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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王秋兰刚回到家,白庆民就打来了电话,她这才知道白庆民已经回到了东宁。
今年入夏以来,东宁地区持续干旱,土地龟裂,严重威胁着农作物的生长。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产业,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白庆民能不着急吗?这些天来,他仔细察看了各地的农业抗旱情况,发现许多地方还没有排灌设施,这使他心急如火。他要求当地的农业部门,要加强这方面的工作,尽快建成自动排灌系统。
近几天,东宁地区终于下了两场雨,白庆民总算松了口气。但是,这两场雨分布很不均匀,旱情还没有完全解除,抗旱工作丝毫也不能放松。
白庆民非常关心每天的天气预报。在北方的大部分地区严重干旱的同时,南方的几个省却发生了多年不遇的特大洪水。有人说,这是老天爷对人类的惩罚,让一些人淹死,让一些人渴死。白庆民当然不相信这些谣传。他知道目前正是梅雨季节。每年夏初的时候,北方干燥的冷空气势力减弱,南方的湿热空气逐渐加强,两者在江淮地区相遇。由于它们势均力敌,出现拉锯状态,形成范围很大的锋面雨带,天气阴雨连绵。此时,正值江南的梅子成熟季节,所以人们把这连绵的阴雨叫做梅雨。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支援灾区。白庆民一回到东宁,就召集了一个由市里主要领导参加的紧急会议,号召全市人民支援灾区。一直到中午,会议还没有结束。
趁会议休息的时候,白庆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王秋兰把那条没用过的毛毯找出来,他一会儿派秘书陈亮到家里去取。
王秋兰十分生气。要不是让她找毛毯,白庆民还想不起来往家里打电话。白庆民让她找的那条毛毯,是他们结婚的时候买的。当时买了两条,他们只用了一条。那条毛毯已经保存二十多年了,王秋兰真舍不得捐出去。他们结婚时买的东西,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那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十分珍贵的。当然,她即使想不通,也会支持白庆民的。这些年来,他们就是这么过来的。
王秋兰刚把毛毯找出来,陈亮就来了。
陈亮二十四五岁,个子不高,身体瘦弱,脸色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
“王姨,白雪没在家?”陈亮没见到白雪,便问道。
“她上午来电话了,说要出去采访,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了。”王秋兰对陈亮说,长长地叹了口气。“白冰和你白叔叔看来也不能回来了。你看看我们这个家,哪还象个家,都成了宾馆了。”
陈亮就嘻嘻地笑。他哪里知道王秋兰的苦衷呢?王秋兰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孤独。要是身边能有一个人,经常听她说说话,她也就感到满足了。可是,这对于她来说,也是奢望了。
陈亮也有自己的心事。他本以为今天能见到白雪,没想到白雪却不在家,不免有些失望。他上大学的时候,就追求过几个女同学,但都没有成功。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要论起来,他和白雪在年龄和学历方面都基本相当。论社会地位,他的一个叔叔在省里当副省长。虽说他的相貌丑陋一点儿,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古以来,在婚姻上就讲究“郎才女貌”。要说起来,他也是有一点儿才气的。他真不明白这些女孩子都是怎么想的。等不到白雪,他不得不告别了王秋兰,**毛毯,下楼去了。
晚上,王秋兰刚做好了饭,白雪就回来了。
“妈,饭好了吗?我快要饿死了!”白雪一进门,就大声地喊。
王秋兰知道女儿和她老子一样,吃饭总是马马虎虎的。她的挎包里总是装着一些糖果之类的零食,有时候出去采访赶不回来吃饭,就吃一点儿零食。白庆民由于工作忙,也很难按时按点地吃三顿饭,经常是一包方便面顶一天。王秋兰经常提醒他们,可他们总是不往心里去,有什么办法呢?
“你这个死丫头,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一回来就饿死了!”王秋兰责怪地说,盛了一碗饭,递给女儿。
白雪笑嘻嘻的,端着饭碗,到餐厅吃饭去了。
王秋兰也来到餐厅,把白庆民回到东宁和捐毛毯的事告诉了白雪。
“对了,小陈还问起你了呢。”王秋兰说。
“他问我干什么?”白雪漫不经心地说。
“他可是对你有那个意思,你可要拿好主意。”王秋兰认真地提醒女儿。
“今天孔祥君又给我打电话了,约我出去吃饭……”白雪说。
“你去了吗?”王秋兰急忙问。
“我要是去了还能饿成这样?”白雪说。
“我看你应该抓紧在他们两个人里选一个,早点儿嫁出去,省得我跟你操心。”王秋兰说。
“我让你操什么心了?”白雪不高兴地说。
“你让我操的心还少哇?再说,姑娘也不能跟父母过一辈子,早晚都是要出嫁的。”王秋兰说。
“我晚几年出嫁,不是可以多伺候你几年嘛。”白雪笑着说。
“你说得好听!我不伺候你,就算是享福了。你要是离开我,怕是连饭都吃不上呢!”王秋兰说。
白雪就嘻嘻地笑。
这时,白庆民回来了。白庆民五十出头儿,身材魁梧,脸膛黑红,头上过早地出现了白发。
白庆民进了客厅。王秋兰和白雪随后也进了客厅。
“爸,你怎么回来这么晚?”白雪接过父亲手里的公文包,问道。
“我今天上午一回来就忙着开会,下午又布置工作。现在南方正闹水灾,明天全市都要募捐,你们新闻部门可要做好宣传报道工作。”白庆民对女儿说。
“你快别说了,我那条毛毯都让你给捐了!”王秋兰责怪地说。
“白雪,你看看,你妈现在越来越小气了。”白庆民笑着说。“我这个市长怎么也得带个头儿哇。”
“爸,那条毛毯可是你们结婚的纪念品哪!”白雪说。
白庆民就怕再提这件事,急忙给女儿使眼色。他知道,王秋兰要是发起脾气来,那可是不得了的。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摸透了王秋兰的脾气。
白雪领会了父亲的意思,就对母亲说:“妈,其实一条毛毯也算不了什么,以后咱们再买新的。”
“你们爷俩又在耍鬼把戏,糊弄我,当我不知道?”王秋兰生气地说。
白雪和白庆民都忍不住笑起来,拉着王秋兰到餐厅吃饭去了。
“白冰怎么还没回来?”白庆民没见到白冰,便问道。
“他到艳茹家去了。”王秋兰说。
白雪又回到客厅,给父亲沏了一杯茶。白庆民不吸烟,不喝酒,就是喜欢喝茶。
中国的茶文化历史悠久。唐代陆羽曾著《茶经》流传于世。后来,卖茶人将陆羽作为茶神,供奉于茶灶之上。茶的品种很多,其中安徽的祁门红茶、屯溪绿茶,浙江的西湖龙井、平水珠茶,福建的武夷岩茶、安溪铁观音,都是很名贵的。
白庆民和王秋兰吃完了饭,也来到了客厅。白庆民喝了一口茶,正好不凉不热。过了一会儿,白庆民让白雪关了电视。看样子,他是有话要说。
“你现在还看方成的书吗?”白庆民问白雪。
白雪心里想,一定是母亲把她和方成的事告诉了父亲。她真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方成为了她,险些葬送了性命。难道这样的人还不值得尊重吗?况且,她和方成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因此,她只是冲父亲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前几天你去海滨游泳了?”白庆民喝了一口茶,又问道。
“爸,你别绕弯子了,有话就直说吧!”白雪直截了当地说。
白庆民惊愕地望着女儿,半天说不出话来。当王秋兰把女儿游狮子岛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的时候,他就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知道女儿读了许多方成的书,而那些书不可能对她没有影响。他怕伤了女儿的自尊心,所以没有直说,没想到女儿对此并不理解。
“爸,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我就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吗?”白雪有些激动地说。
“真不害臊!”王秋兰插话说。“他是有妇之夫,你还选择什么?你想给他当小老婆?真是丢死人了!”
“我给你丢什么人了?”白雪猛地站起身,泪流满面地说,噔噔噔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白庆民随后跟了过去。可他怎么叫,白雪就是不开门。他真有些束手无策了。即使在市政府,他也没遇到过这么挠头的事。
他回到客厅,就埋怨王秋兰:“我告诉你,今天我跟她谈,可你非要插嘴,结果怎么样……”
“你又怪我了!怎么不说你把孩子惯坏了?”王秋兰生气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卧室去了。
白庆民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今天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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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君向白雪求爱遭到拒绝,回到家以后与小保姆……』
5 白雪一~班,和她坐对面桌的黎子就问起她和孔祥君的事。 黎子三十多岁,白白净净的,戴一副近视镜。黎子的丈夫孙龙安是市教委副~,是孔祥君的父亲孔繁培提拔起来的。孔繁培原来是东宁市副~,现在是市人大副~。 孙龙安始终没有忘记孔繁培对~恩情。两~子回去一商量,决定把白雪介绍给孔祥君,也算是对孔家的报答。再说,如果这件事办成了,白庆民也会对他另眼看待,说不定还能混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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