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情了？”尹千清知道如果不是事情严重，红霜是不会亲自来见自己的，这样太容易暴露身份。

“暗墨门正遭遇灭门之灾，求主子救救暗墨门。”红霜拼劲了全力才从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这次敌人仿佛知道门主不在，看这阵势完全是有备而来。

“别忘了，你只是我安排在暗墨门的一颗棋子，至于它灭不灭门好像与你无关吧。”尹千清对红霜的求救显得相当冷漠。“你走吧，今日本太子心情好不杀你，下一次你可能没那么好运了。”

红霜不敢多言，默默地退了出去，尹千清说的没错，自己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哪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可是暗墨门是墨日一手建立起来的，这也是他的心血，身为一个杀手本不应该有情，可是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了，既然不能守护他的心血，那只有与暗墨门共存亡，红霜忽然觉得死亡也不可怕，能为他而死，这一生也就足够了。

然而此刻暗墨门已经乱成一片，地上可以用血流成河来形容，到处是受伤的人，门口暗墨门的牌匾也被人摘了下来随意扔在地上，这次上.门挑衅的是水玉门的众人，为首的自然是水玉门的四大杀手风雨雷电。

“大哥，我们发现一个女人。”火雷发现了躲在衣柜里的公孙羽，“想不到这暗墨门还有如此漂亮的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逆风冷冷地看着公孙羽。

“哼，你不配知道。”公孙羽愤恨地看着逆风。

“贱人，敢这么和我们大哥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剑雨，把她赏给兄弟们。”火雷猛地打了公孙羽一个巴掌，公孙羽吐了口血，“主子会为我们报仇的。”火雷显然是被公孙羽的眼神激怒了，“嘶”那是衣服被撕碎的声音，“怎么样，你的主子在哪里啊，看她会不会来救你。”

“啊啊啊”一阵惨叫，所有人都停下打斗，火雷的一只手落在公孙羽前方，显然这不是公孙羽砍掉的，因为此时的公孙羽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

“是霖华剑！”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是主子回来了，主子回来了。”暗墨门的众人高声呼喊着，年华仿佛就是他们心中最后的希望，看到年华也就看到了胜利。逆风望着大门方向，她居然是暗墨门的主子，为什么每次他们都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三弟，你怎么样？”剑雨看着地上流血不止的火雷痛苦地抽搐着，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兄弟们给我上，杀了她。”

年华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一切，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血，遍地的血，那块暗墨门的牌匾上溅上了多少人的鲜血，有多少暗墨门的弟子为了守护这块牌匾失去了生命，年华似乎已经看不清有多少人拿着剑朝自己蜂拥而来。

那些失去的她一定会加倍讨回来，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年华拿出凤尾琉璃琴，她很少生气，但是这次她愤怒了，七七四十九道音刃同时从这把七弦琴上发出，汇聚着强劲的内力，前方冲上来的杀手无一幸免，一击毙命，毫不留情。

“住手。”逆风终于发话了，这样下去水玉门必将全军覆灭。“大哥，三弟都这样了，你难道还要护着这个女人！”

“哈哈哈，为什么？”年华看着逆风，在自己的印象中他不是这样的人，年华多想听到他的解释。

“我说过下次见面我绝不会手下留情。”逆风没有解释，因为现在解释已经来不及了，灭门之仇，这个女子是无法释怀的，她从来不把自己的下属当下人看待，每个人她都视作是朋友，而她的那些朋友现在真真实实地死在自己手上，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的呢。

“大哥，别跟她废话，我就不信了。”闪电拿起手中的剑刺向年华，本以为自己如此快的速度定可以伤到她，但是马上闪电就发现自己低估了年华，这个女人的速度远远快于自己，等自己反应过来转身的时候，年华的霖华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和我比速度，你还不够资格，现在你信了吧。”

“年华你放了他，用我的命换他的命。”逆风从年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他们输了，输得太彻底了。

“好，满足你的愿望。”年华转身望了一眼逆风，这一剑并不快，年华本以为逆风会躲开，但是直到霖华剑到了他胸前他都没有任何反抗，此刻就算年华想停止也来不及了。

“为什么不躲？”年华尽力将剑偏离逆风，她内心其实并不想杀了他，可是他却一心求死。

“其实你可以刺得更准一些。”逆风看着刺入自己身体的霖华剑，如果再偏一点，那可能就直接要了自己的命，看来这个女子还是犹豫了。

“主子，你没事吧。”门外墨日和墨星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面，着实被震惊了，墨日紧紧地握着逆水寒，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今日他一定要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你走吧。”年华将霖华剑从逆风身体中抽出，“噗。”一口鲜血从逆风口中喷出，她居然放自己走，为何不一剑杀了自己，这个女人永远不会让人明白。

“大哥，你怎么样了？”剑雨和闪电上前扶住几乎要倒下的逆风，在他们印象中这是他们大哥受伤最重的一次。

“主子，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墨日挡住了逆风一行人的去路。

“我说了让他们走，不想重复第二遍。”

“是。”墨日的这一声“是”里面包含着不理解甚至有点不服气。

“逆风，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年华真的不想再做这样的抉择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偏偏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

逆风此刻已经到了大门口，听到年华的声音停下了脚步，“我知道了。”

墨日看着逆风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暗墨门，心中的愤怒无法发泄，一剑劈断了院子里最粗壮的大树，众人都不敢言语，看着年华，不知道这个女子会怎样处理这突发的状况。

“墨日，我知道你恨我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年华走到门口，看着地上的牌匾，烫金的三个大字“暗墨门”刺痛了年华的心，这是他的心血，她可以理解墨日的愤怒，但是大敌当前，成匹夫之勇又有何意义。年华举起牌匾，只是轻轻向上一推，牌匾便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

“属下不敢。”墨日低下了头，不敢看年华。

“你的那一剑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是么。”年华看着轰然倒地的大树，又怎么不了解墨日的想法。

墨日沉默了，年华停顿了下，看了一下众人，继续说道：“今日杀了他们，水玉门可能会召集更厉害的高手围剿我们暗墨门，这样的厉害关系想必大家都清楚，我年华在这里发誓，我一定会替死去的兄弟报仇，墨日，你相信我吗？”

“信，我相信主子一定会替死去的兄弟报仇，这里所有人都相信你。”墨日坚定地看着年华，他始终都相信这个女子，哪怕是在死亡的边缘，她都能化险为夷，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怀疑她的话。

“墨月，照顾一下受伤的兄弟，墨星，厚葬死去的兄弟。”原来自己也有无助的时候，年华看着所有人热切的目光，作为他们的主子，自己也多了一份责任，可是有时候她也无能为力，未来的变数那么多，现在能做的就是走好每一步。

“门主，门主……”一阵呼喊声让所有都看向了门外，年华皱了下眉头，怎么忘记了她。

“红霜，你怎么样？”墨日迅速抱起欲倒下的红霜，由于长时间奔跑，红霜流血过多，能到达暗墨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门……主，你……你没……事，太……好了。”说罢，倒在墨日怀中。

“墨日，快把她扶到我房里，墨月，先救她。”年华看着墨日怀中的红霜，好像明白了什么，鱼儿终于露出水面了。

年华房间内，墨月正用银针封住红霜的穴道，血是止住了，这个满身是血的女子却没有醒来，“墨月，怎么样？”

“伤口不是很深，但是她在受伤后强行运功，好像走了很长的路，这才导致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墨月也很疑惑，照理来说红霜应该在暗墨门，为何她要杀出重围，就算她要逃跑，为何现在还要回来。

“你们出去下，我帮她换件衣服。”年华支开了墨月等人，有些话她一定要问清楚。

年华小心翼翼脱下红霜的衣服，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有些已经褪去了，看来这个女子之前吃了不少苦。她到底是谁派来的，年华还是没有想明白，如果是凌钰的人，为何她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

“主子，我……”其实红霜很早就醒了，没想到自己心目中高高在上的主子会亲自替自己换衣服，有那么一刻，她多想告诉年华自己就是暗墨门的奸细，她欺骗了所有人，可是大家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你知道？为何你不杀了我。”

“杀你？为何要杀你？”年华反问道。

“我是奸细，你不是最讨厌背叛了么。”红霜终于坦白地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心中那块压抑很久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我有说我知道你是奸细吗？红霜，你太让我失望了，以后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年华转身离开了房间，最后留下了一句“养好你的伤，我从不杀受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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