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彻底的毁了!”周莉雅无助呢喃,豆大的泪珠滚落……
冷风卷过,又是一片雪白飞扬,肌肤上传来的刺骨的寒意。芭蕾舞鞋踩过楼顶的边缘,脚下堆积细碎的雪,从楼顶坠落,在绚丽的晨曦中,连成一片晶莹璀璨的帘……
“冬天,真好,一片雪白,多么干净的世界。不该有我,玷污所有人的眼……”周莉雅淡淡地笑,眸中噙满哀怨。看向远处,目光触及之处,除了白茫茫的积雪,便只有在寒风中摇曳的光秃秃的树枝。
“大小姐……你千万别这样想。”田园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扑上去终是不敢。他声音哽咽,星亮的眸泛起一层晶莹……
“是他们……不懂你,不了解你。不是你的错……从始至终你没有做错一件事!”
“没有吗?我没做错吗?”周莉雅端端地看向田园,本已死去的心渐渐有了感觉。
“爱没有错,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人更没有错!我知道……你的心现在很痛苦,把这一切当成生命中的一场经历,试着……学会放下,不要怕,不要没有勇气,更不要迷茫,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见周莉雅空洞的眼渐渐恢复一抹神采,田园乘胜追击。
“想想那些关心你的人,爱护你的人。想想……夫人,二小姐,从小照顾大小姐的冯妈,还有已逝的老夫人,她们每一个都很爱你。”田园的声音僵住,他多想说“还有我”啊,怎奈还是硬生生地将这话咽了下去。
“少爷也很关心大小姐,是少爷吩咐我每天偷偷跟着大小姐,保护大小姐……”最终他还是没有说自己。
“那你呢?”周莉雅突然的发问让田园猛然怔住。“你就不关心我?为什么说了所有人,唯独没有说你自己?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和她……”
周莉雅的情绪再度低迷,方才恢复的那抹神采再次淹没在空洞的眼底。
“我……”田园的声音僵住,眼底涌起一片痛苦的挣扎,想到她总是冷漠不屑的表情,更是将主仆关系挂在嘴边,一向不觉人分贵贱的田园,也只能顺从周莉雅以往对自己的态度。
“当然关心!周家对我有恩,虽然一直跟在少爷身边,可周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主人!如果大小姐今天有个闪失,就是我失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这样的话语居然让周莉雅身形一颤,脚下哧滑,白的的裙摆荡起,身体在冷风中向后倒去……
“大小姐!!!”田园心痛地嘶喊,高度惊吓与紧张中,居然飞一般地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周莉雅的手腕……
周莉雅的身体掉了下去,只有纤细的手腕被田园紧紧抓在手中,她悬空挂着,即使手臂撕扯的痛,她却丝毫察觉不到,心里只有方才他的那番话……
只是主仆?明明自己一直这样想着,为什么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她的心会这么难过?就好像有一点最后的希望也被无情捻灭……
“坚持住!别怕!”田园努力说着,紧张的心冒了一头的冷汗。双手紧紧抓住周莉雅的手臂,本想用力拉她上来,怎奈根本用不上力气。周莉雅根本不配合。
周莉雅一点也不怕,荡在半空的感觉真好。脚下没有支撑,整个人就好像浮在空中。她突然笑了,笑得绝美,像她一向冷艳的人能有这样的笑容实在难得。
“你在火场救我,也是因为主仆吗?”她笑着看向田园,让田园一愣。
她是因为他承认了彼此的主仆关系而高兴吗?不然怎会笑得这么开心,这么美丽?即使心中不想,他还是僵硬地点了一下头,只有那浅浅的一下。
“你和她……”周莉雅依旧笑,怎奈声音却哽住。真不想提及,那时候的心痛与酸涩实在不想再品尝一次!可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又是肯定的语气。“好上了?”
“谁?”田园悠然皱紧眉心,完全想不出周莉雅说的那个“她”是谁。
想到那个人的名字,周莉雅的心猛然一痛,只能用更深的笑容掩盖。让田园看不出任何可以表现出疼痛的痕迹,只以为她是在快乐,从没有过的快乐,因与他只是主仆的关系。
“康乔啊!”就这样轻易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少奶奶?!”田园惊得不轻,“大小姐,我们怎么可能……”
“我都知道!全部都知道!别想再骗我了!”周莉雅脸上的笑容在冷风中瞬间消散,嘶喊的声音带着沙哑,“你以为你换上周子喻的西装我就认不出来你的背影吗?刻意隐瞒周子喻那天的新闻,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会不知道吗?!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
“大小姐!你误会了!我和少奶奶只是……”田园更紧地抓住周莉雅的手腕,她方才的激动让她的手臂又下滑了一分。话没说完被周莉雅的喊声打断。
“我不想听!!!松手!!!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这股压抑了多日的愤怒终于得以发泄,心中一片痛快又轻松。嘶喊的声调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傲。
“不让少爷知道是怕少爷误会!!!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刻意隐瞒!!!”田园喊着,怎奈周莉雅根本不相信,只是苦涩的笑。
“你们男人都是一样!!!说的和做的永远都是天差地别!!!我看透了也恨透了这个世界!!!全是欺骗!!!”周莉雅冰冷地瞪着田园,用力攀上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去掰开田园抓住自己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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