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莞,天气骤变,滴滴答答的雨让街上的行人少多了。
我和李吉月把鲁小荷送到东莞太和医院。进入这个医院大门就让我自然地想起安然,想起和林青青面容身段近似的安静。不知道安然的手术是否成功,也不知道毅然为哥哥献肝的安静是否恢复得和从前一样。安静的做法着实让人尊敬,这个世界亲情是永远值得歌颂的话题。我曾上网查了资料,随着医学科技的不断发展,活体肝供者的死亡率极低,基本没有风险。供者的部分肝脏切除后完全可以再生,再生后的肝脏几乎和原来一样。但愿他们兄妹平安无事。
当然我还有一个私心,等他们平安出院后,要他们帮我把老客户拉回来。
因为对鲁小荷的检查我不便在跟前,只能在病房的门外等候着,帮交钱,拿药。
生活好了,病人多了。
这个医院护士少,拿药还要病人的家属或亲朋干。拿药的窗口在夜晚还排着两条长长的队,不过秩序井然,没有插队的。
等了二十几分钟,腿有些酸,我看了前面,还有四个人,快了,我深深地吸一口气。
我希望每个人只拿一种药,这样速度肯定快些。但这是不可能的,几乎每个人都双手捧着。当前面第三个人拿药抽身离开的时候,我看清他的样子,那瘦削的脸,那骨瘦如柴的身体,没有错,就是他,杜晓平。他妈的,烧成灰我也认得。
是给鲁小荷继续拿药,还是跟踪杜晓平,我短暂犹豫,然后决定跟踪杜晓平。
我尾随在他的后面,并拨通李吉月的电话。
“李吉月,我现在有急事情要处理,药没时间拿了,钱交了,药单放在柜台的旁边。”我说。
“什么事情?”她问。
“以后对你说。”我说。
杜晓平上了电梯,我迟了一步。电梯的楼层指示灯显示电梯在四楼、七楼、八楼停了三次。
我仔细看了一下电梯旁边墙壁上悬挂的医院示意图,四楼是妇产科,他应当不可能去。七楼是五官科和脑外科,他有可能去。八楼是药物戒毒康复中心,这家伙瘦得跟猴似的,说不定传染给谁了,我猜测他十有八九去了那里。
电梯下来了,我旁边有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位不停呻吟的年轻女子。
担架慢慢地进入电梯间,我急也没有用,不如帮他们忙。
上了八楼,我挨房间寻找杜晓平,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是不是在厕所?
我小跑到厕所,一看,他果然站在那里撒尿。他人瘦,那个还挺长的,简直和我的相比。
他扭头看我,虽然他装着不认识,但我仍能看出他惊恐的眼神。办完事后他走了出去,后迅速地从楼梯下楼。
原来我每次到万事通快运中心帮王家宝取实际是毒品的包裹都能看到他,他肯定和毒品有联系。
“站住。”我紧紧追赶。他逃命似地下楼,我玩命地追。到四楼,我们只差半个楼层,眼看就能生擒。捉住他不仅可以为民除害,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知道秦有雨的下落。
这时一名少妇抱着婴儿突然出现在楼梯口,杜晓平撞倒了她。我赶紧把少妇扶起,然后奋起直追。但是晚了,等我出了住院部的门,他已经钻进广州本田。
如果此时追车,那是徒劳的。我百米加速,抄近跑到医院大门。
“保安,赶紧把门关上,里面有劫匪。”我急中生智地说。
保安按下电动伸缩门的开关,门缓缓地移动。哎,要是两扇大门多好。
此时的杜晓平的车已经到了门口,他并没有直接出门,而是直接向我撞来。
我像斗牛士受攻击到绝路翻栏杆一样迅速地爬上电动伸缩门。杜晓平一把方向,车子从没有来得及关上的门穿出,被不锈钢门边撞掉的倒车镜在地上打转。
“报警!赶快报警!”我骑在门上向保安嚷道。
也许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搞晕了,在我的催促下保安拿起电话,我把杜晓平的车牌号告诉他。
从电动门下来的时候感觉到腿很痛,是急忙攀爬时碰的,当时只顾活命,不知道疼了。
一瘸一拐地回到了鲁小荷病房的门口,门口有一排长椅,我坐在上面感觉不舒服,就躺着,不觉迷糊过去。
李吉月捏我鼻子把我弄醒,我揉了揉眼睛,看看时间,十一点差五分。
“这地方你也能睡得着?出去有什么事情?”她把我的腿往旁边推了推,然后坐下。
“哎哟,好疼。”我叫了起来。
“怎么了?”她抚摸我的腿。
“没关系。鲁小荷好些了吗?”我问。
“情绪稳定多了,正在打点滴。她浑身都是伤,犯罪分子太狠毒了。”李吉月说。
“吃饭了吗?”我问。
“没有,不饿。你回去吧,我在这里陪鲁小荷,一个人在东莞,挺可怜的。”她说。
“那怎么行?”我说。
“没关系,你走吧。”她把我拉了起来。
离开医院,在医院附近的商店我买了一盒酥饼和一瓶矿泉水,折回头送给了李吉月。
……本章完结,下一章“ 风雨如磐的黑夜”↓↓↓更精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