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殇王府,密室。
“你终于醒了”雪篱静静的坐着,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子。
“我,我还没有死。”明光看看自己的双手,不可置信的神情。
“和死也差不多,感觉怎么样,很爽吧?”雪篱抬眼,瞧着他似笑非笑。
“谢谢爷的不杀之恩!”叩头,把地面砸的砰砰响。
虽然被削掉了右手的两根指头,但是总比丢了命好得多的。
雪篱却把嘴角一勾,“先不要谢,死的活的,要等你出了这间密室才能断定。”
他格外残忍的看着明光的表情由欣喜变得扭曲。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开恩,不论犯罪的是位高权重的朝臣,还是地位卑微的小卒,不论是我同甘共苦的亲信还是与我誓不两立的死敌。”
明光的面色已经灰死。
他发现,雪篱明显的变了,比以前更加残忍冷酷,不容情面。
明光垂首,“属下明白”他没有再汗流浃背,因为知道雪篱会如何惩罚。
而且,惩罚已经从雪篱之言的尾音落下时开始。
没有恐惧,没有恨,这一切都是应得的。
“你的愿望会得到满足,在你那些酷似真实的幻梦中,你认识她,她不认识你。”雪篱的话,如同阴冷的风,吹过他的耳际,在他的意识中掀起无数的浪花。
明光机械的转身,目光缓慢的融化,仿佛正被什么吞噬,渐渐空洞。
“这是对你最好的惩罚,也是最好的慰藉。”雪篱的笑意依旧残忍可怕,飞蛾还在灯晕旁不知死活的舞蹈,在尽情的舞蹈后,化作飞灰。
他看着飞蛾焦糊的‘尸首’,邪恶的笑。
“相信接下来的一年,你可以过得很好很好。”虐心,永远比虐身来的带劲。
这是他多年来总结的真理。
王宫,后花园,玥阴眯着眼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身边的奴婢奉着茶果,静静的跪在一旁。
“父王找我?”
雪篱站在距玥阴两步远的地方,微微欠身。
“听说你把她送进了莺燕楼?”
玥阴睁开眼,面色多了些阴沉冷淡。
“是,这样的女人生来就该受尽折辱,您说过,女人是祸水,不值得善待。”雪篱半低着头,答得不卑不亢。
啪——!声音绝对震撼的耳光。
在场的侍婢们倒吸冷气,不住的哆嗦着,把头埋得更低。
雪篱的嘴角离开蔓延了血丝,然而他竟然丝毫没有为这样的一个耳光而感到惊诧。
只是沉寂的目光中,微微闪烁了一下,继而沉寂如死。
玥阴却微微一怔,看了看自己的手,缓慢的放下,很快恢复为一个君王应有的风度。
“你不是很宠爱她的么?”
“不,我一直在折磨她,从没有给过她好脸色,您说过,云流女子生来就是卑贱的命,活该被糟蹋,云流男子生来就是奴隶的命,活该被践踏。”雪篱声音不大不小,十分刻板的重复着他当年说过的话。
这样的语气就如同带刺的钢刀,每一个字,都将玥阴的气势刺透。
“姬雪,你当真生下一个乱世之魔么?”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很嘲讽的笑了笑,抬眼瞧着远比他要狠辣决绝的雪篱,“报应,都是报应,姬雪,你的报复果然奏效。”他心中呢喃着,痛心的把目光移向别处。
篱歌是他的孩子,但是论起各方面才能都比雪篱逊色的多,而雪篱却不继承他打下的江山,无论是因为什么,总之,不能。
“她现在在弈殇王府?”
“是。”雪篱依旧恭谨。
弈殇王府此时正招待着各藩王使节,以及随行的王子公主们。
莺燕楼的姑娘们除了平时供落雪王族消遣外,就是在这种场合派上用场。
“走吧”玥阴在心头叹了口气,“别让他们久等。”
雪篱示意性的低了下头,跟在玥阴的身后。
不远不近,两步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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