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回忆如脱柙的猛兽般汹涌。好久以来我一直在人前用冷漠伪装自己的情绪,可是,为什么命运要安排我们的重逢?
恍惚几日,如陷冰窟。我开始寻觅报纸上的求职信息。离开本市还是去外地发展?我的企划案在日渐推行。我天生对商业有一定的敏感,加上我所学的专业,我总是能做出别人抓耳挠头也想不到的商业设计和企划。因为我的骨子里有李成明的精明的商人基因。
好在唐龙彦这段时间忙于新方案的推行,所以也难得见面。本来这个计划是我亲手拟定的,应该由我来负责配合他。可我对主任说我身体不好,把它推给何天雷了。主任见我的脸色日益苍白,人也憔悴如竹竿,也没太为难我。只有洁姐明白我的心思,不过她不可能真明白。她说我这个人从来不沽名吊誉,落个清静。
周末她请我去她家吃饭。她先生在一家医药公司搞外销,经常出差不在家。自己带着孩子也不容易。那个周末她先生又去湖南出差了,她说买了好多菜,硬拉着我去她家吃饭。我这个人生来脾气倔,从不主动搭理别人,也不会主动交朋友。除非你愿意搭理我。和洁姐相处一段时间后,知道这个人心直口快,古道热肠。她总是关心我。洁姐全名叫做邓洁云,是个很雅的名字。和她的人很衬。。她身材偏胖,皮肤挺白,是苏州人。我喜欢她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会哼几句越剧,嗓音清脆,有几分韵味。这让我想起我的妈妈。妈妈年轻的时候会唱黄梅戏,是县城剧团的台柱。我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她就天天哼各种各样的小曲给我听。
比我大十岁的洁姐让我感觉母亲的味道。
洁姐在厨房刷锅子,我在外面的客厅的桌子上摘菜。隔着敞开的玻璃门我们闲侃着。
“清琳,你也老大不小,奔三十的人了。女人的青春一过三十就如日落西山了。得抓紧找个合适的人。”
洁姐曾经问过我家庭和生活上的索事,我只说自己是个孤儿。
我心里是莫名的空虚,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便随意噢了声。
她端出一盘长豆角出来,坐在我的对面。两人摘着豆角,她笑盈盈的望着我:“你妈妈生前肯定是个美人坯子,你看你,快三十的人,还似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呢。怪不得何副主任为你茶饭不思,上班也经常发愣呢。”
我羞赫,埋怨她开这样的玩笑。
洁姐叹道:“其实小何这个人也不错,话不多,为人诚恳,有上进心。你如有心,别辜负别人的好意。”
“得了,洁姐,我可不想让李兰天天指着脊梁骨戳骂。”我嬉皮笑脸转移重心。
“这关李兰什么事?”洁姐不满意我不正经的态度。“你没来之前,李兰就暗恋何天雷。可那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小何看不上她呗,这是明摆着的事。天知道女人的脸皮有多厚,没事倒贴冷屁股也心甘情愿。”
李兰这个人我也不喜欢,因为她眼神里那时而闪耀的嫉妒。但我不讨厌她,同是女人,她悲悯的心态我明白。女人一旦陷入感情的旋涡,理智也就是张纸,苍白无力。我不愿意招惹何天雷,也就不愿意得罪李兰。
人活世上如棋子,别人是你的目标,你又何尝不是别人的卒?
其实今天洁姐给我摆了个“鸿门宴”,给我找对象。
当我们正准备摆桌吃饭时,有人敲门。一个长相还过得去的男子从外面进来。洁姐热情地招呼他,三言两语的介绍中我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那男的是洁姐舅舅的儿子,家在本市,自己开了个公司,也算事业有成。
几个回合下来,我便心知肚明,对方的来临不是偶然,是有目的的。洁姐表面上是客套的介绍对方的身份,实际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男的叫贺齐朋,他在吃饭的时候不段用眼睛在我身上巡视,偶尔流露出满意的色彩。我明白自己无意中成为洁姐善意的一颗卒,她早跟我提过她有一表弟,似乎有撮合之意。
果然饭后洁姐安排她表弟开车送我回家。在这种情形下,我不好拂袖而去。所谓吃别人的嘴软,我乖乖的上了他的车。他兴致很高,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去看场电影,太阳正高着呢,这个时候就去看电影,而且是和一个陌生人,除非向别人昭告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礼貌地对他解释和别人有约了,他才悻悻的送我回去。当然我不可能让他第一次就端了我的巢穴,我在离家还有两个路口的地方下了车。他不断询问我的手机号码,我客气的告诉他洁姐知道。
洁姐再好事,也会明白我若有意就不会拐弯抹角地叫别人告诉他号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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