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在回忆的镜头里,自把自关投进书“牢”的大男孩,把装得下一头小牯牛的书包里,一大摞应试冲刺的『练习题集』,当作废书报纸般,一古脑地倒塞进,好几个抽屉里。
耸飞入鬓的龙眉下,细长点漆的两眼发亮。从衣袖,怀腋内,迅疾摸掏出藏夹的一大叠书报。
年轻男士起身邀请学生妹参观,他的书房,百平米的楼中楼内,琳琅满目是:汗牛充栋的书籍,保存完好的十年上报刊。
在书的山间小路,像呵护情侣,搂牵着大开眼界的学生妹,乐在其中的年轻男士,边走边说。
“于是,背地里,扎迷水的我,抛开堆积如山、堆积不出小时候花园建筑的课本,只好读『参考消息』与财经、法制之类报刊。看『鹿鼎记』、『七剑下天山』、『楚留香』、『水浒』、『红与黑』、『少年维特之烦恼』等中外名著。
烦恼:‘为爱情而牺牲,值得!但是为了并不存在的爱情而牺牲,那就不值得了!啊!可悲的十九世纪!啊!可悲的……’”
“当然,我没有将我的烦恼,倾泻出来。
因为我想吐快时,更快看见:那些倾泻出来,快乐之后的男女老少,其中还有我喊姐、媳妇或哥们的朋友,立马被自己的亲属,连拖带抬,寄存托管物件般,送到、软禁在了,爬满铁藜蒺,灰色高墙圈护的幢幢白屋建筑内。穿着统一的条纹‘制服’,不受时间限制的疗养。”
“如同古之游侠,怀书负剑,临江月而醉,年少轻狂一阵,也曾碰得头破血流后,仿佛一夜觉醒的我,看到:侠道沧桑,独行侠不过是,渺若沧海一粟。”
“且看得出:极少数,极个别的人们,挖空心思,下海捞月亮。不再在田园劳作,不再在工厂生产,不再在学堂上课,不再在机关上班,总之,不再正常。但比起,我在网上书中浏览到的,文革时期荒诞不经的往事,这算不了什么。”
“还看得出:想入非非,依旧快乐或越快乐的人们,从那里面出来的机会越少。
江湖险恶,误人子弟:不值得的浪费,牺牲,惨啊!”
“至此,我对自己的能量,日后能否出任执掌好闲帮,引领好曾被弃若敝履的帮众,弃旧图新,变成价值连城的掌上明珠,开始产生怀疑。如同怀疑任何时期,任何一个国度,把所有生命的安危,全押在一个神话救世主身上,就能心想事成,绝对高枕无忧。
况且我本凡夫俗子。
况且帮众不相信神话后,就相信鬼话,却就不相信人话。”
“嗯,就像,很少有人,也包括你会相信,我为之做点好事,没有任何目的。就像,问一个简单题目,我发现脱口而出的人,越来越少。让我费解,不可思议地感叹:很多人,如有数学家的头脑,竟不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出,算术题解。同样,很多人,如有哲学家的头脑,却不会毫不犹豫地认同,人生要义:苦难但平安,简单而快乐,是福。”
“若天下第一大帮,多是散兵游勇,后天自残,而成残疾、弱智、神经病与变态狂的乌合之众,再步法**或基地组织成员等邪魔的后尘,则后果不堪设想:不亚于突发海啸,火山,地震,核武器。如同燃放鞭炮,给不幸众生热闹送终呵。”
“但愿这样的死亡游戏,只是我在电脑里,玩的从前的悲剧,而且是终结版。”
“然而,现实却以不同的方式,重复从前悲剧。同样幼稚但不好笑的悲剧。”
“用武侠小说的载体刻画,一言以蔽之:儿女似英雄,皆操文武艺,难得成正果。
依本准帮主思忖:这可能,主要是没有师父引进门,其练功走火入魔;或不得贵人来相助,无用武之地。
没有看找到必经的出路所致。”
“事实上,没有看找到必经出路的,又何止天下笫一大帮?
书上说的正传,所谓的各大名门正派,不知不觉间,也在戏剧性地卷入,掀起了江湖轩然大波呀!”
“不是唱独角戏的天下笫一大帮,可想而知:有了华山论剑的武林外史,新武侠传奇了。”
“看过我的作品的人们,都看得出:我的书里武元素不多,侠因素、都以为侠皮的侠倒不少,我这是在胡里胡涂,胡作非为。
嘻嘻哈哈的我,却反笑道:知道就好!知道看得出:那些所谓浓墨重彩的大手笔,如我的作品,胡里胡涂,胡作非为,更好!”
信手打开书房电脑的年轻男士,桌面图案是自拍的摄影。
他在对影不以为然地笑,摇头晃脑的笑。
学生妹不无好奇地多看了一眼,拍下的镜头。
镜头锁定:
城春草木深的废厂矿旁,征用的大片耕地,成了日夜打桩的基建工地。
一座座气圈拱门,一面面彩色旌旗,一只只硕大气球,飘扬的一幅幅巨幅标语上,大都是:又快又好地建成,新科园,新商贸城,新工业园,新房产开发区,等等……
……本章完结,下一章“第一集冰雪盈城的初夜〔片断〕”↓↓↓更精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