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宇也不再提雪峰山之役,论道:“当年嫪野王本就是在京城一带创宗立教,他看中浮罗山山高林深,地势险要,易于防守隐蔽,便将其教的第五分殿阎罗殿选设于此,作为教中培育新血的重所。随着阎罗殿在浮罗山势力日固,那一带也俨然变成了武林禁地。
而地狱教的教规森严苛酷,组织谨密有序,其内部底细绝少外泄,上述那些情况我们也是通过对其多年的艰苦侦察才有所得知,但对于那期间山上阎罗殿中的其他情形就再无获知。
所幸祸害深重的地狱教覆灭后,其后身幽冥教在江湖上一向默默少为、鲜有传闻,正如盟主先前所说,这些年来与我武林正道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大都是因知其是地狱教的后身才对其加强注意,而那又已归属幽冥教的阎罗殿再怎么说也只是他总教的一个分殿,因何这两年名声却如此之响,大违其早年极重隐秘的行风,这实是让我感到有些大惑不解之处。”
石破空禁不住大声附同道:“是呀!我也有此疑惑!这些年大家都听闻得到,阎罗殿似全脱了其总教管束,竟大作起了受雇买卖,大改其昔日受统其总教极重保密的规矩。
而最甚的就是今朝幸生的关门主给我们提供出的这么多的重要情况,那祖灭是夜虽然全没想到关门主并未身死,但若依照邪教从前作风,他也断不会在杀人现场大谈教中事物,直呼同伙姓名,又疏怠的草草一收场便上了路。想他邪派杀手历来的真实姓名身份都极重隐秘,而祖灭今年已接连几番真迹泄露,声名暴起,他却说是自己原本就没想着要多谨慎,乃是故意让人知道知道。这实在让我等太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了!
也还正是由于这厮的轻妄疏狂,赵门主被害悬案水落石出,而类似一些往年发生的我辈虽有怀疑却难以落实的血案如今也都有了印证,基本就可定下是他浮罗山杀手所为。可他邪教教徒从几时起竟敢嚣张到如此实与从前天差地别的地步,难道邪教历来严酷的规矩都早已变了不成?”
天目山派掌门沈明毫发言道:“我自听闻到双环门之血案就曾对其意外得泄的案情每每深思,方才又亲耳听过关门主这清楚一叙,自有些见解供大家参考共议。
你们也都听关门主描述过的,那个唤‘孟残阳’的祖灭同伙曾警告过祖灭,说‘本教设下的殿规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脖子上长了几颗脑袋?’祖灭则回答什么‘教规殿规虽严,可殿主根本不理事。’
我认为这说明幽冥教下及阎罗殿本身的严规并没有变,只是阎罗殿现任的这个殿主大出了问题。也许在座中有人会觉这仅是由于祖灭自身的狂妄性情才出此一语,那孟残阳不是就比他谨慎许多?但请不要疏漏,祖灭还曾提过一个叫‘任傲笑’的同门,说那小子出道比他晚,在**上的名头却比他响!而那名声是怎么来的?他忿骂那任傲笑是无视殿规的狂妄家伙,说‘凭什么他做得的事我就做不得?’这可见阎罗殿中同他一般轻规妄行的还有人在,至少能证明他们而今的殿主是疏于管理、少重治下。”
众人对他的分析大都颇觉有理,尤其是关常春,听他将己所述之话几记得一字不差,更感钦嘉认同,又听杨振宇道:“想当年我们为了探知地狱教内情,是何等的竭尽精力四处追察,却总是难得突破性线索。我想大家也同我一样不得不服,只因那嫪野王虽然是个灭绝人性的大恶魔,却也算得一代奇人,不但自身邪功盖世,而且极擅治教,所立教规严厉明整,使得地狱教虽徒众杂多,却恪守纪律,训练有素。
他们每次行事都预备秘周,出手狠辣,快攻快退,素来整个行动皆几无一人敢违抗规令,真有些就如地狱鬼魅一般神出鬼没、少留追迹,以致于我武林正道连遭暗算却对其难有追知、防不胜防。
那头些年嫪野王对我正道威害实重,嚣狂号称要由他邪教一统江湖,一时间道消魔长,又有谁能轻易奈何得了他?后在盟主家带领我正道同盟中无数好男儿的齐心奋战下,终将地狱教主体在雪峰山一举拔除,其别处所匿剩的余党则更是竭力逃藏,而我们谁也少知他们的庐山真面、确实身份,是以也不知到底肃清了多少,后来才查得他们多又归入了幽冥教。
我看现在阎罗殿邪徒之所以敢这样大异于前的轻懈规矩、妄自张扬,是因沈掌门所析的殿主疏管,那也可自然引申说明这个幽冥教的总教主能力不高,才会对其下属的阎罗殿殿主无力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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