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心冥定下了房间后,下楼吃饭。
大堂里坐满了客人,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调侃,说到弈殇王的妃子时,大家都来了兴致,居然凑到了一起。
看来不论什么时候,爱听八卦都是人改不了的本质。
其中一个锦衣加身的少年公子哥儿,摇着纸扇,“弈殇王就是弈殇王,竟然在一场婚礼上独揽两个大美人,真是不得了,有的时候真想去问问他到底吃的什么补品,可以这么拽!”
满堂哄笑,不少的女客红了脸。
“你要去问弈殇王?小心人家放狗出来轰你!”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锦衣少年明显面子挂不住了,抢口,“才不会,我外公可是弈殇王手下的官,见过王爷五六次呢。”嘲笑声果然消失。
锦衣少年又开始卖弄“唉,你们知不知道,弈殇王有个绝代床奴,他曾经为了那奴弄了一身的毒伤呢”
“当然听人传过,不过可信么,从来没有正道儿消息说王爷有那么个奴啊。”
“可信当然可信,我外公还见过呢,说那奴,长得真是没得挑,简直要把人迷死,就是太冷了。”少年又神秘兮兮的说,“现在弈殇王取来俩公主,你们猜猜那奴怎么样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被动员起来,做冥思苦想状,不大会儿就各说了N种情况,大致如此:卖给别人当床奴,送给别人当床奴,推出去砍了,推出去嫁了,最奇的一个是,留着给自己的孩子当奶妈。
心冥在角落里吃东西,听到最后一个猜测时,脸都激动的绿了。
再也听不下去,我要忘记,重新开始生活。她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离开的理由。
客栈的房间里,静寂无声,她没有点灯而是直接推开窗子,把窗外的月放进来,独自倚在窗口,月下柳,迎着夜风起舞,舞姿婉媚哀凄,献给谁看呢?难道是自己看着自己的影子么?
除了她没有第二个观众呢。
“孤芳自赏未必是件坏事呢。”她浅浅的笑。
没有被赏识过就不会担心不再被重视,就不会害怕寂落。
就如没有得到过温暖关爱的人,因为从没有体味过关爱的滋味,而不会再担心关爱远走,那么再寒冷寂寥也不过就是那般。
不再奢求什么,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她再次重复。
她转身,柳下多了一个身影,她竟然没有发现,那是一个乞丐,有一双沉静的眼,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盯着她走入阴暗的背影······
清晨,被她挂在帐子上的摄魂铃发出叮叮的声音,清脆悦耳,尾音绵长。
大堂里聚集了更多的客人,闹哄哄的议论着什么。
她打楼上下来,准备吃早餐后继续赶路。
“喂喂喂,你们听说了没有,弈殇王府出人命了!”一个看上去很多舌的男人和身边一个猥琐的男人小声说,“听说弈殇王的两个妃子全死了。”
“听说了”猥琐的男人咂砸嘴巴,“想想堂堂的弈殇王府居然会闹出人命,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带弈殇王的头上动土。”
“你不知道啊,听说,是两个新娘为了抢夫君,耍开了酒疯,最后趁着弈殇王醉的不省人事动了手,结果两败俱伤,失血而亡。”
说着又摇头叹息,“王爷真是没有艳福。”
多舌老男人顺手抹了抹嘴巴上的油渍。
心冥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怪怪的,说是兴奋吧,又有什么理由去兴奋,说是气愤吧,又有什么立场去气愤?现在该暴跳如雷的应该是那新郎雪篱才是。
总之是很奇怪的感觉,无法形容,心底不平静就对了。
然而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随便叫了两个小菜开始动筷子吃饭。
她知道,凭着雪篱的本事,就是全王府的人都翘掉了,他也翘不了的,没有人可以敌过这样强悍而又狡猾多变的人。
“哎哟,小娘子自己吃东西啊,多么寂寞无聊,还是我来陪陪你吧。”一张极其轻佻的小白脸伸到心冥的眼前,顺势在她身边挤着坐了。
手上的纸扇哗啦啦收起,那动作拽的让人想要把他的爪子剁了。
小白脸的那双眼睛一直贼溜溜的在心冥的身上打转,几乎要把心冥有几根汗毛都要数清楚。
心冥没有瞭他,旁若无人的继续早餐
“小娘子不说话,难道是不欢迎我?”极其猥亵的眼光盯着心冥那张尤×××××物的脸。
心冥依旧不理会,自顾自的吃,仿佛现在身边是一只苍蝇在嗡嗡。
小白脸变作小绿脸,似乎要发火了,却马上又换作笑脸,皮笑肉不笑,“看来小娘子很饿。”说着纸扇在掌心中摔打了三下,立刻窜出三个人,虎背熊腰却是很狗腿的气势,
“到我府上去吃吧,不用掏银子,本公子请你。”说完见心冥依旧不回应,便起身朝着三只狗用了眼色。
三只狗逼近,心冥视若无睹,气定神闲的夹菜,吃饭,喝汤。
那动作淡定的,让人心里发慌,那三只狗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可是当他们见心冥压根没有要出手的意思时,便揣测心冥其实没有什么本事,于是胆子就壮了。
狗的动作——凶猛,就像看见了刚刚出壳儿的雏鸡,美味啊,一块儿往心冥身上扑。
一个扣肩膀,一个拿手腕儿,剩下那个点穴道,配合的默契啊。
她没有急着还手,而是在他们快要触及她的衣襟时猛地腾身,浮在空中,仿如风中奇葩,轻盈婀娜妩媚娉婷,看得大堂里的人口水横流。
只有那双水润晶莹的眸子里闪过凌厉狠绝的光。
下一刻,虽有沉迷于她美色的人,都倒吸冷气,双目圆睁,刹那,由仙子变成了恶魔。
筷子上只黏住了三粒熟米粒,而就是这三粒米,洞穿了三个狗腿的头颅。
正中额心,米粒大小的孔,流出细长的血痕,滑过鼻梁将完整的脸化作两半,那三张脸上还留着得意的表情,诡异至极。
还没有明白过来就死了,死在得意的笑里。
这里,已经不能久留,华丽转身,从后门离开。
“果真是第一杀手”对面街边一个乞丐的脸上露出笑意。
女装太显眼,又不方便,于是他换了男装,所有的胭脂水粉全部被抛在更衣室里。
只是换了男装之后,回头率反而更高了,这回是女的开始看,男的照样儿看。
人长得太完美,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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