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裴星彤坐在台阶上自怨自艾时,一直走在后面的程若兰也跟了上来,确切地说,她是被两个皇家护卫架上来的。
程若兰停下来微微喘息后,转身对那两个护卫命令道:“你们先行上去,本小姐要和她一起走。”
“是。”两个皇家护卫不疑有他,躬身施礼后便向前走去。
她冷蔑地看着眼前的裴星彤,此时脸上早已没有了在东方云霄面前的那副娇艳妩媚的模样,她的脸上已被一片狠戾与毒辣所覆盖,如蛇蝎般的眼睛更是恨不得将裴星彤千刀万剐一般。
她缓缓走向对她爱答不理的裴星彤,素手不经意地抚顺鬓角有些凌乱的碎发后又慢慢收回,然后愤恨地对裴星彤喝道:“你只不过是个低贱的亡国奴而已,凭甚让表哥如此恩宠与你,为你付出?!”
言罢,还不等裴星彤搞清状况,她右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支尖锐的发簪,那发簪此时滑过空气,带着一股凌厉劲道,直直地刺向裴星彤的脸颊。
全然没有任何防备的裴星彤蓦然睁大瞳眸,下意识地侧脸将身体向后仰去。但,还是有些晚了,那尖锐的发簪在她耳前的脸颊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她仿佛听到了皮肉被划开的声音。
脸颊上豁然传来灼痛,裴星彤自然而然地伸出双手,推开身前突然发飙的罪魁祸首。
然而,她此时不仅拥有内功,还在无形中用了不小的力气。是以,没有任何功底的程若兰就像一道抛物线般,掉下了台阶外侧的鞘坡。
“哇啊……救命啊!”
顷刻间,一道急切的呼救声,将刚刚站起身愣怔在原地的裴星彤惊醒。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扒开台阶外侧的矮草丛,才发现程若兰的身体是被卡在了横向长在鞘坡上的两棵树干中间,而树干下方就是陡峭的山坡。
裴星彤心底暗自惊恐一番,这里海拔虽不高,但若是掉到下面,必定会摔成肉饼。如果程若兰不是命大的被两棵树干卡住,那么,她现在就会成为正当防卫过渡的杀人犯了。
噢上帝耶稣圣母玛利亚,她虽然讨厌程若兰,但还没到需要杀了她的地步。
顾不得脸上的灼痛和滴在衣襟上的鲜红血印,裴星彤连忙单膝跪在台阶上,另一条腿伸出踩在湿滑的矮草上,侧首看了看身旁那棵酒瓶粗细的小树干,左手紧紧地握住,向前倾身后,她伸出右手,对吓得又哭又喊的程若兰喊道:“靠,别嚎了!试着抓住我的手!”
“呜呜…你个心狠手辣的贱人,竟敢心起歹念谋害本小姐,呜呜啊…”程若兰一边狠狠怒视着上面的裴星彤,还一边骂骂咧咧的。
裴星彤秀眉微微蹙起,有些懊恼,她只不过是正当防卫好不好,怎么就成了谋害她了,这是欲加之罪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蛮横跋扈的暴露狂,对东方云霄的侧妃聂芙蓉也只是冷淡和不屑罢了,为何偏偏与她这个没有任何名份和竞争力的阶下囚针锋相对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东方云霄现在即使不厌恶裴星彤,也称不上喜欢。程若兰为何一定要揪着她不放,还处处刁难她!她又不是程若兰的情敌,更不会与她争宠,她这样针对自己有那个必要吗?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对付那个冷静自若的聂芙蓉还比较值得。
正当她出神发愣的时候,被树干卡住的程若兰微微扭动一下活动自如的身体,唇角溢出一抹狠毒笑意,眼底阴险的精光微闪,她继续哭喊,“姓裴的,人家身子被卡得死死的,无法移动,你就再向前来一点嘛!呜呜…都怪你…”
好家伙,程若兰一直叫她贱人或亡国奴,此时这句‘姓裴的’已经算是比较友好的称呼了。
被程若兰拉回神儿的裴星彤,又被她的哭声弄得心烦意躁,也懒得再去想其他办法了。她连忙收敛心绪,拧眉看向自己左侧的小树干,这里除了这个可以用来稳住身体,已经没有其他可供拉着的东西了,不过,小树干离下面的距离确实有些远,眼看只差一点就能抓到程若兰的手,裴星彤心一横,便松开了握着小树干的左手。
然后身体再次向前倾斜几许,双手伸向程若兰,厉声道:“如果想要活命,就赶紧抓住我的手!”
程若兰擦擦眼角,将手缓缓伸向又靠近她几分的裴星彤,心底的怨毒与狠戾再次涌动起来。
裴星彤用力拽过她的手,将她被卡住的身体从树干中间拉回,拧眉道:“喂,娇小姐,你也用些力气好不好,踩住下面的树干!”
状似听话的点点头,程若兰抽回手,踩上了刚才卡住她身体的树干,双手一把抓牢裴星彤抓过的那支小树干,忽然喊道:“哎哟,人家身子都被卡的麻痹了,你在后面先把我推上去吧。”
真是个成事不足的娇娇女,裴星彤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将身体向后挪动一下。
然而,在她双手即将扶上程若兰腰际的瞬间,只觉得本就倾斜的身体,倏地被人用力一推,顿时就像一只展翅飞舞的蝴蝶般,向陡峭的土坡下方翩然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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