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东斌眉来眼去的滕仲伯接着发了张红桃10,钟明凯摸了半天脑顶门。间歇,用携带在身有些年头的灰暗色格子手帕揩抹了开始沁出层细汗的额头,又反复算了一下桌面上的失分。
并不光泽而白多黑少的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转过在场打牌和围观人员的每一张笑脸,每一个表情给予的提示点,然后将之飞旋到,烟雾飘升不到的天花板上,当成独立思考的解题板上。睁只眼,闭只眼,综合分析了参考答案半晌,才一咬牙作出了最后也是最大的决心,放弃,消了一张纸牌黑桃8。
不管怎样说,姜还是老的辣。
这位老同志在学习、工作和生活作风上,时时处处,已经体现出来的风采,这种长期修养而拥有的大将风度,谦逊、沉着、认真和果决的风格,足以让默默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花贱宝和滕仲伯都从心底里肃然起敬。而且,情不自禁地拍案叫绝,一个唱“正确”!一个赞“英明”!
落得在他对立面的徐东斌也是跟着忙不迭地双手大姆指一翘,扯开奶操出来的花鼓戏的嗓门唱赞歌“伟大”!
被动吸烟,不如主动抽烟,点燃支芙蓉王烟,黄群不慌不忙地轻抽出方块10,欢呼:“毙了。你们手中的主一共只有3张,这牌应当打出来了!”
说罢,甩出了黑桃AKQJ,顿时看到钟凯明和花贱宝的脸比纸牌黑桃还黑。
“哈哈,这局牌是黄群代打的,胜之不武,不算,不算!两不相欠,都不用给钱!”
笑哈哈的徐东斌坐回原位,边翻亮底牌,边不可思议地说。
“咱脑筋就是转不过弯,更转不过这小子太多太阴的鬼点子!你们看,他下面没有扑任何分,却将两张A还有三张主牌扑在底牌。
呵呵,还是,让这职业杀手靠边站!来,反正下午的活动就是打牌,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还是让咱技术相当的,心里没鬼的,全凭方位和手气定输赢,咱接着玩下去!”
趁四人全神贯注地继续玩着、其他人一门心思附和着牌局际,乐得跳出这个人嘈马杂而烟花弥漫圈子的黄群一声不响地走了。
这些年,徐东斌看上去,不像主委,而像教父。
确是他一手组建发展的秦市民革看上去,不像民主党派组织,而像江湖帮派体系。
他临时召集聚会的大小活动,十有八九是吃喝和打牌。陪他老大开心或与有关领导联络感情。
即使一年之中难得有那么三五回的正规开会,煞费苦心而举行的时尚研讨会议,也是听他不知所言的一言堂,将议题一通乱说、把骨干一顿乱骂、如此漫无边际地折腾半天的时间之后,由他点名某个相对而言有点社会地位或经济实力的骨干安排,吃喝。接着打牌,打足一个下午的牌后,继续由牌桌上的羸家安排吃喝。如果他老人家一时雅兴来了而不想就此回家的话,那么还得大张旗鼓地邀请更多的人,有关领导和本党同志,当然是能歌善舞的女同志居多,听他包场主唱花鼓戏。其中『打铜锣』、『补锅』、『刘海砍樵』、『讨学钱』是必唱的压台戏。
自掏腰包,被动买了N次单的黄群只好敬而远之。很少参与类此江湖习气的活动。但,筹委会成立大会的相关材料还是当仁不让地主笔写好了。在当时他对地方民主党派及其领导人的认识,他还只是感性认识的一种隐忧。
在外面地坪上,呼吸了一会儿清新的空气,站晒了一会儿冬日的暖阳,闲庭信步的黄群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宾馆附近的一间网吧,心恋网吧。
就像鱼儿游到了江河,浮沉在忘却时光流逝的生命长河,他开始推敲、更新“纸上谈来总觉浅,还是胜过等闲度”的网文章节:念天地之悠悠,发思古之幽情,感今世之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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