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箩筐虽然叫嚣得凶,但公安办案自有一套程序,他也明白,李家小子可能真的会逃过这一劫了,于是他退而求次,要借父亲的后事,榨干李家的钱财。
就象当初他们敲诈他家一样。
果然,李桂刚最终被判处十四年有期徒刑。
这一天,张老汉的尸体被送了回来,乡亲们都在观望,不知道他会不会入土为安。
张家兄弟披麻戴孝,准备后事。
李桂兰既然做了媳妇,按道理也应该算是张家的人,但在这样的场合,她却十分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张箩筐似乎不愿搭理她,权当家里没有她这个人。
他越是这样,她则越是不安,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并且,肯定和她娘家有关。
自从上次与张箩筐发生正面冲突后,李家父母就不再躲避了,该来的总归要来,这件事情迟早都要解决。
时已入夏,桃山村大半年来都笼罩在这件事的阴影下,连春节也没唱没跳。偶尔有小孩放个炮仗,家里的大人们也会立即制止,生怕激怒了那两户人家。
这样的日子,终于要熬到头了。
所以,几乎全村的人又象上次那样,不约而同地集中到张家来,只不过前者是为了贺喜,而此次则前来送葬,心情截然不同。
张家没有将老父拉去火化,也没有选择坟地,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们将尸体抬到了李家小院,并就地设置灵堂,大搞祭奠。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在向李家示威。
这时候,李桂兰也被带了过来,同样披麻带孝,跪在灵前。
在她身旁,是她的丈夫张箩筐,而紧挨着身后,则是她的两个叔子。
她显然被看住了,失去自由。
请来的和尚开始诵经,叽叽咕咕地无人能懂。
专业哭灵人也开始了工作,一时间,哭声震天,三里之外都能听见。
李家老夫妻藏在家中,半天没敢开门。
经过一阵折腾,外面的声音稍微平静了些,李母悄悄地从窗缝望去,只见一群人不停地出入于她家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而张箩筐则在院中指挥:“把能吃的都给我煮了!你去杀猪,你去杀鸡,记住,一只不许剩!”
李家养了八头猪,几十只鸡,这是要赶尽杀绝了。
女儿李桂兰也跪在那儿,忍声吞气,不敢言语。
李母长叹一声,但愿猪们鸡们能够填饱张家人的肚子,早点了结这一桩灾难。
她想得太过简单了,事情其实才刚刚开始,更多的花样还在后头。
酒饱饭足,张箩筐开始拿李桂兰开刀:“你,去帮爹换衣服。”他这么一说,众人方才注意到,张老汉还是穿的原来的那身行头,只不过时间一长,身上的血迹早已风干了。
按情按理,他的要求都不过分。
张老汉生前没有女儿,李桂兰既然身为儿媳,为老汉更换送终衣裳,当然事属份内。
可怜李桂兰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媳妇,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为死鬼公公换衣服呢?
“箩筐,能不能换个事情让我做?”
“不行,今儿这事非你不可,除非你妈出来换你。”
他这是在逼帅出宫。
眼看女儿将遭此大罪,李母几次隐忍着,差点就要开门出去。
可是回头一想,自己出去能干啥,女儿好歹是人家的儿媳妇,自己若出面,芑不成了亲家母为亲家公换衣裳吗,这下脸面何存,尊严何在?
张箩筐,你这小子好恶毒啊。
张箩筐见李桂兰还在犹豫,冷冰冰地说道:“怎么着,要不要我先替你换换,教教你啊?”
李桂兰闻言打了个寒战,她知道,他绝不是说着玩的,当众扒了她的衣服,他完全做得出来。
是的,之前他已经这样做过了。
“箩筐,我叫我妈把当初拿你家的钱都还给你,你就放过我吧。”她再也坚持不住,开口求饶。
张箩筐“嘿嘿”一笑,说:“就当初的钱吗?今天的费用,谁来算?”
“我!”
随着“砰”地一声,门被打开,李母终于出现了,“今天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你们就别再为难桂兰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
张箩筐早就在等她这句话,于是,他按照事先的布置,让所有请来的人一一报帐,结果一算,不多不少,整整三十万元。
“箩筐,你可不能这么算啊,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强人所难嘛。”李母知道今天不出点血是不行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张箩筐的帐是信口开河算出来的,三十万,把她家房子卖了也凑不齐。
而当初诈张家的钱,也不过才区区两万块而已。
“不想给是吧?那就怪不得我了。来,老二老三,绑上你们的嫂子,让她陪爹在这儿过夜!”
“妈——”
李桂兰撕心裂肺地喊叫一声,李母不由得心中一紧,连忙制止道:
“等等!等等!我给,我全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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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另一种折磨』
李家付出了三十万,从此一落千丈,且负债累累,剩~老两~相依为命。拿到了巨款,张箩筐一~子~起来了,他请人把老屋连~~翻,重新盖起了两层小楼,~~一共八间,~兄弟各分了两间。长兄为父,接~来,他又开始张罗着为弟弟们说合亲事,居然也有十里八乡的大姑娘~门相亲,眼看着张家一天天地兴旺起来。然而,这些好象都与张家大媳~无关,李桂兰终日以泪~面,但当着丈夫的面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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