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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许诺了什么好处,竟让人以命游戏?”小一不答反问。
黑衣人哼了一声。这时,终于有人来了。领头的同样是一身黑衣,半张脸隐于黑布的神秘男子,他带来十八人,年龄都在十五岁上下。看到山顶上早有二个小孩,大部分少年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云裳的小女孩很多人都认识,那是轻云的宠儿。
而小改看到他们轻松而上的身手,呼吸不禁一窒。他常年在朝云阁修习轻功,对方仅轻功上的造诣,就远胜于他。更甭提他们身上手上带的兵器,有一把敞刀刀口甚至带着血迹。
小一与他手心相连,自然感知到他的惊惧,凑近他,极低地在他耳畔道:“你怕吗?如果我可以保证你不死,你还怕吗?”
一改一怔,呆呆地望着她,小一笑了笑,手中灵力猛然增强,一瞬间,小改适才五海凝聚起来的灵力,忽由热转凉,犹如冷泉喷发,冰凉沁骨直袭承江。小改不假思索,立刻展开手臂,牢牢抱住了小一。到了这地步他若还没明白过来,就太愧对轻云了,更对不起小一对他的一番改造。失去的信心如体内喷发的灵源一般,迅速回归,力量强大到令小改不住颤抖,他信了,水拾遗的保证。她说他不会死,他就不会死。
所有人冷漠地看着这二个孩子,大的恐惧地搂着小的发抖,小的低垂着头,或许已经吓傻了。
后来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少年们的注意力重回他身上,只听他阴戾地说道:“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开始说说这场游戏的规矩。”
“场地就是这座山头,参与者你们二十人……”少年们鄙夷地看着小一,她可以不参加甄选直接参与鬼屋最后的角逐。
“游戏名为杀人。太阳落山之前,请你们把对手全部杀死,最后一个活下来的即这场游戏的优胜者,即鬼屋比斗的第一名。”
不安的骚动此起彼伏。只有那个持敞刀的彪悍少年大笑起来,似乎这样的事情很投他脾胃。
“鬼先生!”说话的是断剑轩小有名声的刘四,“为何一定要杀死对手?可以退出比赛吗?”
鬼先生阴笑道:“这是暗部历来的规矩。你们既参与鬼屋的甄选,就该有死的觉悟。何谓鬼屋?暗部的杀手之门,跨过去,证明你是最强者,你就有资格成为真正的暗部杀手!”
“难道暗部的杀手都是这样来的吗?”刘四质问。
鬼先生冷冷道:“你的问题太多了。”随话音而落,刘四猛然倒地,背上中了致命一刀。敞刀在众人面前带血收回,那彪悍少年笑道:“游戏已经开始。”他周围的少年纷纷退了一步,生怕同刘四一样,一个疏忽,就成了刀下亡魂。
鬼先生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阴yīn dào:“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如果在太阳落山之前,有二个人以上活着,那么就由我们二位来负责剿杀,同样,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为优胜。此游戏不可退出,要退就请自杀!如被我们发现中途有人逃离此山,杀无赦!”
抓小一他们来的黑衣人补充道:“历年获得杀人游戏的优胜者都平步青云,最差的也是利国王族的贴身护卫,运气好的甚至担当要职,荣华一生。金钱、权势、美女,只要你们够强,这一切都唾手可得。”
不少少年互望一眼,年轻的眸子里凶光毕露。
小改抱着小一道:“他们都不是朝云阁的。”小一点点头,轻云教出来的人不会这样。
黑衣人嘲讽道:“今年算你们运气好,有二个小的做垫底。但我须跟你们说明,现在站在这里的全是你们的对手,没有一个希望你活下去,取代他的优胜。所以不要心存怜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随着他的话,少年们的眼又狠毒了几分。
早知他想置自己于死地,小一平静地听着,脑海中却不停地思考,如何让自己和小改活下来。虽然她改造了小改的五海,但不代表他具备与其他人放手一搏的实力。灵力可因五海改造而突然猛进,但武技上的修为却无法一日而就。她不禁叹息:此刻换了阿牛是小改,该有多好?
此念一出,小一又反思,她太倚赖别人了!以前她总靠着爹,靠着阿牛,现在还想靠小改,她为什么不靠自己呢?求人不如求己。她的五海一样具备小改的能力,而且她还拥有来自第三眼的神力!就算不能直接对敌,她也该再做点什么。
小一放开小改,开始解云裳背上的飘带。“你要做什么?”小改问。小一一边解下,一边笑道:“入境随俗,我见他们都蒙脸,那我也蒙蒙吧!”
黑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连鬼先生都好奇地看她。只见小女孩将白色长带系在头上,宽边的白带遮住了她整个额头,连眉毛都压过了。
黑衣人忽然联想起那个覆灭的国家,头带布巾的习俗,不过眼前这个小女孩却一点都不像那国度的人。
小一又解下一条带子,系在小改头上。有过前例,开了水无痕和蓝伯九的第三眼,只怕也会开小改的。
做完这一切,她对二黑衣人笑道:“我们二个能不能先逃?”
一片静默,所有人都觉得这孩子轻松地可怕。黑衣人沉吟了一下:“只要别逃离这座山……”后面半句他不用说了,小一已经拉着小改走了。
少年们冷冷地看着二个孩子往山下走去,在他们眼中,这二人根本不值得出手。小女孩机灵点不过多活一时半刻罢了。阳光下,云裳格外的醒目,无论走到哪,都非常好认。
小一他们走到一半,身后就响起了刀剑争鸣。小改脸色一变,加快了脚步。小一却道:“我们这样走,太慢了。”在山顶上多滞留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
小改一怔,小一凝望他道:“你信我,就按我的话做……”
接着,黑衣人在山顶看到了惊奇的一幕,那个小男孩抱着小女孩,从山上滚了下去。他心底不禁冷笑: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起先还以为是个聪明丫头,怎么用这样的笨办法?也许还没到山底,就已经摔死了!
鬼先生却一旁道:“你下去盯着,我在上面看着。”黑衣人应声而去,毕竟那小丫头的死活比杀人游戏更重要。若非一定要她死于斯,给轻云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早杀她几百次了!
小改抱着小一翻滚下山,一路岩石和荆棘磕着他的身体,但不知为何他没觉出一丝半点的痛,更没觉着受伤,只有清凉泉水流过体内的感觉。“砰”一声,他的后背重重砸在一块大石上,二人这才止住下落。
“可以站起来吗?”身下的小一平静地问。
“哦。”小改忙不迭地起身,怪哉,连后背撞到大石头都一点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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