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絮……”妲己低喃着她的名字。人情，是什么？可暖也可冷。

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场盛礼，只是一个贵妃，却尊享皇后的礼制，文武百官都来迎驾。御林军开道，何等的得意，声势之大，可想而知。不过，若当年柳若絮不离开，现在，享有皇后之名的是她了。

百姓们围在街道两侧，暗中议论这失踪多年的柳贵妃。

“小姐，你怎么不进宫？”落日问。

“成亲之前我是进不了宫了。”妲己站在丞相府外，眼送两尊离去。

柳天心走近她，道：“妲己，我送你回醉风楼吧。”

“嗯。”点点头，旋身就要走，可一个身影去跃于眼前，定睛一看，是柳元心。只听他道：“小姐，娘娘要您要丞相府候着，硕王爷的人稍后便到，不如，先到府里坐坐。”

“不必，妲己自有休憩之地，告辞！”

“唉，”柳天心以手扇相拦，“小姐不必客气，娘娘的吩咐，元心岂敢怠慢，小姐还是……”话未说完，柳天心挥开她的折扇，脸有微怒，冷道：“元心，不得无礼。”

“大哥，我只是……”柳元心是有些怕柳天心的，因为哥哥太冷，太恨。

不再理会他们，有柳天心拦住，妲己一个人往前了走了，落日紧随。

“二弟，她不是你能碰的。”柳天心看出柳元心的心思，警告他。

柳元心并未听进，反而欲望更盛，“我这辈子，都没见这么美的女子。”

柳天心知柳元心纨绔之极，非一朝一夕能劝，因有紧急的事与妲己相议，便不再多说，跟上了妲己。

“妲己，你知道娘娘为何回宫？”

“为了逍遥王。”

“原来你知道。”

“事情再明白不过了，手足相残的日子不远了。”

“你真的要帮曛？你知道，以目前曛的势力，根本无法与夜夕相抗，何况，我姑姑又回到了宫中，夜夕立储之势难挡。”

“可是，”妲己苦笑，“我心里已认侯夜曛为夫了，只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孤注这掷了。”说完，又多走了几步，柳天心顿了一下，又继续跟上，“十月初一，三年一次的秋试，所有参加殿试的江南士子，齐聚醉风楼。”

“嗯……”多年来的经营，至今，才走出第一步。

南街一派热闹景象，多少醉生梦死。醉风楼中，做喜的红绸红灯笼都撤了下来，今日略显清冷些，与硕王爷那时一闹所致。到醉风楼，天色渐渐暗下，妲己再登楼远眺皇城，依稀传来歌舞之音，还有漫天的焰火，曾经她也是那样，抓着栏杆，痴痴地看着皇宫中的一切奢靡。

红墙中走进一回，会被它深深地迷住，荣华，富贵，权力，地位，贪婪，绝望，无奈，演尽了，演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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