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小五带来那人,众人一审视,却是个中高偏瘦身材的中年男子,一身袍履皆质工精良,装扮整洁,举止识礼,外貌看去也无甚奇处,只是脑旁的一对大招风耳显得有点可引人注。
这一时间一直未顾有细思的秦川对此稍一留神,立时又联想起花似真,便即省测到他身份,这才觉到他面相隐约有几分似猴样;又见他行见礼时,动露出的右掌内磨有老茧,形迹显得是曾长期持握过某种条柄物件。更确定己测,当下不动声色的请他坐入心鸿等人对侧空着的排椅上座,又命看茶。
秦忠奉上茶来,小五知事关紧要,退外掩了门不表。再说那人也暗自察视过秦川,随后便一手轻扶上秦忠奉在旁几上的茶盅,并不端饮,只是手指轻微磨弄着盅沿,目光前垂、怔若有思。
心鸿等人见他似有些惶意难宁、心神不属,久久也不出一字下言。早焦急以盼的心情更觉难耐,很想父亲出口相询。秦川却毫无催问之意,端茶自啜的由得那人迟延。心鸿等人只好皆持自制,面保平态,不敢冒昧。
其实也不过就过了一小会儿,那人便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抬眼瞟了瞟秦川,然后面露探色道:“秦盟主,在下的来意想必贵府刚才带我前来的那名家仆已向您禀报过了吧?”眼看他一点头,又更大现小心的探问道:“令公子被害一事的前后始末,在下皆了然于胸,盟主是否愿知?”
秦川不由斜目一瞅他,流现他实乃多此一问之意,道:“我当然想知道。”那人一端度,顿现有些放下心来之色道:“我此来就是为向盟主告知此事要情,只是盟主须得先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方肯相诉,否则任凭你们再怎么威逼利诱,我也绝不吐露半字。不过我想秦家世代以正良侠义著称,该不至于徒有虚名、会使用那等狠恶低鄙的手段吧?”
秦川不禁微现蔑然一笑,放下茶盅,既不应允、也不拒绝的仍无一言。那人等了等,不得他表态,又看不出他心意,只得继续道:“盟主也勿须存虑,我所提绝非苛难之求,只是要盟主答应,只要我今时在此告出实情,盟主你连同你秦家上下所有人从此无论在何时何地,皆不许为难我和另一人!”说完略停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尚不能明言出的那另一人盟主也勿须多虑,待我一相告令公子之事,他对于你秦家来说就无半点要紧干系;而我与你秦家本无丝毫冤仇,我二人对你秦家绝无什么威害可言,盟主大可应我之求。”
秦川这才含诮开言道:“你既是来相告我爱子之死内情的,我又怎会为难于你?”
那人微怔了一下,随后连连摇头道:“你秦家乃正道盟首,整日行侠仗义、除恶扬善的,这旁门左道里的人本没几个敢犯上你秦家,可你们只要遇见也是要所谓的替天行道,这也就先罢了,最甚的是就连只是听闻名声不大好的,你们也是留着心的有机便要惩治,其实他们又哪曾招惹过你秦家?你们就偏要如对仇敌一般,好象全天下但凡被正道认做不平的事你们就皆得管上一管。我二人怕也是入不了你秦家法眼,我若不能提前讨下你的千金一诺,难以自保也救不得我那兄弟。”
秦川点点头,神色转正道:“你既能对我道出真实心思,今日又是自己投入我秦家来见,也算赤胆以待,我也不讳欺你,你那义弟花似真数日前就已被人救走,现在的确切下落我也不知道,但平安是想必的,所以你眼下已勿须为他有求什么……”
那人顿时惊讶万分,张口便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呢?他除了我也没甚亲近人啦,又有谁还能来救他……”话到这里,蓦然心头省觉,这一下更是大惊失声道:“你……你怎知我说的就是花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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