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心道：“曛，我是想求证一件事。”

“何事？”侯夜曛问，心中疑惑。

柳天心神色凝重，道：“你进京之前可认识妲己？可有去过江南？”

“我虽飘泊江湖多年，但近几年，我一直在关外，从未踏足江南。”

“不是你……”难道真是夜夕？

“发生何事？”不解，那娇媚的女子和他有甚么关系？

摇摇头，道：“没事，只是随口问问。对了，在天牢外，长公公给了张字条，让我交给你。”柳天心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侯夜曛疑惑接过。

那公公葫芦里卖什么药？展开纸条，只一个字：离。

“离？”侯夜曛皱眉，是离开的意思吗？

“长公公似乎知道些什么？”柳天心提醒。

侯夜曛转身，将目光集中刘长送来的棉被中，棉被里似乎有他熟悉的东西。

渐走近，蹲下，翻开棉被，不禁大惊：“青玄剑！”刘长为何将青玄剑给他？

“有刺客！”传来狱卒与御林军的喊声，紧接着，一阵刀剑打斗之声。一名御林军进来急报，“大皇子，柳大人，有刺客！快走！”

“天牢重地，为何会有刺客？”侯夜曛镇定道。

那御林军眼色慌乱，亦被侯夜曛那凌厉的目光所慑，颤道：“这，小人也不知。”

“曛……”柳天心询问他的意思。

侯夜曛回身，坐在稻草铺上，不语。

“曛，你？”柳天心不解。

“君命难违，没有父皇圣旨，我侯夜曛不会踏出牢房一步。”军令如山，君命如山。

“父皇，是想说皇兄的事？”侯夜夕探问，过些天，父皇虽然一直避而不问皇兄的事，但他知道，父皇是最疼爱他的子女的。

“对你皇兄……”又是叹息。

侯夜夕并不明白此刻父亲心中所想，他迟迟不封太子，难道，是想将皇位……，这是他与舅舅心中顾虑。

“朕将他流放边境，你意下如何？”武廷皇帝问，眼神中透着心痛。

侯夜夕似乎明白一切，父亲想忍痛用皇兄的命运保他的皇帝和朝廷的和睦，为了江山，父皇在牺牲他另一个儿子。“父皇，儿臣……”他该怎么办？保他，他的皇位将受威胁，可他，是皇兄，他失去太多，正视对面而坐的妲己，她的眼神如此清冷，满心仇恨，可，也只有得到天下，才能得到她，保护她，低头，心中做出了决定，“父皇，一切，听您的安排。”

妲己苦笑着，一个帝王，对自己的亲骨肉怎会如何狠心？她的生父永稷皇帝也是如此待她，难道为了江山，就可以舍弃一切，甚至血浓于水亲情。

“妲己。”武廷皇帝见妲己出神，轻唤她。

“皇上恕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妲己忙请罪。

“在想什么？不妨直说。”武廷皇帝倒是极温和，含笑问他。

妲己本不想说，可，自己的身世亦是她挥抹不去的阴影，她心中的郁结，是父亲这二字。妲己轻笑道：“皇上，妲己女流之辈，本不该说话，只是，这大皇子的身世倒与妲己极相似，被自己的生父无情舍弃，为了您宠爱的儿子，您舍弃您的另一个儿子。”眼中是冷嘲，笑着世间的荒唐。

“妲己，别再说了。”侯夜夕对妲己道，眼见武廷皇帝面有怒意。

沉着脸，道：“继续说。”

“皇上，您是可怜的君王，您以为您饶大皇子一命，他会感恩戴德吗？面对您对他的残忍，他依旧生不如死，只会更恨您，不如，此刻便了结了他，永绝后患。”

“住口！”武廷皇帝拍桌怒道，身为君王，竟被一位女子如此嘲笑。

“父皇息怒！”侯夜夕劝道。

妲己在面前跪下，不语，她说的，亦是她心中想要对生父的话，为何不早早了结了她，徒增这多年的怨恨。

此时，亦有一名有品级的太监匆匆来报：“皇上，有刺客夜闯皇宫，天牢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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