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连野百合也有春天。就在这个连鸟儿也不光顾的大漠戈壁,姚远却遭遇了自己生命里至关重要的爱情。虽然大多是纸上谈“情”,算不上轰轰烈烈却也刻骨铭心。
韩雪在昌马河哨所拍摄得组照,很快见报了,意外的是,没过多久,姚远也收到《少年文艺》编辑部的来信。
姚远一摸,信很薄,不象是退稿,他的心便狂跳不已。但他还是不敢确定信的内容。当赵大年、柱子满腹狐疑地问他是什么时,他强压住心中的慌乱,随手将信揣进裤兜,故作镇定地回答他们:“没什么。”
中午,姚远一个人来到河边坐了很久,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抖抖嗦嗦地将信拆开。当他看到“您的来稿已被我们采用,拟在第六期刊发”这句话时,高兴的一下地从地上蹦了起来,跳了几圈又有些不敢确信,低头再看,的确是这么写的,便返身冲回宿舍。
“班长!柱子……”他人还没进宿舍,就远远地喊上了。
“干什么?”他俩从床上爬起,揉着惺忪的眼睛莫名其妙地问。
“班长,你看,”姚远将信递给赵大年,“我的文章将被这家杂志采用。”
“真的!”赵大年一把抢过信,激动的手也有些发抖。柱子穿着裤tou就扑了过来。
“闷胡芦,不错嘛!”他俩一看完信就从床上跳下来,赵大年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姚远的背上,将他打了个趔趄。
三个人激动地抱成一团,跳跃、欢呼。然后,不约而同地冲出门,一路狂喊着跑到河边,对着长天大地“噢、噢”地吼叫,尽情地释放心中膨胀的快乐。这是姚远到水线第一次这么忘情地呼喊,他没想到扯开嗓子喊是如此的酣畅淋漓。
还没收到编辑部寄得杂志,姚远就收到南京一个叫沈初的读者来信,字迹俊秀,文采斐然,让姚远自愧不如。
她在信上说,小时候,她跟随爷爷奶奶住在乡下,有次和小朋友在池塘边玩,她不小心掉进池塘差点淹死,是一位过路的解放军把她救了上来。闻讯赶来的乡亲们和爷爷奶奶只顾了她,等发现时那个救她的叔叔已经悄然离去,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没来得及问。
她说,当时我在水里拼命挣扎,内心充满了恐惧,当那个绿色身影过来抓住我说“别怕”,那一刹那我真的就什么都不怕了。他抱我上岸的时候,我感到他的怀抱是那么的安全、温暖。他放下我的时候,我小小的心里竟生出强烈的不舍。时隔多年,这个绿色的身影始终铭刻在我心中,成了我心里一个无法解开的结。读你反映军营生活的文章,倍感亲切,也让我再次感受到了军人的伟大,于是便冒昧给您写信。
她的信很长,尽是对军人的崇拜和绿色军营的向往。
读了她满纸的崇拜,姚远他们一个个激动的两眼放光。赵大年当即发话:“不论我们在什么地方当兵,具体干什么,这都无关紧要。只要我们穿上军装,就成了受人尊敬和爱戴的人。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柱子,你的内务不能再马虎,姚远的战术、军体动作也要再好好练练。我们不能因这里领导不常来检查就随便应付,我们得经得起自己的检查,得对得起‘军人’这个光荣的称谓。”一席话说得姚远和柱子低下了头。
扪心自问,姚远也觉问心有愧。他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为自己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虚掷”青春一直无法释怀。所以给沈初的回信中他如实坦白:“不可否认,军营中的确有太多的铁血汉子,但也不要指望每一个穿上军装的人,都有一个挺拔立正的灵魂。军营不是与世隔绝的‘象牙塔’。”
从信中得知她是位正面临高考的高三学生,最后姚远祝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本章完结,下一章“中尉警官林岩的恋爱史(1)”↓↓↓更精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