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猛然噤声,目瞪口呆地看着,没有人看得清楚那刀是怎么挥出的,也没有人看得清楚提着刀的汉子又是什么时候到来的,快得看不到身影,来人正是金沙江上的头号‘金子来’,人称‘冷脸血鬼快刀六’的聂天禄。
快刀六,正如此名,他的刀出了名的快,他的枪出了名的准,他的心也是出了名的狠,有人说,被他的刀砍下来的头颅和他屋子里那箱黄金一样的多,多得让人数都数不清。
此刻,这把饱饮人血的大刀在眼前晃悠,龟婆子不免的被震慑了一下,但毕竟也是在这种地方混了几十年的人,很快的又回过神来,“六……六爷,这是什么意思……”盯着那把大刀,心里阵阵发毛。
“吵到大爷我做事了。”光着上身的聂天禄寒着脸,把手一挥,大刀便已贴在了龟婆子浓妆艳抹的老脸上。
那刀往脸上一搁,那双狭长的眼睛往身上一盯,无形的杀气就足以令得龟婆子险些晕厥过去,心口忽忽乱跳,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傻了似的僵在那里发抖。
“六哥,快回来呀……”突然的,一声娇笑在众人头顶上传来,众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只围着水红肚兜的美艳女子,正在不远处的青砖小楼的一个窗户往这边看过来。此时,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聂天禄这厮正在那边风流快活着。
在金沙江这个地方,妓女可分为三类,一类是如小翠这样在简陋竹棚接客的低档娼妓,一般来光顾的多是那些下江淘金的苦力。
另一类则会唱点小曲,被养在青砖小楼里的歌妓,这些身价要高出十几倍,就只有象聂天禄这些钱多得最怕没命花得完的一类人光顾的。
还有一类,则是逢年过节才会被请来这里唱戏的小花旦,她们多是些美艳妖娆的名角儿,这些就只会是帮会头目们胯下的玩物,一般人就只能看看而已。
这时的聂天禄就正好在青楼里光顾着他的相好小桃红,却被这里的吵嚷烦了心,一怒之下,提了刀就从窗口跳了下来。从他第一次找女人开始,就从来没有踏足过这一类低贱的竹棚妓寨。
终于肯安静下来了,聂天禄冷哼一声,收回大刀,转身就想离去,冷不防的,却被一双小手**抱住脚,“六哥,哦,不,不,不,六爷,六爷,救救我,救救我……”
“放手,”聂天禄厌烦地皱皱眉头,斜眼看了一眼趴俯在地上,光着身子死命抱住自己小腿的女人,只见那雪白的身子上全是泥巴,青一块瘀一块的,披头散发,活脱脱象个疯妇,小脸红红肿肿的,嘴角还泛着血丝。虽然,不知原本的面目是否美丽,只知道,此刻,她真的好丑,特别是胸前那一对小巧的椒乳,跟青楼上等着他的小桃红根本就没法相比。
“六爷,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小翠啊……”这是唯一的机会,象聂天禄这样的人是不会光顾竹棚的,错过了这次,以后便再难见到他,小翠眯起被打肿了眼睛,不顾一切地哭喊,“七奶奶房里的小翠……”
猛的,骁健的身躯不期然地怔了怔,本想拔脚就走,却因为那三个字,骤然停住,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张艳如桃李的俏脸,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直盯向地上的女人。
“六爷,救救我,行行好,赎了我吧,小翠这一辈子愿意做牛做马服侍你,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看在……救救我……求你了。”
一直以来,曾有过不少的青楼艳妓也这样子的求过聂天禄,但,从来他都只会一笑置之,天底下那么多的娼妓,救得了多少个?再说,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那种所谓的侠义心肠。
只是,这个女人……沉思片刻,聂天禄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决定,刀一挥,指着龟婆子,“开个价。”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这个决定惊吓到,有人发笑有人犯愁,笑他,明明是个最低贱的娼妓,却要抱回屋子里供着,不是傻子是什么。
龟婆子却犯愁不已,心里头暗暗咒骂:这个烂货,早知道就把她打死算了。踌躇着,想开个高价,又怕聂天禄这厮发难,搞不好……大刀的寒光让她胆战心惊;开低价嘛,又坏了规矩,左思右想,终是拿捏不定。
“十斤。”这边,聂天禄已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顿时,四周一片倒吸气声。十斤?在金沙江这个地方,以斤而论的除了肉,就是……黄金,而这十斤从聂天禄的嘴里说出来,断断不会是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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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梦魂故人来』
虽说,在这里十斤黄金不如外面世道矜贵;但,以十斤黄金换一个竹棚里的低贱~?该不会是疯了吧?有人开始拔~就想逃,生怕这厮是真的疯了,留在这里太危险了,管你有多少人都~不住他~挥刀舞的,头颅难保~。“十斤?”龟婆子不敢相信自己的~朵,~了~~角,不知该笑还是该骂娘,赎一个象小翠这样的~~多也只需一、二斤左右。十斤?简直就是个笑话,却又不觉天禄是在开玩笑,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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