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东莞的盛夏比南塘要热很多,由于一场台风接着一场台风的缘故,盛夏就热那么几天,没有感觉就过去了,像期盼热烈的少妇遇到了看似强壮实际很尴尬的男人一样。
秦有雨有意让我和她同居,被我婉言拒绝了,她知道我的心中装着林青青。
不错,对于秦有雨只能说是喜欢,她替代不了林青青的位置。我也试图忘记林青青,但不能,甚至有一次晚上和秦有雨在一起的时候喊出“青青”。我知道在感情方面我走不出来了,跟武侠小说里中了毒箭一样,必须要有一丸解药,这解药不在我手,不在秦有雨手里,也不在林青青手上,说不清楚在哪里。
由于我有意地敷衍和冷落,在英国的林青青的短信少了,说也奇怪,短信越少越思念。八月看巧云,有时一个人在晚霞满天的时候,选择一块高地,眺望着西方,那纤纤移动的窈窕彩云是不是林青青?看着看着,我的眼睛湿润了,彩云也随之模糊。
在公司的演出部干了不到两个月,演出部主任夏冲有意留我,被我直接拒绝。在演出部我干的是类似跑龙套的下游的活儿,杂七杂八,收入也不高。虽然可以一饱眼福,看多了就厌烦了,都是那几件东西。
回到了文化艺术部,最高兴的是王家宝,他说我来了他就可以轻松多了,以后他要让贤,这个主任位置让给我。有时候他仍然叫我替他取包裹,取包裹后他就请我一顿,我也很乐意。
在忙部里业务间隙,也和秦有雨一起四处联系业务,但收获甚微,感觉东莞像个鱼塘,网下多了,每网的鱼自然就少了,必须另辟一条道路,也许有洞天的景色。
“有雨,你上次不是说塘厦那边有一项业务吗?”我问,心里总感觉塘厦是我的福地。
“是啊,上次去的时候公司的老总去北欧去避暑了,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秦有雨今天打扮得很性感,紧身的西瓜绿鸡心领衫和牛仔裤烘托出她玲珑小巧的身材,一点也看不出她曾经是结过婚的女人。
“公司主要是做什么的?”我问。
“是从事灯饰制造的。公司名字叫森林萤火灯饰股份有限公司。她们公司的各种灯具有一万多种,大到广场巨灯,小到钥匙链灯。我到她们公司去看过,有地砖灯、吸顶灯、埋地灯、花园灯、护栏管灯、各种水底灯、喷泉灯、仿古台灯、像挂毯一样的壁灯,简直是灯的海洋。”她津津乐道。
“森林萤火?哈哈,很有诗意的名字,有老总的电话吗?”我问。
“我们只见面两次,没好意思要,我的号码给了她。”她说。
“投资商是哪里的?”我问。
“是港商,老总是女的。”秦有雨说。
“我们现在就去,机不可失,时不我待,现在东莞天气渐凉,也许她避暑回来了,好吗?”我征求她的建议。
“好啊,听你的,你是男人,也许和她更能谈得来。”她说。
“不会吧?应当说你们女人之间更有话题,心心相通。”我瞅了她一眼。
还是东莞到塘厦那条道路,重复走了多次,每次走过我脑海中都浮现出林青青。路边的风景吸引不了我,我用手支撑着混乱的头,淡淡的忧伤充满我的眼睛。
“又想她了?”秦有雨温柔地说。
“没有。”我不想伤她的心。
“骗我。”她说。
“你说骗就骗吧。”我无可奈何地说。
“你的眼睛告诉了我。”她把身子靠在我身上,头枕在我的肩上。
东莞是国际加工制造业重镇,工业区的厂房一眼望不到边。不像康威电子股份有限公司在路边,森林萤火灯饰股份有限公司在工业区的深处。公司门口有两棵相拥的参天雪松,雪松后面有一块巨大的长方形广告牌,广告牌上写着:心亮了,灯亮了。广告语如温煦的阳光,想必每一个来访者都有这样的温馨感觉。
真巧,大门保安告诉我们公司的老总在家。登记后,我们快步走进公司像船一样造型的办公大楼。
接待小姐把我和秦有雨引进老总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宽敞,一边是柳编工艺沙发,一边摆放着十几盆名贵花草,花草清香扑鼻,洗心革面。
四十多岁的女人年龄最难估计,生活好些,心情好些,打扮好些,冒充三十岁也看不出;反之,也能看出五十多岁来。老总的年龄给我的感觉在四十岁左右,圆脸,皮肤白皙,笑容可掬,有大姐姐的形象。
“来了。”她冲着秦有雨招呼。
“又来打扰了,这位是我的搭档,我们公司的业务员赵欣鑫。”秦有雨介绍说。
“哦。”她伸出削如葱的手,手腕上有一串染色的珍珠手链。
她的手很凉。有一种说法是手凉心热。
“老总好。”我说,哎哟,秦有雨没有告诉我老总的名字。
“看样子你也不是南方人吧?”她问。
“我是江淮之间南塘人。”我说。
“是南塘人?我们隔壁,我是阜阳人,咱们是老乡啊。”她看上去很高兴。
“现在阜阳还有亲人吗?”我问。人家现在是香港人,也许祖籍是阜阳的。
“有啊,父母姐妹都在阜阳。”她说。
“你从小在阜阳长大的吗?”我问。
“是啊,我还在阜阳工作过呢,在阜阳孺子牛外贸公司工作三年。”她说。
真的是老乡。
“康总,我们是生意怎么样?”秦有雨问,原来她姓康。
我佩服秦有雨的机灵,在这个时候问,正是时候。
“我们公司每年需要印的画册画页很多,原来有一家老的客户,生意做久了,就不讲究质量了。前不久他们把我们的彩页印得一塌糊涂,我正想找一家新的公司来制作。”她说。
听她的话,我觉得生意更有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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