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是我的同学,”韩俊嗓门很大地向母亲介绍,周筱云有点纳闷:干吗叫那么响啊?“我妈耳朵聋,不响点听不到。”他放低了声音解释道。
“路上辛苦了!”她母亲的嗓门也很大。自己听不到深怕别人也听不到。
“不辛苦。”周筱云也提高了一个音节。
他母亲看上去四十多岁,还打着两根长长的辫子。人长的有点胖,也很高。她用一块抹布把一条长凳擦了擦说,“快坐,累坏了吧。”
一个很简陋的桌子,四边各有一条长凳,周筱云和洪英在一边坐了下来。他母亲随即到了两碗凉开水。房子看上去也很简单,房子之间都是用木板隔开的。一共有三间,中间的算是堂间,摆着吃饭的桌子,隔着一层木版,后面是烧饭的地方。烧饭的地方有一个楼梯通到楼上,两边各有一煽门,里面是睡觉的地方。
“你们坐着休息会,”韩俊说,“我去挖地瓜。”
“我也去。”周筱云说。
“我也去。”洪英说。
“好吧,一快去。”
韩俊背上用毛竹编织的筐,拿了一把镐。他们来到离家不远的山坡上,韩俊在一个斜坡的地方刨了起来。他刨开一层土,移开一快石板。看到里面一地窖的地瓜。
“哇!”洪英很夸张地叫了起来,“象是挖宝藏呢!”
“要是宝藏就好了。”韩俊道,“这是去年的,红皮白心,可好吃了。”
“干吗藏在这里,不怕人偷吗?”周筱云问。
“家家都有,谁偷啊!埋在这里,主要是放的时间长,不易烂。”
“哦。”
回到家,母亲端上了两碗满满的米面。上面还有煎鸡蛋和虾米:“点心,先吃点。”
“那吃得下啊!”洪英直邹眉。
“少吃点吧。”韩俊说,“山里人招待客人的习惯。”
韩俊拿了两个小碗:“能吃多少就夹多少了。”
两个女孩各自夹了一点点。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高大、瘦瘦、背有点驮的男人,腰里别着刀,背着一捆柴火。韩俊跑上去接过柴火,放在屋檐下。
“爸,这是我同学。”韩俊介绍到,“我爸。”
年纪不大,背怎么就弯了。而且肩膀还一边高一边低。周筱云感到纳闷。后来韩俊告诉她:那是修水库时挑担子给压的。那时候他爸才十七岁,还是孩子呢。
韩俊洗了两个地瓜,拿了一把刀:“你们自己削皮自己吃。”
地瓜去了皮,又白又甜又细腻,姑娘们直说:好吃!好吃!
饭里加了地瓜,姑娘们都挑地瓜吃。地瓜加在饭里也一样好吃。
主菜是宁溪镇买来的那条胖头鱼,装了整整的一大盆。还有豆腐、黄花菜、竹荪、猪肉和炒鸡蛋。都是韩俊的手艺。自己家酿的米酒,喝起来是酸酸的很醇很香也不那么醉人。和城里饭店的菜比起来来,山里的菜更显得粗广豪放,不拘小节。
“行啊!”洪英夸道,“以后你可以开饭店了。”
“那啊!只不过烧烧熟,怕不和你俩的胃口呢!”
“不错!”周筱云说,“吃惯了城里的菜,再吃你的大鱼大肉,别有风味。”
“真是假的?”
“当然真的了!”
“好吃就多吃点,别客气啊!”
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走路走累了,周筱云感觉头晕晕的,好想睡。
“我也是。”洪英说。
韩俊把两个人带到楼上。
窗户就是一快木版,用一个棍子支起来。站在窗前可以看见下面的田和从山上直冲而下的河水。都可以听到河水冲击石头的咆哮声。再有的就是林子里传来的布鹄鸟的长鸣声。
“你俩就在这睡。”韩俊铺好了床。
被子是自家织的粗蓝色的布料做的,刚刚晒过,有种太阳下那种暖暖的味道。床就是一个大箱子,上面垫着丝绵和草席。两个人头枕着一个长枕头,没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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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
等她们醒来时,天已经暗了。“几点了?”“快五点了。”“哦!这一觉~得可真~~!”“怎么没电灯~?”周筱云找来找去没有看到电灯。“这没电的日子可怎么过~!”“就是~!”“还没想到有这么落后的地方呢!”~姑娘~了楼,一家人正等着她俩开饭呢。在两盏油灯忽明忽暗的灯光~,一家人吃完了饭。韩俊父~吃完了饭就早早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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