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姐姐，我们去看娘亲吧。”姬诺拉着妲己要出去，此事事关娘亲性命，他心中焦急万分。

“诺儿，现我们还不能去，等用了晚膳后再去给娘亲请安。”

姬诺眼中露出疑虑，妲己拉他坐下，“诺儿，下毒之人在暗，咱们在明，切忌打草惊蛇，若让那人觉察到，只怕会对娘亲越发不利。”

“可是姐姐，若娘体内硝石粉积聚过多，我怕娘的性命……”姬诺紧咬下唇，眼神中透露着悲苦与忧伤。

妲己凝眉，神情若有所思，诺儿说得不错，不能再让娘用那药了，只好找他了。“落日，用完晚膳，拿我名帖送到西郊聚贤斋的柳公子处，说我明日将登门造访。”

“是，小姐。”

“姐姐，你说的柳公子是不是那个喜好婪童的柳三少？”诺儿怯怯地问，那人医术超凡，华佗在世，在江南享有盛名，只是想起三个月前在西郊外所见之事，不觉毛骨悚然。

妲己纤手执绢掩笑，身子轻颤，尽显柔媚，“诺儿不怕，有姐姐在，他不敢亲近你。”忍不住想逗逗诺儿。

“姐姐……”诺儿呆立，寒气沁入心底，妲己姐姐鲜少与他玩笑，方才一句，分明是玩笑话，姐姐倾世一笑，却叫他心底一片清冷。

“诺儿，今晚和我一起用膳吧。”看着面色瘦弱而带着病容的姬诺，妲己很是自责。

“嗯。”诺儿心跳忽地因妲己突来的关怀而紊乱。

佟香居，是姬夫人佟宛茹养病的住处，用过晚膳后，妲己与姬诺便来请安。

“小姐，少爷。”侍候姬夫人的大丫头踏雪迎上来请安。其他小丫头也都纷纷行礼。

诺儿快步走到床边，母亲头发散乱，脸色略微苍白，手抓着锦被，神情恍惚，紧闭的唇干得渗出血丝，靠在软枕上，姬诺心中怒火，“你们怎么照顾娘亲的！”

踏雪等丫头一齐跪了下来，个个心中胆颤，诺少爷平日里最会捉弄府里的护卫和婢女了，“混世魔王”之名，是府里人先叫开的。

妲己扫一眼跪了一地丫头，见踏雪身旁的小丫头端着一碗汤，问道：“那是什么？”

“回小姐，是刚熬好的上等长白山雪参，有补血养气之效。”小丫头跪低着头，不敢回答，踏雪起身，走近妲己，欠身行礼，笑答。

“谁准你靠近我。”妲己轻轻说道，但眼神犀利，叫人胆颤，正对上踏雪的眼神。

踏雪吓得花容失色，立跪了下来，“小姐恕罪。”

这踏雪是专服侍姬夫人的，颇有姿色，肌肤雪白娇嫩，腰肢纤细灵活，爹爹颇中意，与她有过几回温存，自然妆扮与一般丫头不同，心气儿也高些。妲己平日从不过问府中事，况是舅舅家事。

“夫人病成这样，为何不报？”妲己质问。

“总管昨日请大夫看过了，但是夫人不肯用药，今日已经打翻两回了。”踏雪哭着回话，心中极为恐惧，妲己小姐在府里一惯冷淡，不常和下人说话，谁想今日便拿她开刀了。

“全都出去，叫总管来见我。”妲己粉袖一挥，转身走近朝床榻上的姬夫人。踏雪与众丫头懦懦地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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