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年华逝去
我今晚,决定不去通宵。这个决定,令夏花讶然许久,他央求半天,我没有支声,固执的下了机走出网吧,他只得悻悻的跟了出来。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不大不小,但人走在雨中,不多时,便会湿漉漉。
“回去上通宵吧!”夏花说。
我摇摇头,看着对面明亮的路灯,只见从天而降细长的雨丝也被它映照成了明亮的橘黄色。雨水很快打**鞋子、裤脚,我无动于衷,却看着路上飞驰在水里的汽车。一个打伞的男人走近,我以为他要上网,给他让开,他却没有移步,而是收起伞对着我微笑。
我一愣,知道他是认错人了,不搭理他,他却对我说道:“你好!”
我愕然:“你认错人了吧?”
“没有,我看你和我儿子的年纪相当,就想问问你。”
我哦了一声:“请说?”
“我儿子这么晚了都没有回去,我估计他是去网吧了,所以想问问附近的网吧有多少家,分别在哪里?”
“什么,你要一家一家的找?不累死才怪!”夏花一惊,然后扳指算了一下,又说:“附近怕是有四五十家!”
我一惊,没想到网吧已经发展成为这个数字,我们已完全被它包围。男人却不惊讶,微笑着听夏花一家一家的说完,然后离去。雨势渐小,我和夏花决定回去睡觉,没走几步,身后便有人招呼,扭过头,原来是他又折了回来,他恳求与我们交谈。
他姓桂,是黄冈小学的一名高级教师,他的儿子考上了武汉的某某著名音乐学校,明天将要报到,可现在却不知去了何处,他煞是着急,便出来寻找。
我和夏花左右走在他的身边,他的伞很小,只能为我俩遮住半边身子,那空着的另一边很快便湿漉漉。桂先生想要遮到完美,左右移动,可终是无奈,俩个人的另一半终是要湿。
桂先生与夏花热烈地交谈,已是很晚,但我却看到街上仍有背着书包前行的孩子。巨大的书包拽着纤瘦的身子骨,使人看了分外的心疼难过。
我不由得想起我们的学生时代,我哀伤地问夏花:“我们还是学生吗?”
他噤了声,不在眉非色舞唾沫狂飞,他低沉地说:“大概是吧。”
桂先生疑惑地问:“怎么,你们不是学生?”
夏花笑笑,努力提高音调:“是啊,我们还是学生。”沉默片刻,桂先生打破僵局,然后他俩又交谈开来,气愤愈加的活跃。
我看到宝塔中学对面的酒店,赖和小露水等人的身影便映现在眼前。赖大叫着“干杯,干杯!”小露水却倒在采妮的臂膀里呜呜地哭泣,然后便是采妮的大骂“他妈的,哭什么哭!”陈敏则和熊猫对我笑嘻嘻地说“不吃白不吃!”
“我可以上去坐坐吗?”那些影子忽然离去,那些美好的时光呵。
我扭头看他,原来不知不觉已到了楼下。夏花也看着我,橘色的灯光照着他油腻异常的脸。
“我只是想上去看看你们的居住环境,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桂先生真诚的看着我们。我看着夏花,他有点无动于衷,或许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游戏状态中走出来。我点点头,朝着黑暗暗的过道走了进去,夏花嚎叫了几声,楼里的感应灯才亮了。
咔得一声巨响,外面的防盗门被打开。里面的一间间大小各异的房子便是我和夏花的窝。
我打开锁,按着灯,我们的5平方米小屋便映入了眼帘。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铺着凉席的单人棕床,一张堆满行李斑驳陆离的桌子和一个深红色的旧水壶。
桂先生惊讶地说:“怎么就住这样的房子?这怎么能住人?”
夏花苦笑:“我们也不想啊。”
桂先生又看了看,然后叹了一声离去。
外面灯火辉煌,我俩却无处可去。我们连窗户都不敢开,一开了便有大把大把的蚊子飞进来藏到暗处,待晚上的时候将我们狠狠的大餐一顿。可即使长久的不开,蚊子也会莫名其妙繁衍开来,而那蚊香也是极为劣质的,点燃的时候总会汹涌的冒灰烟。
夏花还想要去上通宵,他说:“屋子里太呛,这破蚊香要把咱们熏死,还是去上网吧,上到半夜回来,这蚊香的味就小了,蚊子也没了,不是正好睡?”
我似乎很愚,仍固执地摇头,我对上网已经很烦,尤其是想起上学时的那些日子来,那些没日没夜的**,甚至是挨饿与受冻,我就觉得很是可悲。
我去隔壁找姓黄的女孩,她是我唯一的邻居。我走到她同样简陋陈旧的门前,发现仍旧挂着一只锁子,自从前一段时间见过她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夏花穿着我的拖鞋,双脚湿漉漉的端着我的脸盆从厕所回来,他见上网不成就早早的洗洗漱完毕坐在**准备睡觉。
我看着夏花,看着这个与我有亲切关系的人,他与我是朋友、同学甚至是亲戚,看着这个幼小孩子的唇边已长出了细细的胡子。那些美好的年华呵,如过电影般的一帧帧闪过——胖子的龌龊,露水的哭泣,采妮的号骂以及面条的通宵等等,都如过影般的一幕一幕忽闪而过,原来是不管快乐忧愁,悲伤喜悦,所有的所有,转眼之间都会成为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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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年华逝去』
那一年我们还小,还在村中里读中学。我的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很小的时候偶尔还能~个什么前十名,可是~往高读,~是落败的不堪。夏花则不同,他门门是优,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班级里的~梁柱。他本是不想来~学的,~理想,同那些花季中的少~少~们一样,梦想着可以用所学的知识来改变命运。虽小,可却有明确的目标,如不是来湖北~学,他现在恐怕已经参加了正式的工作,拿着丰厚的月薪,过着甜美的生活了。可这人生如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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