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没等泥鳅王说完一路小跑着朝乡政府跑去。

“姐，你别去，李刚家的人会把你也关起来的。”泥鳅王从水里跑上来冲着金凤喊道。

金凤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跑到乡政府里。乡政府里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幸好金凤嫁到黄土坪快两年了，没有人认出她来。金凤摸到乡政府后边的老公社大谷仓外，撬开一扇小窗子往里看。谷仓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还有一股难闻的霉味和尿屎味，金凤不由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娘，娘……”金凤轻声叫着。

谷仓里有了动静，一个黑瘦的影子朝窗边移动过来。影子移得很慢，似乎行动不便。金凤的心都快碎了。

“是金凤吗？”黑瘦的影子小声地问，窗子里抖抖索索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来。

“娘，你受苦了。”金凤拉住娘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我还抗得住。只是你爸，吐了好几口血，心口里痛得慌。乡长一家人比野兽都厉害。”娘哭着说。

金凤从怀里掏出两个从摊子上买的麦鼓递给娘。麦鼓还热着，散发着阵阵香气。娘赶紧给爸送去。过了一会儿，娘回来了，说：“太干了，你爸吃不下。”金凤塞进两个梨子，娘大喜过望，又给爸送去。

金凤在窗子边等了一会儿，娘又回来了。

“爸怎么样？”金凤问。

“他说吃东西都痛得厉害，怕是伤着要害了。”娘担忧地说。

“娘，别担心。我会找人把你们救出去的。”金凤安慰道。

“别管我们，你去找到小妹，把她带到你家，你们要好好躲着，不要来这里了。我们这把老骨头什么都不怕。”娘说。

金凤从谷仓这边出来，寻思着找个人去乡长家说情，一时竟想不到。金凤把心一横朝乡长家里走去，她要跟乡长论个公道，明明是他儿子有错在先，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洪悍身上？

乡长倒是没有为难金凤，只说把大头洪交出来就把他父母和小妹放了。金凤说大头洪吓得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她也找不到，至于医药费的事就是还一辈子，她家也会还上的。乡长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打了人付点医药费就行了，没有这么简单的事！”

乡长盯着金凤。金凤由于愤怒，气得脸都红了，胸脯鼓得更高。乡长的一双贼眼就落在金凤高高的胸脯上。金凤看出乡长不怀好意，连忙**衣服。乡长说：“你们姐妹倒是漂亮……”乡长说完，意味深长地望着金凤，一只手拉住了金凤的手，像是安慰，又像是调戏，弄得金凤不知所措。

“我家里没有人的。只要……大头洪的事好商量……”乡长的贼手开始变得不老实起来。

金凤愣了一下。乡长就更放肆了，他以为金凤已经屈服，一只手顺着金凤衣裳两个纽扣间的开缝处钻了进来。金凤浑身一抖，那感觉就像一条蛇进了自己的胸口。

“你不要害怕，我家里真的没有人。”乡长两眼放光，涎着脸说。金凤那团饱满的肉儿点燃了他的心火，他觉得久违的青春又回到自己身上。乡长朝前贴近半步另一只手很容易地**金凤的**里。

金凤气得满脸通红，把膝盖在乡长的小腹处使劲一磕。乡长啊的一声大叫，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金凤夺门而出，慌不择路地朝乡长后门的田野间跑去。遭孽的乡长没有吃到一口蜜桃，却被金凤撞了要害，从此落下个遇事不举的毛病，后半生竟戴了许多绿帽子。

乡长没有从金凤身上揩到便宜，要害处被撞了个正着，吃了个暗亏，只得向大头洪的父母出气。大头洪的父亲被乡长吊在谷仓里，只有脚趾头落地。大头洪的母亲被关在一个大缸里，上面放了一面大锣，看管的人不时进来敲一下。大头洪母亲的耳朵就这样活活震聋了。

金凤连父母的家也不敢去了，掏出剩下的一个梨子吃了，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先回黄土坪去吧。正要上山，金凤碰到从山上回来的村长。村长也算跟金凤一家交好。金凤把自己的遭遇跟村长说了。

村长长长叹了口气说：“金凤啊，你……你就从了乡长吧，再这样闹下去，准定会出人命的。乡长一家的势力，你不是不知道。去年有户人家得罪了他，结果还不是家破人亡。”

金凤说容她想想，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想到大头洪的父母把自己养大不容易，一会想到小妹被乡长家的人欺负了，一会儿又仿佛听到谷仓里父母痛苦的嘶叫声……金凤抱着头疯了似的往黄土坪跑去。

村长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往村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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