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翻开桌上的素描本，前面全是罗婧的面孔素描。每一天都会画一张罗婧的面孔素描。自从学会绘画开始，罗扬从没间断过。这些年积累了有三大纸箱了吧。

超软性8B铅笔在白色空白的纸上，娴熟地移动。一会的功夫，一幅有着披肩长发，笑容如盛开的水仙花般的美女跃然纸上。

罗扬点着一支烟，欣赏着素描纸上的罗婧。笑容充盈着他整张清秀的脸。窗外时不时吹进来的夜风，似乎都夹带着幸福的味道。

奇怪，怎么会拿姐姐和颜雪娇做比较呢？罗扬弹了弹烟灰，为自己的思维而感到不解。纯洁温柔且平易近人的姐姐，怎么能和冷艳，看起来高高在上的颜雪娇相比呢。如果非要说两人的不同点，罗婧应该比颜雪娇多了些女人丰韵成熟的味道。尽管两人都有着诱人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颜雪娇总是略显青涩一些，像没熟透的青苹果......

这一天晚上，罗婧是到了凌晨之后才回来。在这之前，罗扬收拾好素描本，藏在自己床下，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看着从旧货市场买来的电视机。藏素描本的时候，他警觉地查看了下没有翻动过的样子，才安心看电视。要知道罗婧如果发现的话会追问，那时就不好回答她了。

“罗扬，怎么还没睡？在等我吗？是不是饿了？”罗婧进门后**一个灿烂如桃花的笑容。

“嗯。我饿了。医院今天忙吗？”罗扬刚说完，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身为护士的姐姐，如果不加班怎么会凌晨才下班。

“嗯。你先看着电视节目，我马上给你做宵夜。”罗婧换了双拖鞋，用扎绳把披肩长发扎成马尾辫，走进窄小的厨房。

“鸡蛋面，可以吗？”罗扬欠了下身子“嗯”了声，本不想让姐姐这么操劳的，但想到姐姐也肯定饿了，只好随口应允。其实吃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是罗婧做的，他觉得比那些山珍海味更有味道。

“对了，还没问你，今天的毕业晚会怎么样？以后有什么打算？”

罗扬起身走到厨房门口，斜倚在门旁，望着围着白色围裙的姐姐，一股香喷喷的鸡蛋面的味道扑鼻而来，幸福感十足。围裙系在她的腰间，优美的身材凸显出来，且有节奏地移动着，差点要看的入迷了。

“晚会挺热闹的。”罗扬微微歪了下头。颜雪娇诉情的事，他刻意隐瞒了，随即转头环视了一下，这所和姐姐租住的窄小的公寓，说，“姐姐，我想去沿海城市发展，你觉得怎么样？”

姐弟俩租住四年的公寓，是非常古老破旧的那种。隔间是旧式的细长的厢形，进门就是约两坪半的厨房，对面用纸门隔开的是罗扬的房间，旁边就是罗婧四坪大小的房间。尽管是如此，每月房租要300元人民币。这对于靠罗婧一个人做护士工作的杯水车薪，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现在罗扬终于毕业了，可以赚钱养活姐姐了，不再让姐姐那么操劳了。所以罗扬试探性地问罗婧关于他去沿海城市的看法。毕竟沿海城市经济发达，比起文丘这所小城来说，更适合他急需赚钱的想法。

“还是呆在文丘吧，在这里找一份工作不也挺好吗？”

姐弟俩坐在餐桌上，吃着鸡蛋面，沉默了一会。罗扬不理解姐姐为什么不赞同他去沿海城市。

“沿海地区应该比文丘赚的钱多。”罗扬继续补充着，试图说服姐姐。

“其实留在文丘挺好的，你如果去沿海，姐姐也要随你去，又要重新找工作。”罗婧撩了撩额前的头发，望着罗扬温柔地说。她并不是害怕折腾，而是父亲罗义临死前特意交代她带着罗扬寻一所偏僻的地方生活，绝不要再迈进城市。然而罗扬考入文丘大学那年，为了照顾他才从乡下搬来文丘。

此时，想起往事罗婧心底一阵酸痛，“留下吧，为了姐姐。”

“好吧。”罗扬轻叹了一句，“我听姐姐的。”心底思考着等过些日子再慢慢说服姐姐，反正现在做钟点工的工作可以赚些钱贴补家用。

“这才是个合格的乖弟弟嘛。”罗婧莞尔一笑，面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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