在短时的寒暄后已经演变成军事会议了,张良对大家说:“既然大家已经败了两阵了,我看不是什么坏事,樊将军把粮草也弄丢了,那更是好事,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因素嘛。”
樊哙听见军师点自己的名字,连忙把头昂起来,却又听见说他弄丢了粮食,就赶紧把头又给埋了下去,生怕别人给看见了似的。其实,就他一块黑碳头,往任何地方一戳,是谁也可以看见他的,除非他藏在煤炭里面。张良并没有安康内他,只是继续说道:“我们再去打一仗,还是继续打败仗,不仅要打败仗,还要把大量的装东西的大柜子扔在城门口。里面要装很多值钱的东西,当然,是那些被打破的箱子才这样做了……”
所有的将领都得到指令去做箱子去了,其中三口做得最不结实,是一碰就会裂开的那种。战斗如期打响了。沛公的军队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又敲响了收兵锣。这次的秦军已经知道沛公的军队原来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了,他们看见城门口有三口箱子已经被打开,旁边还有二十多口同样巨大的箱子,他们从打开的箱子一看,居然金光闪闪,好象是什么宝贝在里面。他们在请示了将官后小心地打开城门,把那些箱子抢运了回去。
果然是金珠美玉,那些秦军高兴得什么似的,对那几口没有开的箱子也就没有多大的兴趣了,明天来开它们吧,反正已经在我们城门里了。他们还是试图开了一会子,可是刀枪都没有撬得动那些箱子分毫,明天找些铁匠来开吧。沛公打了三次都是无功而回,我看他们今天晚黑是要难过一宿的了。我们也可以放松放松。这是已经过去三十多天的惯例。喝酒去吧,反叛今天是最松懈的。
可是,就在秦军大家都在喝酒的时候,城门被人打开了,是谁打开的呢?答案就在那二十多个没有打开的箱子里。秦军连夜逃跑出城,自然是不能带走那些刚刚得到的金银财宝的,他们只是在秦军那里过了半夜就又回到沛公的营帐里。
“其实那些金银财宝基本是假的……”张良看见沛公迷惑地看着自己的目光,接着又问:“沛公开没有开我的第三个袋子啊?”
“没开。”沛公如实地回答,“是什么内容啊?”沛公边说边去开第三个袋子,袋子打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沛公愕然了,张良笑了起来:“我也没有好方法,只好拿个空袋子来安慰沛公,以定军心而已啊。”
沛公大笑起来,张良也笑了起来。但是张军师为什么要两次阻止大军攻破武关而现在又可以了呢?沛公依然不得其解,他决计要问个明白。
68.子婴即位
在秦朝内部乱纷纷之后,太监加丞相的赵高终于还是没有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最后还是决定在赢家的宗室之中挑选一个人来继承秦王的位置。赵高还是算是聪明的人,他对满朝文武大员说:“这个天下现在已经是如大家所说的样子,在以故皇帝的治理下变得乱七八糟了,所以啊,这个,我们还是不要再称帝了。我看依旧恢复我们过去的秦国的国号比较好一点,还是叫秦国吧。我们也不要去征讨天下了,可以保得住现在的疆域,也不枉对穆公的在天之灵了。各位大人有什么不同意见,请踊跃提出啊。”
现在是谁还可以提出不同意见呢?有不同意见的人已经在指鹿为马之后被铲除得干干净净了,现在的朝廷之内都只剩下了这个赵高的应声虫而已。谈全都躬身到地:“全凭明公安排,我们绝对服从和支持。”那些宗族王公也是同样的姿态。你宗室王公在秦朝算什么东西呢?他们在皇帝活着的时候就是被屠戮的对象,而现在皇帝都被人杀了,他们就好比一群没有父母的孤儿,是只有任人凌虐的份子了。
赵高还是没有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他只是在龙椅旁边搭了个大椅子,自己就坐在那椅子里。椅子的式样倒是很类龙椅,但是它毕竟不是真的龙椅。这些地方都反应出这个赵高矛盾的心情。那些大臣现在又有谁来指责赵高的僭越的举动呢?他们不是拼命地巴结他就是使劲地躲避他,去惹他,那是想去没有想,梦里也没有想过的。赵高现在手里拥有秦国的十五万大军,他也没有想过谁还是他的对手和敌人。就是马上扶持起一个国王来,那还不是赵高手下的傀儡而已啊。国王都只是赵高的一条狗,那其他人又怎么可以入赵高的眼睛呢。
现在赵高要决定的是到底谁可以胜任这个秦王的位置,谁是最听话,又最可以服天下悠悠之口的人选呢?赵高在秦国剩余的几个公子排了排队,他挑选了秦始皇大公子扶苏的长子子婴和秦始皇四子的次子子良。胡亥自己也是有儿子,不过他们已经被赵高赐死了,推举一个仇人的儿子当王不是给自己上眼药吗?赵高可不是一笨伯,他是不会干这样傻的事情的。子良倒是很听话,在赵府,赵高在灯光下坐在巨大的全真仿造的龙椅上,穿着全套的帝皇的服装,听那些死党用对待秦始皇的礼仪给他说话,赵高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美妙,不过,他的王只能在家里当当,他还是有点遗憾。
赵高自个儿躺在私造的龙椅上,心里可是在翻个儿,他的那些爪牙不过是秉承他的旨意的人,你要他们去拿个什么主意,赵高一是不放心,二是不相信。他选人是不能够高过自己的本事去的,他自己都没有个结论,那些大犬小狗再吠叫也是不中用的。猛然间,赵高的脚一下字踢在兵部左尚书纪丝润的屁股上。这个尚书大人还以为自己得罪了他的青天了呢,吓得跪在一旁发抖。而赵高并没有要踢他的意思,只是因为想到要立谁人为王的主张,高兴得用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他看那个尚书跪在地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把他给拉了起来:“纪大人,你在干啥?起来说话。”那个纪尚书给臊了个大红脸,可是他的心里还是甜丝丝的,他被赵高称为纪大人了,真是天高地厚的恩遇哦。
“各位大人,我提议,”赵高的样子和姿态好象还是很民主的味道,而其实,他的所谓提议就是决定,谁敢牙蹦半个不字呢?“经过我在下考虑,还是认为大公子扶苏的儿子子婴是最合适的人选。”他顿了一顿,接着说,而他的那些爪牙已经在准备呼喊庆贺了,“我这样选择,主要因为子婴的父亲是那个昏君的仇人,他不会找我们报仇,他这个小子还是由我一手带大,几乎算是我的儿子,你们看,儿子可以对父亲不利吗?”
“万岁!大丞相万岁!”那些爪牙差点把地板跳穿了。简直是丑态百出,群魔乱舞。在第二天的朝堂之上,赵高对大臣宣告了他这个决定。很快,就要轮到举办登基大典的时候,可是我们的读者还是不知道这个子婴是何许人呢?
现在的子婴他在干什么呢?他是扶苏唯一的儿子,他父亲在当年被赐死的时候,他年仅十三岁,现在是三年过去了,过去小小的少年已经是高大的青年了。他在这几年就一直居住在太监赵高的家里,他一直都叫赵高为阿父的。而赵高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二世皇帝有这么一个王孙的存在。要是二世知道他这么一个侄子在,是一定会拔草去根的。这也可以看出这个赵高不是一个没有城府的人,他的阴谋策划得很远很远呀。对于把这样一个人扶持成为自己的傀儡王,他赵高心里是绝对信心的。他只需要对那个子婴通报一声,他是什么都要听自己的这个阿父的。这点赵高简直就象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手脚一样相信这件事情。
但是,恰恰运气不好,就在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张的时候,子婴却生病了,他浑身哆嗦,体温很高得吓人。赵高对此皱了皱眉头。不过,在他看来,即位大典比子婴的病情重要得多。他还是派人进去催促子婴起来,说是你只要在那个龙椅上坐着,其它什么事情都由赵高这个阿父来摆平。但是,子婴还是没有出来。他只是说自己连动也动不了了,请求阿父推迟登基大典的时间。可是这事情又可以推迟的呢?这简直是孩子话啊,赵高决定亲自去把子婴给弄出来,哪怕他病得要死也要死在龙椅上面。
赵高进了子婴的卧室,看见子婴果然面色苍白、额头上铺着一方湿毛巾,很艰难地准备撑起身体来,赵高看见他那个样子了,就很自然地预备把子婴扶起来。这个赵高毕竟是个太监,他侍侯惯了皇帝和太子。现在虽然已经是真正的皇帝了,但是在骨子里他还是一个奴才。他想也没想,俯身去扶子婴起床。就在他的身体接近子婴的身体的时候,赵高觉得自己的心脏和肺部的位置突然一阵发凉。他潜意识当中觉得事情不妙,他赶紧推开子婴,猛可里看见自己的心脏上插了一把锋利的短刀。他傻眼了,刚刚想起要叫喊,就觉得气一紧,便倒在地上死了。
登基大典还是如期召开了,子婴在赵高的府邸之中,早已经秘密地拉拢了一批自己的死党,包括那个兵部尚书纪丝润在内,人手实力并不小。只是赵高自己不知情而已。这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子婴在铲除了赵高的主要力量后,对那些胁从的人并没有理会,既没有宽赦,也没有提起,他要把这事当做一把悬天的宝剑,威逼那些不买他的帐的人对他绝对的服从。
69.计破秦军
话说沛公在武关面前本来是可以一鼓而成的,却人为地费了若干的周章,虽然这是张良军师的调度,他沛公敬重人才,不过事后的请教也是应该的,不然,就糊涂到家了。先周时代,在鲁国,一次被齐国攻打,也是一叫曹刿的人一番言说,而鲁公也是言听计从,从而使弱小的鲁战胜了强齐。那个鲁公也是在事后向曹刿请教了的。这才了有了名传千古的《曹刿论战》的佳文。现在,沛公也要和那个鲁公一样,他要当面请教张军师,为什么在完全可以一击而中的时候要自误战机呢?
“沛公啊,有个话叫螳螂捕蝉,您应该知道吧?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是那个蝉,不要过于冒然地进入关中,一进去了,您就可能成为天下的众矢之的的。缓一步海阔天空啊。沛公可明白?”张良很象是面对一个小学生,说得是很细致的,沛公在那里撑着下巴,也活脱脱地象一个小学生,可是他还有点不明白。
“那我们为什么又要最后进入武关了呢?”
“缓不能太缓了啊,什么时候进,一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现在项羽也已经战胜了他的对手,还在新安把已经投降了的秦军二十万给活埋了。我们现在进入关中,是可以收买人心的,尽管是一定要退出来的,不过,当时候,天下人就会知道沛公和项羽有什么不同了。冰炭自现、美丑自明嘛。”张良尽可能把话说得通俗一点,不过怎奈何我们的沛公领导不是燕京师范大学毕业的高才生,他还是只听了稀里糊涂,不过也实在不好再问了,再问就过于显得白痴了。而我们的沛公领导是很会藏拙的,不懂装懂是比谁都高明。
沛公的人马又继续往前开进,现在还是不能直接去攻打函谷,因为沛公的人马不过十万,而秦军还有十五万之多。他们要是在这个时候全部都龟缩进了函谷,十个沛公也未必可以攻破函谷。这在前战国似的已经有人尝试过的了。十倍之众、百万之师也尚且骏巡不敢进半步。张良真不愧是研究战略的行家,在这个问题他高于以后的韩信,但是在具体的战术问题,张良还是略逊色于韩信了,而在披坚执锐上,张良与韩信就是冰炭不同炉了。而沛公对他都可以用,沛公这点上,真是一个天才的用人之人而非一个人才可以比拟的。
大军现在已经行进在前往蓝田的道路上了。秦军的所谓十五万御林军,在这个蓝田就摆部了五万之多。这五万人可比较一般秦军十万都厉害的军队。要说硬打,我相信沛公的军队不人家的对手。而战争的胜负从来都不只是军事和军人可以左右的,它的决定因素非常广泛而且深刻。这个论断在中国或是世界历史上是被反复论证而成为公理了的东西。现在的沛公,就是在顺天应势的背景下,要以自己弱小的军队向一支强大的军队发起最后的决战。在蓝田外五十里,沛公就扎下阵脚,他们几个决策人马上召集了军事会议。
“我觉得,从现在秦军的配制来看,他们有一支最弱的下军现在被安排在尧山之下,兵力只有一万,我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调遣两万兵马前去击破这支秦军,这样对我们大军的下一步也许是有好处的?”从来在军事会议上只是最后发言和戴耳朵参加会议的沛公今天先发制人了,他率先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吕雉在沛公军队中可绝对不同于那个什么虞姬,其他女人哪一个在参与军政大事,就是沛公的戚夫人也是没有的,而吕雉则不一样,她从沛公在芒砀山斩蛇起义的时候,就一直是沛公军队的最高决策圈的组成人员之一。这也就会将来吕雉的地位打下无比雄厚的基础。她现在看到沛公率先发话了,不管怎么说,也是沛公的进步,她对沛公赶紧投过一个赞许的眼神,这眼神有如盛夏的冰,使得沛公神采非凡起来,心中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好,沛公已经在战略上提出了一个很有效的思路了,很好,很高明。但是,秦军现在还很强大,我们只要不打就尽量不要用打的办法,战争不只是牙齿的事情,舌头的能量也不可小瞧哦。”张良接过沛公的话头说。这话使得那个以口舌见长的广野君郦先生很惬意地向前伸了伸身子,仿佛想让大家把他看得清楚。
果然,张良下一句话就提到郦先生,我们还是称他为郦生省事点。“这件事情可以发挥郦生的用处了,让他去劝说那些秦军的中上级将领归顺我们,这应该是郦生的拿手好戏吧。”接着,张良又转过身体去,对沛公说:“沛公就留守在我们的营寨之中,只是要派人手多准备五万人的饭,他们的军队过来投降,要熟练饭也没吃,又怎么可以安顿人心呢?”张良又对樊哙说:“至于樊将军,你带着五千人马到尧山之上去,要尽量把声势弄大点,弄得象你们有二十万军队的模样,不过,也不要过分了。掌握分寸吧。”
张良的话就已经是军令了,樊哙当然要立即说“末将得令”的话来。他冲张良一笑,说到:“我沛县家旁边有一水田,天天被青蛙吵得睡不着,我想该有肉吃了吧,去抓,才两只又小又干巴的小青蛙,我们起码也有五千人呢,弄点二十万的架子那是小菜了。”张良被樊哙的话给逗乐了,其他人,吕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郦商笑也不敢笑,塔吊级别低啊,不敢在这个场合随便笑的,沛公见惯了,倒也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挥挥手;“你去吧,别开玩笑了,小心误了军机,我打你的屁股。”
那些人都走,张良现在很严肃地说:“仗还是要打的,尽量不打不等于就是不打了。郦商、曹参二位,你们带八万人马,前去攻打秦军中军,他们那里有三万人,要团团把他们围住,不要急忙开战。等我号令。”
军事会议开完了,萧何的事情就是负责调度粮草和安顿马上就要来的投诚的秦军士卒人等。樊哙也象那只鼓噪的青蛙一样,在尧山之上,时而鼓鸣时而沉寂,弄得秦军提心吊胆。而郦生已经携带了重礼前去秦军大营去向那些秦军将领阐述天下局势,他们那些人的个人荣辱得失来,要他们马上投诚。这些都不必提起,单说张良随着郦商、曹参一行来到蓝田北门。这里是秦军中军所在。八万大军单攻一个大门是怎么样的一个阵仗啊?秦军看去,他们的人马就应该是四十万到五十万之巨。那些秦军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但是他们还是想拼死抵抗一阵,毕竟他们是秦朝的御林军嘛。
张良指挥的楚军并没有立即攻击,而是在城墙下很远的地方开始挖大坑了。八万人马走马灯似地在城墙下转悠,转得秦军眼睛发花、头皮发麻。转眼间,大坑挖好了。张良的阵法也演变了好几次了,真是攻可攻守可守的好阵法啊。秦军的将领如同在看一场大戏一般,直在城墙叫好。可是那个好字才说出一半呢,一支雕翎箭带着呼声直射向了城头。箭杆上还带着书信,哦,是一封信箭。秦军将领赶忙取下箭来一看,上面只说了几句话:“限制你们在一顿饭的功夫投降,我们的人马已经攻陷了你们的三门了,现在是四十万大军一起攻击你这区区三万人马,你们挡得住吗?要是抵抗,我们挖的大坑就是你们的归宿。要是投降,我们的大营里已经炖好牛肉请你们去吃。”
那些个守城的将帅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做声。这个时候,探马一个接一个跑过来,“报,西门失陷,全军投降。”
“报,东门失陷,全军投降。”
“报,南门投降,已经倒戈过来攻击我们北门来了。”
“报,尧山发现楚军二十万援军,请元帅定夺。”
定夺?定夺个屁啊,赶快投降吧,现在投降还有牛肉,过了这个村就只好去睡大坑了。投降以后还不能有怨言闲语,张邯的二十万人马比我们厉害,不是也被坑杀了。我还是定夺一次吧,那个秦军元帅心中默谙,他随即下令:
“开大门,投诚!”
至此,函谷关外的全部秦军都被彻底地肃清了,沛公下一步可以进入函谷,杀入咸阳了。不过,那里还有十万秦军主力没有消灭。但是,尽管如此,沛公也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了。他现在是得胜之师,猛如蛟龙啊。
70.初入咸阳
在武关告破、蓝田的秦军生力军被消灭后,沛公开始向咸阳进发了。函谷已经是一座空关了,五千人马在沛公来到之前只是做一点姿态就弃关而走。沛公在处置秦军俘虏上可没有象项羽那样,他知道秦人剽悍,不可统御,便把那些秦军士卒纷纷放回家去种田,要他们以后好好地为军队上缴军粮就成。但是,为了弥补自己军队骨干的损失,他还是把那些秦军的中下级军官凡是愿意留下的都给保留下来了。这些人才是军队的脊梁,沛公深知自己军队的弊病,就是军官队伍不够发达。在俘虏了五万人马后,沛公选拔和填补了五千人的兵员,他们都是生龙活虎的青年将佐,一个可以顶普通士卒十个不止。沛公心里这个乐啊,就甭提了。
进入函谷后,踌躇满志的沛公就要立刻挥兵去攻打咸阳。这这个时候,张良劝阻了沛公,他说:“我们最好开一个会,来决定我们的下一步。现在贸然去攻打咸阳,就算胜利了,我们也损失巨大,那里的秦军力量到现在为止还是比我们强大。我们要是受到实力的损伤,就算是被我攻下了咸阳,那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啊,不划算啊,沛公。”
沛公听得这样不划算的说法后,立即不说话了,他顿了顿,下令到:“全军驻守函谷,人不卸甲、马不除鞍,原地等候待命。传令,马上设置中军大仗,开会。”
春风得意的各路将帅都意气风发地进入到中军大帐,他们一个个面带笑容,表情轻松。在他们眼里,进入咸阳现在只是脚的问题而没有手和脑子的关系了。但是当他们看见张良严峻的脸色的时候,就立即觉出了气氛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轻快,而看见沛公也是危襟正坐的样子,就更是感觉不对劲了。他们一个屏声敛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再发出噪声了。在一场战争打到了尾声的时候,最可怕的就是这样的轻敌冒险行为,这在中国历史上因为这个问题而导致前功尽弃的不在少数,现在张良和沛公在他们所率领的这支楚军就要取得战略性胜利的时候,立刻给各路将帅打一针疫苗,真是太是时候了。
“弟兄们,我老刘刚才也是和大家是一样想法,既然强大的秦军被我们不用一刀一枪就解决了,那么咸阳又算什么呢?但是,我们错了。弟兄们啊,我们不能这样想,我们不是一支人马在打天下,我们虽然是号称楚军,但是我们都知道,我们和楚国只是合作关系,不是真的楚国的臣子。就算是楚国的臣子,现在的局势,是谁都可以来担纲天下的,他们是想随时把我们给吃掉的啊。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现在的秦军,那些诸侯也可能成为我们的敌人,我们的盟友也可能成为我们的敌人,要警惕啊,我的弟兄。”沛公看见他的将帅刚才那轻狂的样子,便痛心疾首地说出刚才的话来,这些话让张良、萧何、曹参和吕雉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沛公已经在战争中学会了战略、学会了思考和冷静了,他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做亭长的无赖了,而是一个真正的战略家了。
沛公再说完这一席话后,又接着说:“我们还是看军师又什么高见,我是没有什么本事的人,我们的军师可是天上的神仙,我们的萧何司徒也是一个不可多得贤才,现在让他们两个说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沛公说完就带头鼓掌欢迎张良发言。这个时候的气氛已经不是刚才那么凝固了,在沛公的几句话后,大家似乎已经被收了心,也有继续前进的方向和目标,所以那种茫然所带来的冲动和轻敌,在那些已经久经战阵的将帅里淡然了。他们开始小心地思考这支军队的命运和这个国家的将来了。
“我看还是司徒先说吧,我每次都是抢先说的,我也想听听司徒大人有什么高见,我还及时修补我的不足啊。”张良还对萧何客套了一番。
“那我就先说了,”萧何没有再推让了,这个时候又不是应该多谦逊的时候啊,他当仁不让了,“我是个管后勤粮草、官吏选拔的,我就说说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和天下诸侯的差距吧?一句话,我们现在就是比那些赵国、燕国、更不用比齐国了,我们是连块根据地都没有啊,筹集粮秣兵器、选聘文官武将更是困难,就是连兵丁也主要是靠是依靠打仗的俘虏。我们现在是没有实力和天下人争夺天下啊。但是,我们也不能这这么算了啊,比比在芒砀山,我们已经有了飞速的发展。因此,我们既不能过于悲观,看不见我们可能胜利,这可能不是抽象的可能,是很可能,旧看我们自己努力不努力,方法对还是不对了。我们也不能因此而过于乐观,事实是摆在眼前的,我们的敌人和朋友吗就要转化了,在这个转化的过程中,是充满了问好和未知数的啊,我的先生们。”
“好,萧何说得好。”吕雉总是喜欢去吹萧何,而对张良她总是有几分的戒备。这个她自己也说不清原因,但就在骨子,她就是对萧何更放心和欣赏,而对张良是佩服和戒备。
“我看,我们还是到霸上去屯兵为好,暂时不要进咸阳。我们这样就与足够的缓冲余地,而且霸上是秦朝粮饷集散地,我们去那里也可以退可以守或是放弃撤离也不错,进又可以攻取咸阳。沛公和诸位大人,看这个办法是不是可行?”张良最后才发言。
沛公的军队很快就开进了霸上,在那里驻扎下来,该补充给养就补充给养,该继续操练就继续操练。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时间才三天过去,一个秦朝的,现在应该叫秦国的黄门官骑着一匹快马飞驰而来。这个人带来了现在的秦国国王子婴的投降书,书信里说他们赢家无道,至使天下大乱。将军奉楚国王的旨意,前来讨伐我子婴这个罪人,我愿意放弃抵抗,向将军您投降。罪人子婴已经斋戒了三天,从今天开始就会一直跪在咸阳的城门口,等待将军的来临。希望将军念在天下苍生的面上,接受罪人子婴的投降云云。
这下子可把沛公的部署给打乱了。怎么办?要是要子婴一个人长跪在城门,那显然是不对的。子婴是秦公子扶苏的儿子,而扶苏正是这次首义的陈胜发动起义的代言人。现在怎么可以叫扶苏公子的后人给长跪在城门而自己不去理会呢?这可是要失去天下,尤其是秦地人心的事情啊。人心无小事,沛公现在是更加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于是,在沛公仅仅在霸上屯兵了不足五天,他就带着他的一半的人马向咸阳进发而去。一路之上,他看见象流水一样的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的秦军散乱地走在大路上,沛公很吃惊地询问,原来他们是戌守咸阳的那十万大军的人员,现在都被新任大王子婴给遣散回家种地去了。他对这些士卒说:“你们以后不需要再去征伐天下了,你们在家里好好等候明主来带领你们,好好地务农吧。农才是最要紧的事情。你们去吧。”子婴还给这些被遣散的官兵没,每人发了一些钱粮。
沛公心里一阵感慨,要是这个子婴早点当秦朝的皇帝,我们也许就安安静静地当我们的农民、做我的亭长了,怎么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啊?这都是赵高给害的。那些散兵还说赵高已经给秦王给杀了,真可是大快人心啊。沛公的心里和那些沛公手下的官兵一样是很激动的。转眼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咸阳的城门了。只见年轻的秦王身穿素衣、光着头、脚,捧着秦国的兵符剑印在城门口直挺挺地跪着了。从书信看,他已经是跪了快两天了。人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沛公刘邦赶忙从马上跳了下来,接受了子婴的投降,而且立刻命人带子婴去后面休息和治疗……
沛公终于进入咸阳了,等待他的是什么呢?我们不得而知,他也心中无数。
71.留恋富贵
沛公进得咸阳来,先是咸阳的民众安顿好,让他们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占领者,而是一个为大家来服务的人。同时把咸阳因为兵乱而伴随的治安问题用很短的时间解决好。咸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平静得以前秦始皇时期还要平静。接下来,沛公、吕雉与萧何、张良等人就要开始他们的下一步收买人心计划了。计划的第一步是约见秦中乡老。
在秦始皇的故宫里面,沛公、吕雉在诸位将领、大臣的陪同下,把那些过去在秦朝为官,后来遭受了赵高陷害的人一个个地找了来,连同他们的已经成年的子女都一并找了来。这些人看着自己过去的熟悉的朝堂,好久没有能够站在上面了,现在再回到这个朝堂,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心中顿时生出亡国之痛。萧何虽然在秦朝的时候只是芝麻大小的吏员,但总归是沾染了些许官气的,因此他很明白这些人现时刻心中之所想。
“各位大人,其实我们在秦国一统之前都是先周的臣民,大家是一个国的,没有什么彼此。来来来,我们沛公今天邀请各位回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和大家见见面,叙叙一些秦地的风土人情。今天,我们不谈政治、不说军事,就说说风月。大家觉得怎么样啊?”
沛公和吕雉今天都穿了员外和员外夫人的服装,看上去就跟乡下财主宴请客人一般,没有丝毫的占领者的趾高气扬。而这些场面都是这些乡绅都熟悉的,于是他们一直悬吊起的心被稍微地放回了去。
宴席间的话无非是说些赵高的不是,李斯大人的晚节不保,竟然给赵高这个阉党利用,而自己还被腰斩的事情。更是长公子扶苏无罪被杀感到了十万分的气愤。沛公说到扶苏公子的被杀,眼睛一红,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四个八个地往外滚。最后倒弄得那些秦朝的遗老来给这个沛公进行安慰和劝解:
“沛公,您不要难过,公子贤良,可是他人都已经死了几年了,人死不能复生,沛公还是节哀吧。”
“还好,那个该千刀的赵高以为自己的投机生意做得好,收养了公子的儿子子婴公子,这个子婴公子也真是雄才大略啊,居然一个人就手刃了自己的仇人,哦,不,是秦国和天下的仇人。”吕雉不失时机地说道,“我们沛公奉楚王的命令前来帮助秦国除掉赵高,我们可没有吞并秦国的意思。我们本来是要在霸上驻兵,就不打算进咸阳打扰各位的清梦了。不料,子婴大人很是客气,千般邀请,我们沛公不得不带兵进入了咸阳。那也真不是我们的意愿啊。”吕雉的一番话说得有肉有骨,好的歹的都说到了,至于什么意思,那些在座的各位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大家一致在心中认定,这个吕雉夫人在沛公的厉害程度之上啊。
这些人也是多年官场的油子了,他们哪个不善于来事呢?一场假面舞会就这样收场了。进入咸阳的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第二步要干的是召开咸阳民众代表大会,这个事情在沛公还在当亭长的时候就已经是轻车熟路了的。他那年在沛县就很杰出地利用集会拉拢了一把人心,为这会议不久后的芒砀起义做好了人员的准备。现在,沛公又要祭起这个法宝来拉拢和收买秦地的人心了。就算他不能在秦地目前可以长期立足,但是也要种下种子,为将来的收获打下基石。
民众大会顺利地召开了,过去的集会,都只是沛公一个人跳独脚舞,最多有个樊哙来帮忙扎场子,萧何偶尔给出出主意。现在不同了,他是文臣武将一大班子人马,出什么主意都可以出来。尤其是张良这个高参,更是令沛公如鱼得水。他们在公开召开民众会议前,一定的自己先开过小会的了,这里不表。
民众大会如期召开了,沛公自己穿一身当年当亭长时的服装,吕雉的手臂上挎了个大大的篮子,仿佛乡间采桑的妇人一般。他们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头讲台上。对台下的秦地的父老乡亲述说着秦朝的暴政,述说着老百姓的痛苦。述说他们自己家的如何不幸。然后,吕雉冲台下说:“姐妹们、弟兄们,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现在要把秦朝的那些苛刻的法律全部废除了,现在请沛公来宣布废除秦法。”
在吕雉说话的当儿,沛公已经去更换了一身元帅的服装了。金盔金甲、杏黄长袍,肋下佩剑,只见沛公把手中宝剑一挥,把一本象征秦朝法律的册子给砍为两截。然后,他一声令下:“点火,把秦朝的苛法全部废除。从今天以后,那些弃灰啊、拉人夫啊、户口啊、人头啊什么的法律都废除了。”沛公在这个顿了一顿,把头环视了一下全局,那样子好象不是他要看清下面的人而是要下面的人看清楚他沛公。
“不过,一个国家要是没有一点的法律,那也是不行的。因为现在还有坏蛋嘛,不用法律又怎么可以去惩治那些坏蛋呢?我们的法律是什么呢?我们现在鼓掌欢迎我们的司徒萧何大人给我们宣布。”还是兄弟亲,萧何是跟沛公从小玩得大的兄弟,而张良只是沛公请来的智囊。这就象后世的也是刘家子孙的刘备于他的关张和对诸葛亮的关系一样,他对关张是血脉相连,而对诸葛亮只是敬重有加,而没有真的亲情礼义在内。在中国,亲情可是最重要的社会关系,亲亲尊尊就是几乎就没有完全断绝过的社会、国家的维系纽带。即便是现在也是这样,其实谁可以断绝亲缘血脉呢?
“秦朝残暴,严刑苛法,搞得人民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我们沛公上顺天意、下承民愿,代民伐罪,剪灭秦朝。他的心胸是最仁慈的、他的爱是最博大的。就是战争中,沛公也是最不想看见杀虐和死人的。他对待秦军的被俘士兵,只要是不反抗、不愿意参加我们楚军的,沛公完全是发放钱粮,让他们回家务农。这些你们也许自己家也有人是身受体知了的。我就不多说了。我主要是要代沛公宣读我们沛公订立的法律,大家一定马上就可以背诵的,就算你不识字也可以的。大家听好了,法第一章:杀人者,死。第二章:伤人者罪。第三章:盗人者罪。大家记得了吗?法仅此三章,余法都悉数被废除了。”
在秦国的宫殿里居住,看见宫殿里数不尽的珍宝,吃着一辈子也没有想过的精美玉食,沛公实在就想这样过下去了。他舍不得走了。
72.还兵霸上
梁园虽好不是久留之地,张良、萧何、吕雉好容易才把沛公劝出咸秦王宫。“沛公,那里面的风水不好,赵高死在里头,胡亥也是暴死里头,我们不去那里头居住,好不?”
“各位大人,夫人,我们好不容易才打进了咸阳,怎么也要在咸阳多呆几天嘛。你看这样好不,我们就只呆一个月就会霸上。”
大家铁青着脸,没有开口。“半个月,行不?”沛公几乎是哀求了。
“那,我们就明天就回去吧。只是我要先在咸阳玩个够本哦。你们可不许跟着我,我要单独去玩,象在沛县的时候一样。”
吕雉摇摇头,萧何和张良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下。明天,要是到了明天,他不知道又要玩出什么花样来。要说耍无赖,这里是任谁也不是沛公的对手。当年在沛县就是他是一个最典型的无赖,是个仁慈的无赖。老百姓家主要谁弄了肉吃,他就要沾点光的。当然,他是不会过分的,吃点喝点就满足了,绝对不会让人家受不了的,他知道,人家要是受不了了就没有了下次,而没有下次就给自己断了路子。而断了路子是笨伯才会做的事情。沛公不是笨伯,他不会断自己的路子的。
依然是青衣小帽,沛公打扮得活脱一个市井,还把自己的兄弟樊哙几个也带上了。他们要去咸阳最红的妓院玩耍。这家妓院不光是妓院,还是赌坊和酒楼的。在过去是赵高的产业,现在已经被子婴拿了去。这家妓院除了主人易位外,经营路子和思想什么都没有变化的。在门口,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娘把沛公一行人给拉住。他们是不用拉的,他们就是专程来寻花问柳的,是来潇洒和买醉的。
这里的女人可燕南代北、齐楚佳丽、吴越西施、蜀中美女、秦韩红粉什么货色一应俱全。酒水也是什么红白黑黄都齐备。什么鲁国的家酒、蜀国的杂粮酿、三晋的三不倒什么样的都有。至于赌坊,那就更是销金窝了,任你是千万亿兆富豪,也可以一夜败光全部的产业。不过,手气好的也可以一夜暴富。沛公他们几个对女人其实是很感兴趣的,只是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周遭有没有吕家的眼线,是樊哙和沛公都不知道的,于是,尽管他们连襟二人是食指大动,也不敢叫上一个半个妹妹陪伴着喝酒。
赌钱?钱粮全是萧何掌管着的。自己虽然是十万大军的总头子,在外人看来应该是何其的有钱啊。但是,他身上不过有三五十金而已。在这个地方算是寒酸角色。因此,他们只好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喝酒。这个地方好啊,已经经历过无数战阵的沛公和樊哙很快就用战略的眼光看出了这个位置是个绝佳的位置:从这个角度看去,那些美女是尽收眼底,而且她们看不见你们在看她们,而且这个位置前后距离大门都不太远,要是情况不妙,脚下抹油倒是最省事的地方。
在这样好的地方坐稳当了,沛公开始和樊哙等诸人行令喝酒了。那些个后来跟随沛公的人还没有摸清沛公的脾性,一个个开始还畏首畏尾的,放不开手脚。过了一会子,他们看沛公是很投入地划拳、行令、喝酒,完全就跟他们在乡下时候的大哥严格模样。他们也就忘记自己是谁了,大声地吆喝和喝酒起来。不过,这妓院里,这样的声音是最多的,人们一点都奇怪。他们要是文静地坐了慢慢地喝,倒是有人会奇怪的。这样,多少有人见过沛公,那情况就会不妙了。
其实,沛公的举动全都被看在萧何、张良、吕雉的眼里的,他们就在沛公看不见的一个对面的茶房喝茶。萧何和吕雉是了解沛公的,他们就给张良介绍沛公的过去。张良其实也是性情中人,听了一点不一为意,只是他担心的是沛公这样沉湎下去,要是项羽的军队杀到,看见沛公已经进了咸阳。而按照怀王和他们的约定,先进咸阳者王之。项羽是一定要兴兵来讨伐的。项羽现在有四十晚大军,他们的将领和士兵素养还远远高于沛公的将领和士兵。沛公进咸阳打硬仗很少,住要是用谋略和项羽的影响取巧进来的。张良很明白,于是他也就很焦心万一项羽来了,沛公该怎么办?
“不要犹豫了,先把沛公弄回霸上再说。”吕雉决心一横,说到。
在这个时候,沛公又在干什么呢?有个过去在秦朝为官现在跟了沛公的谋士说:“沛公,秦国这样好,你只要把函谷一关,是任谁也攻不进来的,您就放心在秦国当王了。到时候,沛公就不是沛公而是秦王了啊。”
喝着酒、看着美女的沛公心动了,他马上给樊哙下令:“樊兄弟,樊将军,你马上带三万军队去函谷守卫,是谁也不要放他们进关。那里还有两万秦军留守部队,你带上子婴大人的兵符,现在就去函谷镇守,不得有误。”
现在,樊哙和那些陪酒的人还是觉得他是沛公而不是自己乡下的大哥了,一个个重新缩手缩脚起来,弄得沛公十分不快。他越不快,那些人也就越缩手缩脚,沛公也就越加地不快。就在沛公很不快的当儿,门外响起军号的声音。那军号嘹亮地吹着,意思是有敌人前来进犯咸阳。是沛公军队自己决定的音乐,外人是听不明白的。
沛公赶忙往外走,这个时候,萧何、吕雉、张良带着人马赶到了沛公所在的妓院。见到这么多阿兵哥,那些妹妹一个个吓得东躲西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而沛公的人马并没有进来,只是簇拥了沛公往军营而去。沛公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出了什么事情,萧何就告诉他樊哙刚刚去函谷去了,要求沛公马上把他给追回来。沛公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呢?又怎么可以派人去追呢,因为樊哙是他派遣的,于是他就说:“我们还是先去霸上驻扎,我知道项羽他们没有来,是你们几个串通了要逼迫我回兵霸上。我就听从你们了吧,现在我就走。”
沛公一直都是笑嘻嘻地说这些话的,很坦然的样子。倒弄得吕雉、萧何他们几个不好意思了。他们张口想说什么,沛公一把拉过萧何来:“兄弟,是不?你是对我好,我这个做大哥能够不体会吗?我不会怪你们的。你们对我好,我要是怪罪你们,我够资格给你们做大哥吗?吕雉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夫人,我也是不会怪罪的。张军师是我的先生,先生对学生,尤其是我这样不成材的学生,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的,我这个学生可以去怪罪先生吗?那不是笑话了呢。”沛公很动感情地说,同时一边飞身上了他的战马,向着霸上策马而去。
不多时,沛公和他的八万人马已经全部驻守在霸上了。沛公在临走的时候,还吩咐子婴那宫殿、府库给封好,把那些宫廷中的妇女全部放回家去嫁人……准备好欢迎的人手和器具,以等待项将军的来到。子婴一一地听从并且照办了。
73.项羽击关
我们回过头再说项羽。他在收服了三秦将投降他后,又在新安坑杀了二十万秦兵。他现在是一路无阻地进入关中。待他派遣大将前去进入函谷的时候,却被沛公的军队阻止,没有能够进入关口。又听说沛公已经抢先进入咸阳,有可能成为关中王。项羽的肺都给气炸了。他想起他在前去巨鹿立敌张邯的秦军主力的时候,曾经和沛公有过约定。
“无赖,你觉得你要是天下的英雄的话,就抢先进去吧。要不,你就在咸阳候着我。”沛公当时是仰天大笑:“项兄弟,我怎么可能比你还先进入咸阳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想也是的。”项羽也大笑起来。
但是,现在的事实却是沛公比他项羽还先进入咸阳,而且他这个无赖还敢于派遣他的乌合之众的军队来阻止他项羽的虎狼之师,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他的军师亚父范曾说:“将军不可卤莽,你还是先派人去攻打函谷为上。要是现在就和那个沛公搞得势同水火,不是要惹天下人笑吗?我们不打他则已,要打就要把置于死地,一定要杀死他才可以。现在还没有到时候啊。羽儿。”
“恩,亚父说得有理。快传令当阳君,令他帅五万人马前去攻打函谷。”
项羽把大军派遣出去后就很生气地在大帐中走来走去。他的谋士陈平在一边说:“将军,现在的情形不明白,要是没有就这样和沛公窝里闹,是会给众诸侯笑话的。沛公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本事,他都是以将军的马首是瞻的,我想他是不会背叛将军的。你们毕竟是兄弟嘛。范亚父常常说话言过其实,有点喜欢危言耸听的。还请将军多多冷静。”
“也是,陈先生。那个沛公一贯是很服从我的。他这次进兵顺利,他心里也知道,那不过是我在前线打败了秦军的主力,那些留守的军队迫于形势才不敢和他的军队多做争斗。恩,就听先生的,我还是把问题弄明白才说吧。不过,小小的惩戒还是要的,当阳君不时就会回来报捷的。”
“沛公是不会真的和将军为敌的,他的人一看见真是将军的人马,一定会望风弃关的。我想,沛公的将军其实还很想亲自来迎接我们的军队进关,但是又因为在之前有阻挡我们军队的隙怨,他们就不敢这样做了,而是会带着自己那些兵卒穿城而走。我们可以看,情形一定是这样的。”
“谁在背后说老夫的坏话。”帐营外,一个老者的声音很嚣张地嚷起来。在项羽大帐之外,是谁也弥补可以这样大声喧哗的,除非范曾例外。来的果然就是亚父范曾。他头发、眉毛、胡子都是白色的,腰背却不佝偻。只是他的手不住地去抚摩他的背部。
“范先生,您的背疽又发作啦?”陈平好呢知趣地上前关切地询问。
“恩,陈先生,你又在怂恿将军在干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了啊?那个沛公,他的野心很大的,不要过分小看他只所以个无赖啊,我的羽儿。”范曾的语气对项羽说的时候虽然还是那样严厉,但是表情却是温和委婉地多了。陈平见他们要说话,就连忙提出告退。可是亚父范曾和项羽同时说:“你还是留下,过一会子你就可以看见那个沛公是何等样的人了?”
陈平不再开口说话,静静地在一旁等候着前方传来消息。而那个范曾就开始对项羽叨咕起来:“羽儿啊,我刚刚收到我们在那个所谓沛公身边人的密报,说是那个沛公在咸阳大肆地收买人心,还把那个秦王子婴封为了咸阳守备,要他带领秦国的力量辅佐他自己在秦地拓展可能称王的基础。这个刘季,听投过来的他的自小在一起的雍齿说,他是贪图钱财和女色的无赖,是一个真的、不折不扣的无赖。但是,这一次,他在咸阳却没有搬取丝毫的黄金和珠宝,对那些过去令他垂涎三尺的美女都没有动一个的手指头。羽儿啊,兵法里有一招叫隐忍,这个沛公不光在收买人心。他知道,他现在不是我们的对手,他要隐忍。这样一个完全违背平常自己的人的隐忍真是很可怕的。羽儿可要小心他才是,最好是寻找一个借口,把他给除掉。要不然,我们将来会很麻烦的。”就在范曾不断地在项羽耳朵边唠叨的时候,门外传来禀报的声音。
原来是当阳君已经回来复命了。他说先去攻城的将军是秦军的降将,守城的沛公的将军不认识,害怕是别的诸侯的军队或是土匪之类,所以没有放他们进去。而这次看见去的当阳君的军队,他们连一箭也没有放就穿城而走了。走之前留下话说,他们是很想亲自欢迎当阳君的大军进城的。但是,开始他们的眼睛不亮,没有认出项将军的大军,现在不敢出来相见,只能回兵去报告沛公。
陈平在一旁悄悄地一笑,对着项羽与亚父抱了一拳:“小可告退。”范曾的脸上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可是这个范曾毕竟是个老谋深算的军师,他依旧很镇定地说:“要是这样,只能说明那个沛公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我们更是应该除去他才是。”但是陈平已经远去了,头也没有回。项羽也打了个哈欠,随便地说:“沛公是应该除掉,一切你看着办吧。”项羽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而就在项羽喝茶的时候,他的叔父项伯恰好从营帐外路过,他刚好听见了项羽说要除去沛公的话,就赶紧离开了营帐而没有进去。项羽接着又说,“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你不是看见了,我们的当阳君回来报告的与那个陈平说的一个样的嘛。你不要疑神疑鬼的了,还是去找一个医生来给您看看背疽才是大事。”项羽说完,冲亚父范曾笑了笑,径直回自己的后帐去了。那里有美人虞姬正在那里给他准备了可口的美味和艳丽的舞蹈。他要去享受享受。范曾气得只觉得天旋地转,背上的疽疮更加地疼痛起来。他踉跄地出了项羽的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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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开战』
74.项伯见良话说那个项伯他在营帐之外听得半句~~打沛公的话,心里很是着急。~问这个项伯和那个沛公有亲吗?没有。他们有故吗?也没有。他们~是什么也没有。但是,沛公的军师张良张子房却是这个项羽叔叔项伯的救命恩人。这话还~从秦国的时代说起。那个时候,天~还没有统一。项伯是一个~到秦国通缉的罪犯,谁~~祖~是楚国的大将呢?而这个已经在被通缉的罪犯还在市井之~公然地杀~了三个看护秦国榜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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