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过了,反而觉得比盛夏热些。如果不是发大水,妈妈的棉花长有人腰高了。去年这个时候回去,看妈妈进入热气腾腾的棉花地,头顶着湿毛巾,摘早熟的新棉。想到这,我就心酸。今年好了,棉花地被大水淹了,妈妈不要再下地摘棉花了。
吃过午饭后,在去塘厦之前,我到邮局去给家里寄点钱,大水之后什么东西都贵。
在去塘厦的出租车上,史湘丽说:“看不出来,你还是孝子。”
我半歪在座位上,没有理她。她推了推我的大腿,说:“睡了?”
我侧过身,背对着她。
“睡吧。”她言自语。
怎么能睡得着?我的思绪又回到老家,像归窠的鸟儿落到妈妈身边。去年妈妈在棉花地里对我说:“儿子,棉花收后,我给你打几床新被子给你结婚用。你妈妈也只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我的好妈妈啊。儿子没有听你的话,到今天还没有给你找到媳妇。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塘坑水库边的台岛大酒店。酒店依水而建在水库的上游,周围很少有人家,显得很幽静。酒店院子也特别诗情画意,精心布置了假山、小溪、池塘,亭台楼阁和花鸟虫鱼传达了酒店老板的审美情趣,好地方。
回到塘厦的史湘丽变得矜持、自重,我知道她现在是康威笼中的金丝鸟。
我特意选择了一个带有洗手间的包厢,这样方便,避免在外边排队。我最怕上洗手间排队,急死人的。
房间的名字很雅致,叫枫林朝霞。安排好后我给秦有雨和康茵一个电话,告诉她们酒店的地址方位和包厢的名字。康茵说她来过这里,她说晚上七点才能到。我说没有关系,等她。
时间还早,我不想和史湘丽大眼瞪小眼,说:“你在房间看看电视,我出去走走。”
“你去吧。”她说。
出了酒店,左拐,有一个十几米高的土丘,站在上面放眼望去,塘坑水库如巨龙的大坝就在对面,远远望去各色建筑好像是建在水上,明净而又亮丽。大坝边上茂密的芒果树林里有一点亮色,是林青青的家。我的眼睛突然放大了那个位置,仿佛看到林青青长发飘飘,红衣素裙,倚栏向我这边眺望。
翻越土丘,有一洼地,洼地的两边长满蒿草的土埂一直延伸到水库边。附近的水面被人为地隔成几个大方块,我知道是精养鱼塘。
沿着塘埂继续前行,有一用石棉瓦搭成的小屋子,里面有一个人影闪动,走近一看,是一个老头,估计有七十多岁。
“你来了。”老头操湖南口音,很客气。
“您好,我随便走走。”我说。
“你也不是此地人?”他问。
“是啊,我是南塘人。你是?”我说。
“我是湖南益阳人。”他说,拿出荔枝给我,说:“新鲜的,吃吧。”
“谢谢。”我接过来,剥了一个送入口中,好甜。生活天天都像荔枝一样该多好啊。
“你一大把年龄,不在家带孙子,怎么到这里打工了?”我问。
“哦,我原来在我侄孙的厂看门,他给我的工资太低,一个月才六百元,还不如在洞庭湖打鱼,打鱼累点,一天还能搞个三十、五十的。来这里看鱼塘的工资是一个月一千五,能干。”他说。
“你侄孙的厂不行吧?”我问。
“不是啊,是个大公司,叫康威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他说。
“康威是你的侄孙?”我问。
“是啊,是我跑到台湾大哥的孙子。”他说。
天下鱼的味道都是一样的,我想。
我发现老人的小屋后面有一大片青青竹林,青翠欲滴,清香缭绕。竹子大约有一人多高,个个体态婀娜。有一棵竹子明显高于其他竹子,随风翩跹起舞,真美。
好想找一片属于自己的青青竹林,好安顿我疲惫的身心,寄托我埋在内心深处的痴爱真情。
晚霞满天,气温明显地降了下来。时间不早了,告别老人,顺着原路返回。
进入枫林朝霞包厢,秦有雨来了,正和史湘丽叙话。康茵没有到。
离七点还有十分钟,康茵到了。
我给史湘丽介绍康茵,她说不要了,她们以前认识,她曾经到她的公司联系过业务。
“小姐,你们这里有徽菜菜单吗?”我问。
“有。”小姐答到,并把菜单递了过来。
“三位美女,今天让你们尝尝我的家乡菜,你们一人点两个菜,不准点素菜。”我说。
“也是我的家乡菜,我先带个头。”康茵补充说道。她点的是红烧牛鞭和香味龙虾。
秦有雨把菜单从第一叶翻到最后一页,犹豫了一会,点了竹筒排骨和竹香鸡,怎么她点的菜都和竹子联系到一起?
史湘丽点得很快,点的是牛肉炒米皮和清炖老母鸡。
轮到我了,点了四个菜,海山椒鱼头、蒜苗鸡蛋鳝节、红烧甲鱼和白菜豆腐。并声明自己点了唯一的一道素菜白菜豆腐是因为我们家乡老祖宗的老祖宗发现豆腐的制作方法。
菜还没有上来,史湘丽提议打八十分,康茵说算了,叙叙话吧。
“给你推荐的股票不错吧?”康茵对我说。
“是啊,得感谢你。”我说。
“不用了,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她说。
“下次买什么股票?”我问。
“还是雄鹰股票,买了后放在那里,以后肯定有很大收获。”她说。
“你能给我介绍买股票的经验吗?”我说。
“经验谈不上,不过我觉得买股票就像找对象一样,找对了,终身幸福;找错了,受累受气。股市中好的股票一般不要轻易抛出,如同不要和好的恋人分手一样。”她淡淡地说,话中蕴涵着一定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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