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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孤娘》

第8章~世之~(二)

作者:19530329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苋花长到七岁,父亲宋金大也不讲起让她读书的事。为了孩子读书的事,母亲王秀英没少跟他爸绕嘴。宋金大说:女孩子不用多学文化,跟妈妈学会做家务事就行了。

多亏邻居家的孩子都来相邀了,苋花她妈做主才让苋花去了学校,宋金大也没有阻挡,就让苋花在山湾村小学上学了。

苋花并不蠢,读书还很用功,老师教的东西她很快都会记住。第一期期末考试,语文算术两门课苋花都得了九十多分。老师说这孩子聪明,今后是个好苗苗。

在苋花童年的那个时代,生产队除了基本口粮外,有一半粮食份额要凭工分多少分得,靠劳动吃饭。宋家人口多,加之上有爷爷奶奶,下有三个女孩,一家七口人吃饭挣工分的就宋金大夫妇两个,口粮分不到队里的平均数,年终还超支,一个月的粮食总差几天不得拢来,只好吃稀不吃干,尽量瓜菜代,才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苋花她爹宋金大决意只许三个女儿读两年小学,让她们认得自己的名字,会算个简单的加减乘除就行了,反正女孩子长大了是要嫁出去的,早晚是人家的人,学会做家务事更重要。

苋花的两个姐姐都只读了四册书(两年),就在父亲的干预下辍了学。苋花对父亲不让姐姐继续读书的事很有意见,觉得这太不尽人情,她小小年纪就曾经学着大人的口气说父亲是“一掌盖天”。为此,还被父亲打过一巴掌,苋花并不哭。从这个时候起,她就对父亲一个人在家里说了算很反感,事事与父亲唱反腔,父女俩的关系一直很僵。

苋花对母亲什么事都听父亲的也有看法,他暗暗下决心,自己长大以后决不象母亲这样,自己的事要自己做主。

苋花在山湾大队小学读完第三期,就自己决定不读书了,尽管父亲允许她读两年书。妈妈私下里问她为什么不读书了,她不做声,但大姐梅花说,三妹是为了打破父亲的不合理规定才这样作的,她就是为了表现自己不是因为父亲不让读书才辍学的,看看这傲脾气有多犟!由此可见,小时候的苋花其刚毅性格就已经初露端倪。

不读就不读吧,还故意说出这样的硬话,宋金大气得脖子上鼓青筋,骂了她几句难听的话,还隔了好几天不理她。

其实,苋花很想读书,她提前辍学就是为了反抗父亲,就是为了自己做主。苋花现在还能完整的背出小学三册时的那篇“小猫钓鱼”的课文,可见她对学过的东西印象深刻,那时读书是何等的认真。

苋花自己主动辍学后心里很不是滋味,遭到父亲的痛骂后反而感觉心里舒服了一些。从此以后,苋花先是在家里帮助妈妈做点儿事,打猪草、砍柴,做一些自己奈得何的家务杂活。稍微大一点以后,苋花开始上灶房学会做饭洗衣服。十二岁时,就开始负责一家人的中午夜,腾出妈妈来去集体工。只有早晚饭还是以母亲为主,她做帮厨。

农忙季节生产队人手紧,苋花也参加队里的插秧割稻,十多岁的女孩早早的加入到了挣工分的劳动中。平时没有适合小女孩干的农活,苋花就在家里代替妈妈做家务。七口人的家庭有做不完的家务劳动,洗衣、做饭、砍柴、喂猪,样样要手脚到堂,真是苦了小小年纪的苋花!

村上的人都夸小苋花会做事,比两个姐姐还能干。

但大家也都知道苋花有一个不同于两个姐姐的傲脾气,只要是她看准了的事,她就坚决依自己的主意,任何人也不能改变,即使是父母亲反对也没有用。她敢于违抗父命,坚持到底。为此,父女俩经常在家里闹得不愉快。

苋花她爹说她今后肯定要吃亏,经常用“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老话做依据训斥她,但这一点也动摇不了苋花。

父亲说:一个女人家凡事不可自作主张,“女人头发长胡子短,屙尿也高不过两尺”,还是“男子当家,女子插花”最好。但苋花不信这个,她甚至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认为这是老封建思想,得彻底改变过来。

父女俩经常在家里唱对台戏,后来父亲声言凡是苋花的事他一概不管了,可见父女俩闹得有多僵。

苋花未成年前就表现了很强的个性,他对男人没有好印象,自己家里又没有兄弟,她对队里和邻居中的男孩看不惯。尤其是对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在她心里排斥心很强烈,在他们面前,苋花说话做事从来不示弱。她认为:男孩子一点都不比女孩子强,即使力气大一点也不过是蛮劲,男孩子头脑简单手脚笨拙,比不上女孩子心灵手巧。

由于苋花以这样的心态处事,在生产队经常与男孩子发生冲撞,有时候发展到相互叫阵骂娘。许多男孩子后来都怕了她,见着就躲。

苋花长到十八岁,已经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漂亮姑娘,真是“女子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在当地的十几个姐妹中,苋花可算是最漂亮的一个。她一米六二的个头,这在当地女孩中算不高不矮;她身材匀称,腰围不粗,屁股不大;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双眼皮,弯弯的眉毛好似两片小柳叶;隆起的鼻粱高度恰当,**巴也不算大;唯一的遗憾就是两个小酒窝左边一个较深右边的一个稍浅,看上去不太对称,如果是在左边看她时这种不对称会比较明显。

乡下人都有一种“男左女右”的说法,意思是男人的身体左半部分更强更有力,女子正好相反。而苋花做事老是左手上前,酒窝也是左边的深一些,这似乎有点不合理,苋花是个女孩!其实这都是挨不着边际的事儿,男孩子们就是用这个在苋花身上挑毛病,想打消她的嚣张气焰。

尽管苋花人长得漂亮,附近的小伙子凡知道苋花脾气的都不敢追她,平时要是偶尔碰上了她也只是快速的看她一眼,然后就移开视线,生怕目光相遇了苋花吹胡子瞪眼睛给个难堪。

小伙子中曾经也有不信邪的,奈不住心里老是痒痒,找机会同苋花说上几句话,结果也被苋花奚落一番。

“离我远点!”

“看你那样!”

“姑娘就这样!咋的了?”

这些话就是苋花对付男孩子的口头禅。

别看这几句不打紧的话说的不快不慢,却让男孩们心里又难受又痒痒,然后由痒变痛,只好躲得远远的。

男孩子们慑于苋花的烈性不敢接近她,但一个漂亮女孩在队里晃荡,总是象磁铁一样吸引着男孩子们的目光,他们不想伤害他,虽然不敢接近她,在远处也要多看上几眼。

苋花成年的那个年代,农村人谈婚论嫁都比较早,十七八岁的女孩就定婚,二十岁前出嫁是普遍现象,同村的姑娘大多都陆续找了婆家,有的已经出了嫁。

苋花她妈有些着急了,她开始托人为苋花做媒,要为苋花找婆家,苋花的想法却与母亲不一样。每当母亲向她提出找婆家的事,苋花就一句话“您别管”给拒绝了。前来说媒的只好打道回府,再也不敢来宋家讨这个没趣了。

父母亲都不知道苋花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家,母亲费尽思量也不得答案,她怀疑女儿心里也许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但又不好直接问她,只好静静地开始观察。

苋花的父亲早就撂挑子不管女儿的事了。

两个姐姐都已经先后出嫁,难得回一次家,她们也猜不透妹妹的想法,不敢贸然对苋花提建议,毕竟这个小妹比她们更能干。一家人都帮不上忙,一切就看苋花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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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初开(一)』

苋花在~湾这个~村里虽然~情刚~已是有目共睹,但在生产劳动中也确实是一把好~,生产队里的农活她样样都会~,而且比一般人~得更出色。~田~秧是一项很累人的农活。农忙季节里,全队的~劳~一齐~阵,这时,只~有苋花在场,第一个~田的必定是她。由于~村的~稻田都是一些不成方正的弯弯丘块,面积大的丘块有几亩,小的则只有几分田。第一个~田~秧的人在当地~~“背~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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