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借口皇后身体不适,齐啸天并未在坤宁宫安歇。
回到朝露阁,全德端上茶,低声笑问道:“皇上,是否请位娘娘来侍寝?”
齐啸天随手抽本书来,闲闲的看了两眼,说:“你倒说说,让谁来?”
“皇上这是要考奴才?”全德笑笑,试探道:“既然皇上要封赏珍贵人,那、要叫她么?”
齐啸天扬手拍上他的头,往椅子里一靠,嘴角划出弧度:“去请锦贵人。”
“呃,是!奴才这就去!”全德带着满腹疑惑离去。
一般传寝都是敬事房里专职公公做的事,但皇上偶然兴起,只能全德亲自去。一路上,少不得在脑子里纠结,皇上做事还是这么的匪夷所思,纵然他服侍了这么多年,也还是揣摩不透。
也对,正所谓:君心难测。
“锦贵人接旨!”
刚沐浴完毕,正准备上床安寝的云锦一愣,忙走至门口:“臣妾接旨。”
“皇上口谕,传锦贵人即刻前往朝露阁,不得延误!”全德眉眼低垂,看到的就是美人刚出浴的香艳妩媚,待她起身,笑着说:“奴才看,贵人也不必再更衣,裹件袍子即可。皇上还等着呢。”
“是。”云锦颔首。
冬儿取来件天青色的锦袍,衬着苍烟白的丝衣更为缥缈。
及至出了爽秋院,全德挥手让太监宫女退后,先是歉意道:“因太仓促,来不及备轿,还要辛苦锦贵人费力走着去了。”
“不碍。”云锦看出他有话要讲。
“这景云宫的花开的真好,连爽秋院里都是芍药飘香。奴才记得,景云宫就有座单独的芍药院,今晚儿上皇上在坤宁宫用膳的时候就说,要把芍药院赐给最爱芍药的珍贵人呢。”全德观察着她的神色,继续说:“锦贵人是不爱芍药花儿的吧?”
云锦淡淡的望他一眼,蓦地一笑,眼神酥魅:“公公说话好奇怪,这种贺喜的事应当告诉珍贵人才是,怎么倒和我说呢?”
“贵人不是与珍贵人关系亲密吗?这会儿天晚了,奴才怕打扰她休息,由贵人去说更方便。”全德对于她避重就轻的回答也不追究,只是猜度着,皇上古怪的用意。
前脚云锦离开,后跟着珍贵人就从房中走了出来,眼神凄凄的望着院门的方向。心里装着许多事,令她无法安睡,只想找个人说说话。
“贵人,夜深了,睡吧。”宫女从门里跟出来劝说。
她没理会,低头在门口踌躇,徘徊,终究还是朝对面的房门走去。
几声轻敲,门开了,开门的宫女见是她,忙着见礼:“珍贵人,月贵人已经睡了。”
“哦……”她本就不怎么坚定,转身欲走。
“是珍儿吗?进来吧!”蓦地屋内响起月贵人的声音。
脚步止住,她让宫女们全都退出去,关了门。走到床边,张口欲言又止:“月姐姐……”
月贵人审视着她,微微一叹:“过来坐。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不告诉别人。”
她一听,眼泪就先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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