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的瓷器倒是很多,有盘子、罐子、花瓶和碗。有的描着精美的青花,有的是素净的。在瓷器堆的左边,张桦新看到一根粗大的桅杆,断成了好几截,其中的一截有宫殿里的柱子那么粗。这些东西应该是大船留下的。可大船怎么会沉到这个关门关来?也许是被潮水带过来的吧。
“这下可发财了!”张桦新想起沉船里的宝物,大喜过望。
瓷器!瓷器!还是瓷器!张桦新手都翻**,没有翻到银子也没有翻到黄金,甚至连一丁点的珠宝也没发现。“妈的。古代人出门怎么连一点盘缠都不带!”张桦新骂了一句。他对这些精美绝伦的瓷器一点兴趣都没有。
“总不能空手回去吧。”张桦新想。瓷盘子太小,瓷罐子太大,花瓶又太重。张桦新选来选,选中了刚才救他一命的瓷瓶子。瓶子刚才很轻,现在奇重无比,有一半陷进了泥沙下面。张桦新拔了两次没有**来。这么个小小的瓶子,除非里面藏着金子,要不怎么会有那样重?张桦新来了精神,他扒开泥沙,把瓶子抱了出来。瓶子一抱到他怀里,他竟跟着瓶子一起沉下去,双脚陷进泥沙里。看来把瓶子带走是没有希望了。他抱着瓶子撞向礁石,想把瓶子撞碎了,好拿出里面的东西来。嘣的一声,一块礁石掉了下来,瓶子毫发无损。张桦新摸了一下瓶子,瓶子确实是瓷的。他再撞了一次,瓶子坚固的得出人意料。张桦新把瓶子放在肚脐眼上的蓝光上照了照,瓶子渐渐变轻了。这股幽蓝的光在丹田处越发明亮浑厚,慢慢沿着张桦新的奇经八脉向全身扩展开去。体内似乎有铁水涌动,炽热!极度的炽热!整个身体都要燃烧起来了。
刚才围绕着瓷瓶子的鱼群瞬间朝张桦新拥来,似乎要把他吃了。张桦新惊恐不已,想把瓷瓶子扔了,可是瓷瓶子**地吸在他的肚脐上,甩也甩不开。他被簇拥在鱼群之中,经受着筋骨煎烤的痛苦。每一个细胞都似乎要被烤到爆裂了。
这是一个脱胎换骨的过程。张桦新看到幽蓝的光芒渐渐洗去了他鲜红的血色,直到每一根毛细血管都流动着幽蓝的血液,直到他的头发也会发出幽蓝的光芒。簇拥着他的鱼群把他抬了起来,放在刚才冰冷的漩涡里。冰冷的漩涡突然沸腾起来,把下面的沉船白骨瓷器都翻涌成一片。张桦新觉得没有刚才那么热了,蓝光也渐渐熄灭下去。
鱼群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去,漩涡也停了。海水再也没有冰冷的感觉。月亮落在海里,一动不动的,像一条肚子朝天的死鱼漂着。月亮湾和平时的月亮湾没什么两样。
张桦新爬上礁石,跳过一块大石柱,他看到了自己的村子,矮矮地贴伏在防风林里面。天还没有亮,只有早起的几点灯火隐约可见。
海边的风一点都不冷,海浪轻轻地洗刷着礁石。张桦新抱着瓷瓶坐在礁石上,艰辛的生活让他对回家充满恐惧。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大了。女儿考入了大学。儿子在社会上晃荡,每一份工作都做不长久。老婆对他一点都不满意,嫌他没出息。有几次他想和老婆亲热时,竟被老婆从**顶了下来。
村子里的人靠海吃海,或走私,或养殖,或偷渡,或靠个外商,都不显山不露水地富起来,悄悄地把家搬到城里去。走私,没资本;养殖,没技术;偷渡,没胆子;靠外商,没福气。张桦新算是月亮湾这个地方最臭的男人了,都四十出头了,要房子没房子,要票子没票子,要车子没车子。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是他有一个漂亮的老婆,细皮嫩肉,胸儿丰挺,在苦闷的时候搂着她折腾一番,把她弄得两股乱耸,水流潺潺,才有一丝男人的骄傲和满足。就是这么一点享受,他也不是想要就要的,全要看老婆的脸色。张桦新觉得做人太失败了。
“刚才还不如死了好。”
张桦新看着近在咫尺的家,一点回家的欲望都没有。这次大着胆子跟别人出海搞走私,本来想赚一把丰厚的工钱,没想到遇上缉私船。除了带回一条内裤和一个古怪的瓷瓶,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海天交接渐渐发白,隐约出现一丝红色的光亮。防风林旁边的路上可以看见行人的影子。张桦新用手指抠着瓷瓶,希望从里面找出点奇迹来。瓷瓶空空的,吹一口气嗡嗡地响。张桦新把瓶子倒过来,使劲在膝盖上磕。瓷瓶里掉出一个蜡丸子。蜡丸子很轻,里面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张桦新把蜡丸子放回瓶子,跳下礁石,向海滩走去,海滩那头是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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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不从儿子不孝』
老婆还没起~。儿子不知在哪里鬼混。张桦新在院子里~了个澡,清~的凉风让他~生命的躁动。他钻~老婆的被窝。老婆一个~灵醒了。“~得怎么样?我都担心~了。”老婆问。“我得到了一个宝贝。”张桦新说。他知道老婆~本没有担心他。“什么宝贝,让我看看。”老婆从被窝里坐起来,内~~~~的~~隐约可见。“我们在鬼门关翻船了,那里的海~很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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