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也看到了大年和吴帅给自己的礼物,同样是两本写有赠言的精美笔记本。
吴帅在扉页这样写道:“姚班长,有幸来到昌马河哨所,有幸与你相识相知。是你让我在这大漠戈壁,见识了一份最浪漫绝美的爱情,让我艳羡也让我绝望。我想,这样的爱情,仅此一份,绝不会垂青第二个人,即便穷其一生,我也不可能有如此瑰丽的爱情。但凡绝美的东西绝不会唾手可得,你一定要真心把握,努力争取,切不可错过。如果错过了,那么,你错过的,将不仅仅是一段爱情。”并在每页右上角或椭圆或菱形或长方形的图形内,工整地眷写着名言警句。
大年的赠言是这样写的:“一天就是一天的生活,你实在没必要把明天的日历翻过来与自己为难。只要把握好每一个今天,你就有理由把握好长长的一生。记着,笑对每一个即将到来的日子,把命运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然后,在每页的右上角或椭圆或菱形或长方形的图形内写下对姚远的忠告、意见和建议。姚远不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完成这份杰作的,他们的良苦用心让他再次潸然泪下。大年还把他精心用弹壳粘得一个带笔筒的台灯装进了姚远的包内,当时他为制这个台灯找弹壳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那时姚远和吴帅要着观赏观赏都要求他半天,没想到他却把自己的心爱之物偷偷地装进了姚远的包内。
为避免分别时伤心的场面,姚远决定独自离开。时间还早,他拿出笔,给姚远和吴帅留了一封简短的告别信。他在信中写道:“就这么跟你们道别吧。我会记着你们给我的每一句祝福、每一句鼓励和和建议,努力做一个开心的人,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请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失望,也绝不会给昌马河哨所丢脸。到学校后,我会常给你们来信。再见,我的好班长,我的好兄弟!”
凌晨五点,姚远悄悄地把背包行李提到屋外,准备独自上路。走之前,他再次到柱子坟前告别。姚远在柱子坟前站了许久,却不知如何道别,最后,他深深地鞠了个躬,背上背包准备上路,转身发现大年和吴帅不知何时笔直地站在他的身后。
“姚班长!”吴帅一下子扑到姚远怀里“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到最后姚远还是没忍住,蓄积了太多的泪水,一下子喷涌而出,在他的脸上肆意流淌。
大年也扑了上来,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大哭起来,哭声伴着昌马河的呜咽,在空旷的戈壁滩回响。
“吼什么吼!”不知过了多久,指导来到他们身旁,他大吼一声止住了三人的哭泣。支队的吉普车已停在营房旁,可他们什么也没听见。
在指导员的命令下,姚远乖乖地上了车。车启动后,吴帅和大年跟在车后疯了一般追了很远很远。看着营房和他俩渐渐模糊的身影,姚远心如刀割,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
再见了,我的昌马河!
再见了,我亲密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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