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一个大号手电筒,一为照明二为防身,她循着那声音,缓缓走了过去。
那声音好象来自产房位置,要走到楼道拐弯处再过去一点。她脚步很轻的逼近那个声源,随着距离的接近,那断断续续的异响也越来越清晰了。“啊呜。。。。啊呜。。。”,象极了猫崽的叫声。在产房门口,她停下了。这里,就是这里,在里面!头顶上那盏棒槌状白炽灯泡泛着黄黄的惨光,糊模的照射着这几平方米的地面。晓影连做三个深呼吸,然后双臂叫力默喊一声“开!”,突然猛的一推房门。。。“哎?咋不开呢?我KAO,门锁着呢,太无厘头了。。。”
一路小跑回去拿钥匙,一路小跑回来,开门进去。刚一进门,突然猛的窜出一声幽怨的“啊呜。。。”而且---就在自已右边很近的地方。。。开,开,开灯。。。。在黑暗中,她上牙抽打着下牙,五官抖动扭曲着,双手哆嗦着在墙上乱摸着按钮。。。。。终于,灯亮了。
仔细的看着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上下左右,没有什么啊,神那,你在哪呢?只能站着等那声音再来,不出几秒,又是一声“啊呜”。嘿嘿,有了!循声看过去,竟然是垃圾桶。。。一点点的,走上前,随着靠近,逐渐看到了一样东西。。。
两只惨白的小脚!婴儿的脚!脚面朝上搭在桶壁上,大头冲下,直栽在里面。我的天,你这个宝宝真不乖啊,怎么跑到这里面来玩倒立了?她赶快把两只小脚一提,晕,真粘啊,什么东西啊,羊水?边上有张活动床,放到上面,仔细看了看。是个女婴,五官四肢具全,但个头很小,早产儿啊,莫非,这就是小高说的那个放弃救治的早产女婴?唉,太残忍了,小地方的医院做事也不规矩,直接就这么扔到垃圾桶里让她等死。此时,她双眼紧闭着,面孔抽搐褶皱着,已经全身青紫,气若游丝了,能熬到现在还活着,已经算是生命力很顽强了。她的弟弟此时正在暖房里争取活命,而她,则在冰冷的垃圾筒里渐渐走向死亡。
晓影还是喜欢做些善事,她喜欢小孩子,幼时的理想,曾经是做个幼儿园老师。
她找来一条毛巾,擦拭婴孩儿身上的秽物,又弄来一块小毯子,给她盖好。又跑到护士站,冲了小半瓶奶粉,回来喂给她。嘴里念叨着:“乖啊,吃饱了就能睡个好觉了。。。”哪里还喂的进去?这婴儿的生命即将停跳,塞到嘴里也只是往进灌了。晓影当然明白,她,这个仅来世上体验了几小时窒息痛苦的女婴,随时都会永远的睡去。不幸的早产,是造成她悲惨命运的主因,而性别的不同,则切断了她最后挣扎的一线生之希望。
“铃。。。”有产妇在打铃了,料想那个睡死的李胖子未必听的到铃声,她要赶快去处理一下。于是转身,准备关灯出去。可就在她扭头的那一瞬,自已眼角的余光仿佛映射到了什么,这种超自然现象令她混身的毛孔迅速涨大:那个女婴的头动了一下,竟然睁着眼,颇为冷酷的冲她淡淡一笑。冷,心底深处的那种寒冷!她有点不敢相信,停下脚步,慢慢回过头去:一切还和方才一样,女婴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似已断气一般。
“错觉,八成又是错觉。”心里默念着,她迅速的奔向护士站。。。。。。
早上七点,晓影的手机一阵怪叫,狂嚎着时下流行的草儿乐队的那首歌:“小小地人儿啊打着飞机啊,天天就爱穷意淫啊。。。。。。”原来是尹大舅来电,这是给他特设的铃声。赶快接起:
“舅舅啊?”
“唉,晓影啊,起床了吗?”
“没睡着,今天夜班。”
“哦,这样子地啊。”电话那边伴着“嗞嗞”声,大概又是在吸食“日太太口服液”,“有好消息啊,我忍不住想赶快告诉你,所以一起床就打给你啦。你的工作问题基本上解决了。”
“太好啦,我能进京城上班啦!?大舅您可真神通啊!”
“嘿嘿,本来也没那么快的。最近上级领导突然要把我调到‘乐土’去,还是妇科,平级调动,算是他们求我,于是我顺带着就把你这个事儿说了一下,当作个小小条件吧,他们当下就同意了。反正你现在也干了几个月,去了就能上手儿,他们那边护士本来就太小,就当给他们招了个人吧。”
“哦,好的啊,多多多谢大舅啦!那我什么时候去呢?”
“估计两周左右吧,再等我电话。好啦,没事儿啦,你忙去吧。”
“哦,好的大舅,那我拉了啊。”刚想挂机,那边又传来尹教授刺耳的呼喊声:“等等等会儿!”
“啊,还有事情?”
“啊,这样的,我啊最近教学上的需要,想搞些婴儿标本,你们那里对死婴处理管的松,有机会你就帮我收集一下,不是经常有流产引产的吗,男婴女婴都行,各个月份的,小肉芽也要,多多益善。”
“哦。。。。好的好的。我留心一下。”心说这老怪要搞什么飞机呢?想着想着,突然脑子里“嘣”了一下,对了,昨天那个女婴,估计已经死了,先把她收了吧,长的挺全乎的。一看表,7点10分。哟,动作要快。赶快找到一个泡器械的瓶子,冲向产房。
女婴显然早已断气了,但是面孔显得安详了许多。至少,她最终是在温暖的毯子中死去的,不是冰冷的垃圾筒里,没准还尝到了那口牛奶的味道。
晓影把她放到罐子里,说声:“妈妈不要你,就跟着阿姨走吧。”
灌入福乐马林,盖好盖,套了个漆黑的垃圾袋,迅速放在护休室里的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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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命(1)』
不一会儿,接班的同事来了,晓影~待好各项工作,准备回家了。她一边换着~~,一边侧目瞄着那张高低~,心里嘀咕:怎么办呢?直接拎出去?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算了,先放两天看看,若无人追问,再觅个妥当的时间拎走。拿定主意,她趁屋里没人时,低~~把那大瓶~到最~的墙角~,又把~~现有的脸盆,纸箱等杂物摆了摆,遮住视线,这才放心离开。回家后,向家人汇报了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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