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问李吉月喜欢昂进什么的时候,她收敛起活泼的表情。
“我不喜欢他,但是我需要他。”她淡淡地说。
“是需要他的金钱,还是排遣不了寂寞?”我说。
“赵总,不要说那么难听,你到过我住处去过,我是需要金钱的人吗?”她翻身起来,说:“如果说寂寞,那是有的,但昂进只能让我更加寂寞。我到你这里来,和你说说话,放松放松心情,你却说他,让我不高兴。我看错人了,我一直把你作为我可以信赖的心胸宽阔的人。”
“对不起,我也是因为把你看重才说出那样的话。很晚了,你在我这里休息吧,我去找家旅馆。”我说。
“还像上次那样睡,好吗?”她低声说,眼中柔情似水。
“算了,你知道我的心中只有林青青。”我说。
“我一点点位置都没有吗?”她怔怔地看着我。
“有,是喜欢,我不能脚踩两只船。”我说。
“你把一身都交给了林青青了吗?”她闪动的眼睛,似含雨恨云愁。
“也许吧,即使她离我而去,因为她征服了我的心。”我说。
“靠的是什么,能讲吗?”她说。
“不清楚,她在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平添了一对翅膀;她不在的时候,我觉得她的眼睛就在身边左右。任何之外的激情都是犯罪。”我说。
“错了,你们没有结婚,你没有必要这样专一,爱得越深说不定伤害得就越深。”她说。
这也许是八0后年轻人与我们七十年代人在感情理解方面的最大区别吧。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起身准备出去。
她站了起来,拉住我的手,声音好象从远处传来:“今晚我能让你犯罪吗?”
看着她芳容窈窕,闻着她生香的肌体,我仍然没有回答。沉默一会,挣脱她牵着的手,走到门外,又回头说:“李吉月,世界上男人多,希望你赶紧从昂进身边离开,他是狠毒的鸷鸟,吸血的水蛭。晚安。”
初春午夜的东莞街道行人像是微风吹起的波纹,是春潮涌动的前奏。
我在一家标明为快便旅店的门口停了下来,旅店的价格制成霓虹灯,阿拉伯数字既调皮又诱惑:电脑房288,午夜房108,钟点房一小时38,两小时68,三小时88。我隐约感觉数字里面有性的暗示。如果爱情入住钟点房,被人为分段标上价格的情感会长久吗?假如是性的交易,时间就是金钱,和标语口号一样。
我登记了午夜房,进入房间后一股怪味冲鼻,看到带有污秽的床单,不敢上床,担心上面的不洁侵染我强壮的身体。
我打开窗子,深深呼吸一口午夜的风,然后将就歪在沙发上。
翌日到公司,夏冲和赵容对我说调查业务员和彩印厂之间的经济往来很难,彩印厂的经办人都守口如瓶,他们肯定得到业务员回扣的回扣。
回扣是经济往来的润滑剂,这是正面解释。
我对他们说,查不出来就算了,不要搞得人心惶惶。对于画册这块的管理模式暂时还延续以前的,反正我们目前还有康威和康茵帮忙,吃不饱也饿不死。
我让他们在报纸上登广告招聘人才,招聘一名文化艺术部主管,男性,年龄不限,只要有广泛的社交关系就行。试用合格后,年薪五十万。再招收二十名业务员,男女不限,但是学历必须是本科以上,年龄不能大。年龄大经验多是优点,但是随之带来的是难管理。招收职员和招聘主管不一样,我宁愿需要毛糙的园木,也不需要成型的木制用品。
我让赵容到塘厦去台岛大酒店预订一桌晚餐,包厢最好是枫林朝霞。她问我请谁,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下午四点忙完一天的事情,我让柳成仁把我送到台岛大酒店。
“青青,猜猜我现在在哪里?”我说。
“呵呵,在来塘厦的路上,我想你。”她说。
“半小时前你是对的,现在我在你的对岸台岛大酒店。”我说。
“是请客人,还是客人请你?”她问。
“我专请史湘丽。”我说。
“请她?”林青青语气好像不相信。
“对啊,她原来在彩印厂干过,我想从她那里了解一下办一个中等规模的彩印厂需要多少钱,等彩印厂项目确定下来,你要支持啊。”我说。
“没有问题,就怕你不张口,我知道你要面子。”她在电话里咯咯地笑。
和林青青说完后,我打电话给史湘丽请她吃饭,原以为她会满口答应,谁知她说晚上有事。
“什么事啊?不给面子。”我假装生气。
“你问问你的林青青就知道了。”她说。
“不问,就问你。”我说。
“你家的林青青从今天开始是我们的总经理了,她要我和贾献芝晚上去陪一个东北来的客户吃饭。”她说。
林青青也学鬼了,这么大事也不告诉我,怪不得她在电话里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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